第一百七十五章
捷报传来
毕竟对郑氏来，他的水师力量并没有衰落多少，只是陆师却是损失惨重之极。
对于周辅臣的到来，郑成功是什么意思，周辅臣并不知道，但是有一些人却是心花怒放。这就是以张家玉为首的夏军官员。
崇明岛南岸一处港口上。准确的来，这个时代的崇明岛，还不是后世的崇明岛，两者不能划分在一起。这个时候的崇明岛，还是分成好几个岛。还没有连接在一起。
周辅臣就驻扎在岛之上。在周辅臣座船船舱之中，周辅臣正在与张家玉一行人话。
“周将军来的正好？”张家玉道：“那位王爷心中坐观成败的心思，几乎没有这遮掩的意思了。我数次催促，他也左右推脱，其中意味，我又怎么不知道，只是形式不如人罢了，我也是无可奈何。周将军此来正好不过了。有周将军在此，想来这位王爷也要给个面子了。”
周辅臣知道，他的面子不值多少钱，真正让郑成功忌惮的是，周辅臣所带来船队，让夏军水师与郑氏水师的力量堪堪持平了。
周辅臣道：“张大人有所不知，我已经大大得罪了这位爷了？”
张家玉道：“此言怎讲？”
周辅臣道：“这位爷派了一人去西京，被陛下看重，塞进水师之中，名叫施琅。在数场战事之中，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劳。只是今日才知道，这施琅与他有些过节，你没看今日他的脸色，刷一下子黑了。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
“真是无法无，这郑家哪里有一点点人臣之礼？”郭之奇想到在郑氏手下种种憋屈之意，忍不住道。
“郭大人，不忍则乱大谋，这些事情将来再不迟，只是而今却万万不可多。言多必失。”张家玉道。
郭之奇听了，心中也知道厉害。沉默片刻道：“我失言了。”随即便不再话了。
林察听了半日，心中早就急了。听他们都没有到点上，问道：“却不知道陛下哪里如何了？周将军可知道些什么？”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周辅臣。
所以的一切都归结到张轩那边，他们很想从周辅臣这里听到好消息，但更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所以这才忍着不问，林察捅破窗户纸，自然一刚刚竖起耳朵听着。
周辅臣道：“我来的时候，陛下与东虏在安庆城下对峙，双方探马交锋日密，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晓，只是算算时间，大抵此刻双方可能交战了吧。”
一时间所有饶心思都落在张轩那边的战场之上，居然没有想话了。
好一阵子，张家玉这才微微一叹，道：“没有消息也算得上是好消息吧。”
没有消息，至少明胜负未分。比坏消息强多了。
“大人，大人。”一个人闯了进来，正是施琅。施琅闯进来之后，大声道：“诸位大人，捷报。陛下大胜东虏伪豫王，东虏折损士卒十余万，大败而回。陛下下令召将军立即回军，与大军汇合，进攻南京。”
“什么？”周辅臣见施琅这么没有一点礼数，本来心中恼怒，但是听周辅臣这么一，心中欢喜的几乎要跳出来了，如何还会计较施琅的一点点的失礼。他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重复道：“真的吗？”
施琅道：“千真万确，属下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
周辅臣再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椅子在地面上狠狠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周辅臣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道：“好，这下江南抵定了。”
根结一去，下面就是顺风顺水的意思，再也没有什么难处了。张轩这一次大胜，最少搬回了局面了。将下局势再次往南北分立的局面上推了。
如此局面之下，以张轩为首的夏军勋贵的利益保住了。
这关系到周辅臣的切身利益，他如何能不欢喜。他眼睛一扫，却满座都松了一口气。这些人或许与夏军的牵绊还不算太深，但是有一点却是他们想做的，就是抵挡东虏入主中国。张轩如此大胜，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好。”周辅臣道：“将这个消息传给全军上下，让他们也高兴一下，另外立即整理船只，准备回安庆。”
“是。”施琅道。
施琅这就准备下去传周辅臣的军令，却听张家玉道：“将军且慢。”
周辅臣道：“张先生有什么事情？”
张家玉道；“周将军勤于王事，固然是好的，但是在下看来，却有一件事情要先做。”
周辅臣道：“去见越王殿下。明利害，引越王殿下与将军一起却拜见陛下。”
周辅臣一听，瞬间想明白关节了。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拉拢郑氏。
不管他们关上门来，如何诋毁郑成功，但是郑氏的体量在哪里放着的，特别是郑氏的实力就在水师之上。
清军这一次战败，败在什么地方，就是在水师之上，如果郑氏的水师与清军陆军合流，对张轩来，这局面就棘手之极了。
至于郑成功与清军之间的杀父之仇。
在利益面前，刘邦尚且分一杯羹之语。看上去双方利害冲突，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存在的。
对郑氏在这一场大战尘埃落定之前，都要捧着。不是为了郑氏帮助夏军，而是让他不帮清军就行了。
郑成功之前一直在观望吗？现在消息来了，周辅臣正好借此将郑成功拉过来，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有郑氏水师在，从安庆水路进攻南京，就更加有把握了。
周辅臣向张家玉行了一礼道：“多些大人提醒，险误大事。”
郭之奇道：“我与周将军一并去，想来这个时候他郑家也知道，这一件事情了，实话，我真想看看郑成功而今的嘴脸。”
张家玉道：“郭大人，你这样可不行？”
“放心。”郭之奇道：“我老郭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周辅臣对施琅道；“将消息传下去吧，不过回师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吧。”
“是。”施琅道。
郭之奇预料的没有错误。郑氏的消息网络灵通的很，几乎就在周辅臣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成功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郑成功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让报信的人下去。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郑成功从来是一个很有志气的人，为人严肃庄重，御下严厉，但是对自己的要求更加苛刻。即便是一个人独居，也从来没有这样坐的。
因为这样做，是不符合礼节。这也是儒家所言之慎独要义。即便是一个人独处，也如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人细思，也有地鬼神同听。
只是而今，他觉得太累了。特别是面对张轩的时候。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同样的事情，他也竭力去做了，总是做不好，但是到了张轩那边却一气呵成，中间都不带转折的。
他心中从来有一份傲气在，而今却就开始怀疑自己了，心中扪心自问，暗道：“我真的不如张轩吗？”
这种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或者在他问出来的时候，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原因相信而已。
悠悠的叹息之声，在房间之中静静的流淌。一时间好像是郑成功少年意气也随着而去，剩下的只有一个背负家族兴亡的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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