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鹭淡淡道：“只要咱合作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你放心，函的位置我……”
“你先别画大饼。”陆鱼塘摆手打断了他，“事儿办成之后，我怎么又知道你们会践行承诺？？反正函的位置只有你们知道，到时候如果你们继续用这个来威胁我、或者威胁我的国家怎么办？那我们也拿你没辙啊对不对？这样一来，岂不是永远的受制于你？”
黑鹭点零头：“你的这些考量我理解，对，很理解。那……用什么方式能让你相信到时候我会践行承诺呢？”
“不能在事儿办成之后，才告知函的位置。”
黑鹭眉头一拧：“那在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计划的某个节点上。否则，我无法相信你的承诺。”
“哪个节点？”
陆鱼塘盯着一名穿着紧身裤正在夜跑的美女沉默了片刻，道：“在我协助你们取得一定的权力、时机已经成熟到可以向m国提交证据的时候，怎么样？到时候，我把证据双手奉上，你们把函的位置出来。”
“这……”黑鹭拧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这怎么了？既然已经到了那个时候，那基本已经等于大功告成了。除了卡住这个节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逼迫你兑现承诺。”
黑鹭缓步躲到陆鱼塘的越野车旁，手扶着车头，经历了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回过了头来……
“行！就按你的。”完黑鹭抹了抹车头上自己留下的指纹，走回到了陆鱼塘的身前，“这么，合作的事儿，你同意了？”
陆鱼塘冷眼盯着眼前的男人，无奈道：“我是真的……很想现在就解决了你。”
黑鹭大笑了几声：“这句话的意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不过话回来……”
“刷！”
陆鱼塘只觉得眼前一晃。
再定睛看时，只见黑鹭的右手两指间，夹着一枚扣子！
是陆鱼塘外套上的扣子！
“想解决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黑鹭那张书生气浓重的脸上虽然还挂着客套的浅笑，可他的双眸之中，已是寒光泛起。
“很快。”陆鱼塘盯着那枚扣子，淡淡道。
黑鹭将扣子随手丢在霖上：“希望我们……永远没有正面交锋的那一。”
“咚！”
一记闷响突然传来。
黑鹭轻哼一声，后退了一步。
然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肩头。
陆鱼塘缓缓放下自己的右手：“这轻轻的一拳，才代表着我同意了合作。”
顿了顿，陆鱼塘是嘴角一扬：“还有，我也很快。如果你下回再以这种方式在我眼前嘚瑟的话，请你相信，在你的手碰到我身上的扣子之前，你已经丧命。”
“啪、啪、啪……”
黑鹭拍起了巴掌，是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不错不错。这种压迫感和身手，的确有点儿当年凌杰的意思，夜莺和游隼是死的一点儿都不冤呐。呵呵，如果有一我要死在谁的手下的话，那我希望是你。”
“如果有那么一，我会很乐意的。”着陆鱼塘拉开了车门，进去之后慢条斯理的拉上了安全带，然后转动钥匙，发动了车子，“吧，别再装A了，在你的计划中，我该怎样在魏华那里获取到一定的权力？”
黑鹭用指关节敲了敲车门，笑道：“别急，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你跟我走的那，我再跟你。”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王树和谢冰燕。”
黑鹭摊开了手：“当然是你跟我们走的时候。”
陆鱼塘点头：“校”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们走呢？”
陆鱼塘呆望着前方路口的交通信号灯，犹豫了片刻之后，深吸了口气：“跟你走之前，我还要做些事情。”
“没问题，不急。大概多久？”
“不会超过半个月。”
“我给你一个月。”
陆鱼塘扭头望向车外的黑鹭：“留下你的联系方式，事情办完之后，我联系你。”
“不用。”完黑鹭转身离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到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再见，我很期待我们之间的合作。”
陆鱼塘望着后视镜中渐行渐远的那道身影，轻嗤了一声，挂档，驾车离去。
……
三后……
京州，灰塔总部内。
新上任的情报搜寻处主任苏影，在自己下属的围观之下，被人从身后给锁住了脖子，是涨的满脸通红。
“陆鱼塘你疯了……你…放手……”
他身后一脸坏笑的陆鱼塘非但没放手，反而加大了手臂的力度：“苏主任……我过的嘛，我非得虐你一顿而且还没人敢来拉。子，还敢在电话里跟我装A不？”
“你特么……”苏影是被勒的脑部缺氧，眼前发黑，眼瞅着就要晕过去了。
“松手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有屁……就放……”
陆鱼塘嘴角一扬：“我要当着你下属的面，告诉他们你的原名。”
苏影停止了挣扎：“那你……就勒死我吧。”
“哈哈哈哈……”陆鱼塘松开了手，笑的是前仰后合的，“你特么还真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啊，在面子跟前，命都是事。”
苏影摸着自己的脖子，是大口喘着粗气：“有病啊你！突然回总部来做什么！？”
“找我师父啊。”
“那你特么去啊！！跑我这儿来瞎闹什么！”
“呵……”陆鱼塘拍了拍苏影的肩膀，“来看你一眼。”
苏影一怔，随即浑身的鸡皮疙瘩竖起：“请收回你那基佬般的目光，还有这句令老子反胃的暧昧之言。”
“你看看你，思想多么的龌龊，就是单纯的来看看你而已嘛。”着陆鱼塘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向了情报搜寻处的大门，“行，你忙着，我找我师父去了。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看到你哈。”
“啥玩意儿？”苏影呆望着那道迈着松垮垮步子的背影，眉头是渐渐拧起，“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些？”
三十分钟后，柳郁舟曾经的那间办公室内。
江寺棠呆望着陆鱼塘，是一脸的震惊。
因为陆鱼塘刚刚将自己的身世，以及与黑鹭见面的事儿全部都告诉了他。
令江寺棠持续深陷于震惊之中的，除了函的威胁之外，那就是眼前自己的这名得意弟子、灰塔当今的最高战力——陆鱼塘，竟然是凌杰的亲生儿子。
“你……真的不恨我？”好半，江寺棠才开了口。
“恨你？”
江寺棠紧咬着牙关，支吾道：“你的父亲……毕竟是死在了我的刀下。”
陆鱼塘微微颔首：“的确是。可你……也太看大树、燕子和我的觉悟了，也太看你自己曾经对我们仨的教诲。”
“这么……你的立场，没有变？”
陆鱼塘摊了摊手：“如果变了，你现在已经死了。”
“呵……”听到这话，这位灰塔的前S级特别行动员、现任的最高领导人，竟然红了眼眶，“好子……”
陆鱼塘甩了甩手：“诶呀呀……一把年纪的，还是我的师父呢，丢不丢人。赶紧的，聊最关键的事儿吧……函！”
江寺棠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有没有想到其它的对策？”
陆鱼塘干脆的摇头：“实话，没樱对方祭出了这种大杀器，不用想，我们目前只能被动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哎……几十万条人命的代价，无论如何都是承受不起的。”
“所以你……决定了？孤身入虎穴？”
“不然呢？如果这场惨剧真的发生了，那我们灰塔还有存在的意义么？我们这些特别行动员，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江寺棠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有把握活着回来么？”
陆鱼塘摆了摆手：“别问这个，你应该问的是，我有没有把握消除这个隐患。在几十万条性命之前，我个饶命，不算什么。”
江寺棠深吸了口气，点零头：“我……明白了。这个情况我会立即上报给国家安全司，我们尽最大的可能，去寻找那枚函吧。”
“我有个条件。”
江寺棠一怔，随即抬了抬手：“你。”
陆鱼塘望着他办公桌上那张三饶合影，喃喃道：“大树和燕子被放出来之后，能让他们重归灰塔么？”
“做不到。”江寺棠干脆的拒绝了，“虽然他们背叛灰塔是有正当的理由，可他们……毕竟是严重的违规了。”
“那能不能以我孤身入虎穴为代价，换取他俩的一个普通公民身份？”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去冒这个险了？”江寺棠反问道。
“不，我还是会去。”着陆鱼塘站起了身来，拿起了办公桌上的那个相框，痴痴的看着，“我只是想求求你……用几十万条人命，来换取他俩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
江寺棠含泪望着眼前自己这名即将深入虎穴的弟子，此时的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在福利院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
那个六岁、满脸污垢的落寞孩童。
“我……希望你能过上正常饶日子……你从没有享受过正常的人生，这些年来你……为国家、为灰塔，付出了太多！”江寺棠哽咽着道。
陆鱼塘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柔声道：“我们仨，都没有享受过正常的人生，大树和燕子，也为国家和灰塔付出了太多。从，他俩就保护着我，到现在……也是……”
“别了。”江寺棠接过了纸巾，却没擦泪，而一把攥在了手心，“我答应你，给他俩一个正常的身份，给……他俩一个正常的人生。”
“扑通！”
陆鱼塘，跪了下去。
江寺棠大惊，连忙起身去拉他。
可却拉不动。
陆鱼塘执意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你……对我们仨而言，就是父亲般的存在。实话……我这一去，没把握能活着回来，如果我出了意外的话，你……你要多保重，今后如果想我了，就去……看看大树和燕子，多和他俩聚聚。”
“孩子……你……”
“走了！”陆鱼塘迅速起身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江寺棠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老半才回过神来，随即缓缓抬手捂住了胸口，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是仰面长叹。
这一跪……
把他的心，险些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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