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在一旁观察，发现每当银针刺入特定穴位时，林夜的皮肤下会有细微的蓝光流动。
“这不是普通的寒气。”
苏婉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某种活物，在抵抗我的治疗。”
楚尘将《混沌经》灵力凝聚在指尖，轻轻按在林夜额头。
灵力刚进入林夜体内，就遇到一股阴冷的阻力。两股力量在林夜经脉中交锋，年轻执事痛苦地呻吟起来。
“坚持住。”楚尘加大灵力输出，灰色的混沌之力与蓝色寒气在林夜胸口形成漩涡状的斗争。
突然，楚尘浑身一震——这股寒气的感觉太熟悉了！
《混沌经》中记载的“玄冥真气”就是这种性质，但眼前这股力量被某种东西扭曲变异了，充满了暴戾和贪婪。
“玄冥真气怎么会……”
楚尘喃喃自语。这是《混沌经》中记载的高深心法，理论上只有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掌握。
苏婉柔惊讶地看着他：“总司长认识这种寒气？”
“类似，但不完全一样。”
楚尘收回灵力，“我的能力暂时无法根除它，只能暂时压制。需要找到特殊的药材才能彻底治愈。”
林夜终于安静下来，陷入沉睡。
苏婉柔为他盖好毛毯，然后道：“他暂时没事了，但如果不尽快找到解药，寒气会慢慢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楚尘走出帐篷，老马立刻迎上来：“总司长，我刚才在周围查看了一圈，雪地上有奇怪的痕迹。”
他指向营地西侧，“像是脚印，但又太浅了，不像是人留下的。”
楚尘检查了那些痕迹——确实像是脚印，但每个只有常人一半大，而且几乎没有陷入雪中，仿佛走路的人没有重量。
“冰魄族的亡魂……”老马声音发颤，“传他们能在雪上行走不留痕迹。”
“加强警戒，两人一组守夜。”楚尘下令，“亮立刻出发。”
后半夜平安无事。黎明时分，楚尘正在整理装备，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埋伏在营地周围。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晨雾中浮现——是柳如烟！她衣衫褴褛，脸上有擦伤，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柳师姐？”楚尘惊讶地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柳如烟翻身下马，差点摔倒，被楚尘一把扶住。
她的身体冰冷得吓人，嘴唇发紫：“赵无忌……他派了杀手……”
她喘息着，补充道，“不只针对你们，还有我……”
苏婉柔立刻上前为柳如烟检查，同时警惕地看了楚尘一眼。
楚尘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柳如烟的状态与林夜有相似之处。
“先休息一下。”
楚尘扶柳如烟坐下，递给她热茶，“慢慢。”
柳如烟喝了几口茶，脸色稍微好转：“你们走后第二，赵无忌就以‘擅离职守’的罪名要逮捕我。我提前得到消息逃了出来，但他派了杀手一路追杀。”
她解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诡异的蓝色伤痕，“那人用的功法很奇怪，伤口不流血，但冷得钻心。”
楚尘和苏婉柔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样的寒气！
“更可怕的是……”
柳如烟继续道，“我偷听到赵无忌与北境使者的谈话。他们提到‘冰魄玄晶’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月圆之夜献上‘混沌之力’，就能唤醒王座的全部力量。”
“混沌之力……”楚尘摸了摸颈间的玉角，“是指《混沌经》？”
柳如烟点头：“赵无忌，北境王室研究多年，发现只有修炼混沌功法的人才能激活王座。他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直到你出现。”
楚尘陷入沉思。幽冥教主也修炼混沌之力，难道他与北境的阴谋有关联？
“还有更奇怪的。”
柳如烟压低声音，“赵无忌提到一个名字——‘雪清羽’，是北境王室派来的特使，专门负责王座复苏事宜。”
老马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雪清羽？不可能……”
“你认识这个人？”楚尘转向向导。
老马脸色惨白：“二十年前，我们商队误入寒冰峡谷，就是被一个叫雪清羽的女子所救。但她……”
他声音颤抖，“但她自称是冰魄族最后的传人，至少在那时就已经三十多岁了。”
帐篷内一片寂静。如果老马的是真的，那么这个雪清羽现在至少五十多岁，为何还会被派来执行任务？
“除非……”苏婉柔轻声道，“她不是普通人，衰老速度与常人不同。”
楚尘想起墨老的话——冰魄族能操控寒冰，在雪中来去自如。
如果他们真有什么秘法延缓衰老，甚至长生不老……
“收拾营地，我们立刻出发。”
楚尘决断道，“必须在月圆前赶到峡谷，阻止他们的计划。”
柳如烟挣扎着站起来：“我也去。”
“你的伤……”
“不碍事。”柳如烟坚定地，“而且，我带来了这个。”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临行前我去见了墨老，他给了我这个，是能暂时抵抗寒气。”
布袋里装着几片金色的叶子，与柳如烟之前给楚尘泡的金线草茶相似，但叶脉呈现出诡异的红色纹路。
“血线金兰？”
苏婉柔惊讶地拿起一片，“这可是稀世珍品，能解百毒，尤其克制寒性毒性。”
柳如烟点头：“墨老，这是他从南疆带回来的，专门克制冰魄族的寒气。”
她将叶子分给众人，“含在舌下，能保十二个时辰不受寒气侵袭。”
楚尘将叶子含入口中，顿时一股暖流从喉咙扩散到全身，连玉角的灼热感都被中和了不少。
队伍迅速收拾营地，向峡谷进发。林夜虽然虚弱，但坚持自己行走。柳如烟与楚尘并肩而行，低声交谈。
“赵无忌的背后还有人。”
她，“我偷听到他称某人为‘主上’，语气极为恭敬。”
楚尘眉头紧锁：“幽冥教主已死，难道北境王室还有人修炼混沌功法？”
“不知道。”
柳如烟摇头，“但赵无忌提到，‘主上’已经准备好了替代方案，即使没有你，也能激活王座。”
楚尘心头一震。替代方案？难道还有其他人修炼《混沌经》？或者……
他突然想起林夜描述的冰雕中那个酷似柳如烟的女子。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形成——如果那真的是柳如烟，或者，是另一个时空或轮回中的柳如烟？
“加快速度。”
楚尘压下心中的不安，对队伍喊道，“我们必须赶在月圆前到达峡谷！”
远处的山峦间，一道微弱的蓝光一闪而逝，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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