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子你竟然带了枪。”
王老歪声音颤抖着道。
面对牛宏的双把手枪，王老歪胆怯了，他身后站着的工友们也胆怯了。
枪是什么？
大伙儿都认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人多又有什么用？
本来还喧闹起哄的人群纷纷向后撤去，眨眼间的工夫就跑得一干二净，现场只剩下王老歪和杨春桃夫妇。
牛宏见状，脸色一冷，怒目看向王老歪，同时右手里的枪也对准了他的脑袋。
“孙子，你它娘的欠老子的五十块钱，今还，还是不还？”
江湖传言，“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今，王老歪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要命的。
面对牛宏随时扣动扳机的手指。
王老歪怂了，彻底地怂了，扑通一声跪在了牛宏的面前。
“大爷，我真的没有借过你五十块钱啊！”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王老歪的脑袋射了出去。
“借过，借过，求求你别再开枪了。”
王老歪直接开口认栽。
杨春桃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霖上，双腿不听使唤。
“孙子，这都是借老子的钱买的吧，要知道你借老子的钱干坏事，老子当初什么都不会借给你钱。”
牛宏着，用枪一指墙壁上到处张贴着的大字报，厉声呵斥。
“大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老歪顿时明白了，对方这哪里是过来找他要钱，分明是自己张贴了杨兴旺的大字报，遭了人家朋友的报复。
“你错不错和我有毛关系，你把欠我的钱还给我就校”
“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张贴大字报了，我明就把这些大字报撕下来。”
“哦，撕下来？你以为孩子过家家，想撕就撕，想张贴就张贴。”
“大爷，您先消消火，我明，不，我今再重新张贴大字报，就杨兴旺一心为公，为国家、为集体采购到优质的原材料。
保障了产品质量……”
牛宏静静地听着王老歪的讲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淡淡地道。
“钱，今先不用还了，拿去买纸做好事吧！”
“记住，明我会过来检查的。”
牛宏完，冲着空“砰”的一声，打了一枪。
“哎。”
王老歪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答应，想要站起身，也许是跪的太久，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变压器厂的会议室内，杨兴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白开水，依旧无法压制肚子里的咕噜声。
饿三了。
杨兴旺只感觉自己的双眼昏花，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
心里明白，再这样饿下去，他的这条命非得交代不可。
心一横，看向坐在前方的副厂长贾桓道。
“贾厂长，咱兄弟俩同一年进厂工作，看在同年之谊的份上，给口吃的吧。”
“啪。”
贾桓一拍桌子，大声呵斥，
“杨兴旺，你要认清现实，尽快向全国人民、向全厂职工、向全体家属坦白你所犯下的滔罪行，
争取得到d和人民的宽大处理。”
杨兴旺没再理会贾桓，看向李进喜道。
“李厂长，我们物资部归您领导，咱的一言一行不都在您的监督领导下嘛，咱那里有犯罪吗？”
前方坐着的李进喜闻听，微微叹了口气，
冲着一旁的工作人员道，
“招娣，你去给杨拿个窝头来。”
贾桓见状，连忙开口。
“等一下，杨兴旺什么都没交代，不能给他饭吃。”
“老贾，照你这样问下去，问题没解决，人先给饿死了，我不同意。”
李进喜这一次没再接受贾桓的意见，冲着一旁的徐招娣道，
“去，给杨拿个窝头，再端杯水过来。”
杨兴旺感激地看了眼老领导，三来，能有水喝，就是李进喜帮他争取来的。
依着贾桓的意见，一口水、一口饭都不会给他。
徐招娣这一次不等贾桓有所反应，转身快步离开房间，向着食堂走去。
对于贾桓的行径，作为一名普通的服务人员，徐招娣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
第二，当工人们再次来到变压器厂上班的时候，发现厂区的墙壁上再一次贴满了大字报，
上面的内容彻底让人惊掉了眼球。
“老王，你认识字，快，这大字报上写的都是啥？”
“老李呀，这些大字报全是表扬杨兴旺的，他一心为公，为国家、为集体、为了我们变压器厂，节约了多少采购资金。
创造了多少收益……
总之，都是表扬的好话。”
……
面对着普盖地，比起上一次声势更大的大字报，变压器厂的领导们终于坐不住了。
尤其是副厂长李进喜，看到墙壁上张贴着的一张张表扬杨兴旺的大字报，心花怒放。
对杨兴旺这个最得力的部下，他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看到他出事。
现在好啦，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李进喜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敲开了厂党委书记李龙的办公室。
……
杨兴旺是被人敲锣打鼓送回家的，胸口还配带了一朵大红花。
他的先进事迹得到了全厂职工的认可。
民意不可违。
作为厂党委书记李龙当即决定，指示宣传科，将杨兴旺的事迹编写成演艺节目，面向全厂，全社会进行宣传演出。
喧嚣热闹过后，
杨兴旺躺在床上，看着面容憔悴的王春花道。
“孩子他娘，让你担惊受怕了。”
“兴旺，牛宏兄弟来啦，给我们送来了米还有白菜。”
王春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瘦脱了相的杨兴旺挤出一丝笑容。
“牛宏兄弟啥时候来的？”
杨兴旺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被王春花一把按住了。
“昨，还向我问了王老歪的家庭住址呢。”
杨兴旺眼珠一转，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孩子他娘，这一定是牛宏兄弟帮了我，不然厂区怎么会全是表扬我的大字报。”
“是啊，多亏了牛宏兄弟，他是一个好人。”
话间，王春花那张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此时，
住在电机厂招待所里的牛宏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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