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李国庆刚起床在院子里洗漱，就看见二大妈快步走来。
“李国庆，有件事要告诉你。”
“怎么了？”
李国庆话含糊地问，他今计划去水泵厂领工资。
“是关于光齐的事，之前联系的媒婆今早上回话了，中午会带姑娘过来，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这里有红包，你一定得收下。”
二大妈着就把红包塞进李国庆的上衣口袋。
“哎呀，这干啥给我红包？”
李国庆有些愣神，这程序不对劲啊。
“该给的，要不是你帮忙，光齐哪能进轧钢厂，直接就跑了，哪能交两年工资。”
二大妈一向精明，老大没跑，日子还能过得去。
她饿瘦了，因为光和光福两兄弟吃得太多，半大的孩子能把家里的粮食吃空。
“也好，让光齐好好相亲吧。
我今有事要出门，就不替他把关了。”
这话让二大妈松了口气，她觉得走了更安心，至少不会留在院子里添乱。
李国庆漱完口，在二大妈的帮忙下洗了脸，回到屋里打开红包一看，八块钱呢。
时代变了，给的钱更多了。
他当初娶秦淮茹时只五块钱彩礼，现在兄弟相亲，都能收八块钱出门费。
他没多想，跟着到了厨房，锅里还温着早饭。
他没什么胃口，就把食物拿出来放进碗柜，不然闷一会坏。
锁好门，推着自行车，出发。
“哥，出去啊。”
中院水槽边，贾东旭在洗衣服，今年不蹬三轮车了，开始做家务，这是疼媳妇的表现。
“嗯，有点事出去，改约上三大爷一起去钓鱼。
不过护城河的水早干了，没鱼了，还是下棋吧。”
李国庆摇摇头，别鱼，连郊外的野菜都被挖光了，但农村的山林里还有些野生动物。
只是不好抓了，人饿得没力气，走路都困难，能挖点野菜就不错，打猎只能想想。
“行吧行吧！”
贾东旭彻底放松了，早晨醒来不用操心赚钱，这才是李国庆平常的日子，真好。
李国庆想了想：“对了，东旭，今中午光齐相亲，你帮忙看看，回头跟我姑娘长得怎么样。”
“光齐相亲？那我得好好看看。”
贾东旭对院里的新鲜事来了兴趣，自从老蔡和寡妇跑掉后，这地方多年无人提起相亲的话题。
\"行，我这就走。\"
李国庆来到前院，正准备出去，隐约听见有人呼喊，转身便看见一个身影踉跄而来。
\"哥，是我国庆哥，等等！\"
阎解成喘着粗气从屋里出来，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得很。
\"解成，你怎么了？\"
李国庆愣住了，大半年没见真人，现在简直认不出来。
\"没什么，就是躺太久啦，哥，您帮忙去街道问问，能不能早点给我安排个工作吧，我实在在家待不下去了。\"
阎解成后悔了，要是知道生活会这么难，当初就应该更努力考上高中，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
街道安排工作优先考虑文化水平高的人，其次是贫困家庭，像他这样的人，得排很久队，至少要等上一两年才能有消息。
\"好，顺便就能办。\"
李国庆接着：\"解成，今光齐都去相亲了，你还失业，这差距有点大啊。\"
\"什么？光齐去相亲了？\"
阎解成震惊了，他和光齐年纪差不多，这个对比让他难以接受。
\"就在今中午，你要是在前院守着，还能看到姑娘来家里，我先去街道帮你问问。\"
李国庆完就离开了，这子长大了比他爹阎埠贵还要精明，不过还是需要社会好好历练一番。
阎解成呆在原地，连招呼都忘了打，缓过神后急忙去了父亲的房间。
推开门便大声道：\"爸，光齐今去相亲了，我也想找个对象。\"
\"刘光齐去相亲？这灾荒年头的，这不是浪费粮食嘛。\"
不过光齐都快十九了，明年就二十了，现在相亲也挺合适的，你二叔还盼着抱孙子呢。
解成，你还，才十七岁，连工作都没找到，急什么？\"
阎埠贵把儿子养这么大，不会轻易让他离开身边 ** 生活，打算等儿子挣几年工资再。
\"唉！\"
阎解成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屋里躺下了，现在只能期待国庆哥能帮忙了。
赵国庆确实去了锣鼓巷街道办事处，顺路而已，一打听才知道，现在招工机会难得。
只要有招工指标，就有额外的粮食补贴。
比如京城普通居民每月定量粮食不到二十斤，但工人一般都有二十五斤，有些特殊岗位甚至能到三十多斤。
大灾难的影响很严重，食品厂很多工人没活干，酒厂减产，布料厂也一样，原材料供应不足。
\"大姐，您看我弟弟大概还得排队等多久？\"
大妈回答：\"这个不好，我们街道企业不多，如果是在大前门或者北郊、西郊那边，可能会快点。\"
\"好的，我知道了！\"
李国庆离开街道办事处，摇了摇头，看来阎解成得做好长期等待的准备了。
这很正常，在原剧中六五年春节时，刘光齐的女儿已经几岁了，而阎解成才刚结婚不久，两人差距就是灾年拉大的。
不过还有傻柱撑着呢，所以无论是光齐还是解成，这两位兄弟都不用着急。
李国庆从街道返回，未能买到期待已久的豆浆油条。
当时白面和食用油都非常紧缺，而用来制作豆浆的豆子更是只有干部才能凭**票购买，普通百姓根本买不到。
由于豆子产量本就不高，尤其在灾年，这种状况更为严重，即使到了后来的年代，国内的豆类产品依然主要依赖进口。
在路上，他勉强买了一个高粱饼充饥，这个饼需要粗粮票，虽然不太好吃，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他的自行车后座仍绑着装玉米芯的袋子作为伪装道具，一路骑到北郊。
途经边江大桥时，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朝桥下张望了一阵，却没见到人影。
回想起来，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丁秋楠了，时间过得真快，就像桥下的流水一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自行车继续前行，原来的同益水泵厂已改制为机修分厂，主要负责维修水泵及各类设备，并作为研发基地，员工规模也扩大到了三百余人。
不远处新建的京城水泵厂如今已有三千多名职工。
去年年初，上级领导找李国庆谈话，经过反复权衡，他决定放弃大厂的全勤岗位，选择留在机修分厂担任副厂长一职。
这一职位既能提升资历，又不失灵活性，必要时还能调任其他大型企业任职，就像当年的李新民那样。
为此，他曾试图辞去轧钢厂钳工的工作，但毕主任没有同意，因此他的正式人事关系仍然挂靠在轧钢厂，未能转出。
“李副厂长好，您来啦。”
厂门口站着两名青年，手中持有真实有效的证件。
尽管机修分厂只有百名员工，但它的重要性不容忽视，其安保措施严密，外人难以进入。
“辛苦了。”
李国庆点头回应，随后骑车进入厂区，拐过弯便看见前方排起长队。
“咦，大家这是在忙什么呢？”
\"李副厂长，您来了。\"
\"副厂长到啦！\"
排队的工人们顿时喧哗起来，随即各自散开。
李国庆看到前方牌子上写着“医务室”，心里暗道：大白装病假条？
\"领导，您来啦，他们以为您妹妹来了，都想来看热闹呢。\"
陈兵不知从何处冒出，作为秘书的他平日无所事事，常在厂里闲逛搜集信息。
\"丁秋楠来了？我过去瞧瞧。\"
李国庆停下车子后便走向医务室，却发现了一个熟面孔。
\"李哥哥！\"
丁秋楠兴奋地喊着跑过来。
\"厂长好。\"
正在看病的丁如山急忙起身。
\"嗯！\"
李国庆点头回应，同时问道：\"他是谁呀，没见过呢？\"
紧跟其后的陈兵立刻回答：\"领导，他叫南易，是新来的厨师，之前的厨师您都不满意，这位南师傅手艺很棒。\"
南易正坐着看病，此刻也站起道：\"您就是李副厂长吧，您好，我是南易。\"
\"南师傅您好，请继续看病，中午多炒几道菜给我尝尝。\"
李国庆应了一声，随后带丁秋楠离开。
心中却在想：这也太巧了，南易居然也被调到这里来掌勺？
对于水泵厂的厨师岗位，这已是第三次更换，前两位做的菜糟糕透顶，被调去其他型工厂。
\"李哥哥，这次考试我拿了全班第一哦。\"
丁秋楠已经在厂里待了好几，一方面跟着父亲学习医术，另一方面也在等着李国庆。
\"真厉害，这成绩肯定能考上大学。\"
李国庆来到办公室，尽管许久未到，这里依然整洁如新，不然还要秘书做什么？
\"李哥哥，最近你在忙什么？我爸爸你很久没来厂里了。\"
丁秋楠帮忙倒了水，她已满十七岁，个头更高了，也更加美丽，在学校常收到情书。
\"瞎忙呢，对了，我车里有一袋大米，要不要送去你家？\"
李国庆接过水杯时随口道。
\"这么多粮食啊！李哥哥，你家还有吃的吗？\"
丁秋楠感到惊讶，现在物资紧张，谁家都不富裕。
\"你就别担心我了，你马上高三了，学习压力大，要注意营养。
等你开学，我去前门街道给你找些粮票。\"
李国庆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犹豫片刻后又放回了旁边。
丁秋楠却拿来烟盒，：\"烟少抽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行啊，你这妹妹学问见长，开始管起哥哥来了。\"
李国庆叼着烟却没有点燃，最后把它夹在耳后。
\"秋楠，你的钱够不够用？\"
\"够的，你之前给的那二百块，还剩不少呢。\"
丁秋楠心想，两年的学费才二十块，不用向家里伸手，只当生活费，还剩下三十多块。
至于父亲的工资，都用来供家用，余下的存起来。
她借的钱，以后会慢慢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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