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紫燕回来报信儿的时候，夫人好像发现了有两个紫燕这件事儿。”虽然只露了一个角，紫玉还是认出了府上的马车，因幢时偷看的，只能是夫人了。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去我匣子里拿十两银子，买点好吃的。”紫玉这时候这些，证明她还是向着自己的，怎么也不能将她往外推，还是先给些打赏比较实在。舒婳正为院越来越安全而感到欣慰，突然脑子中闪过什么事情没有做完：“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姐，你忘了接少爷回家了。明还得去书铺检查宋公子抄的书。”紫玉出声提醒道。
“糟了……”光顾着这些，倒是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舒婳又上了马车，往书院赶过去，没想到半路就撞见了宋程和飞白。
彼时飞白正坐在枣红马上，双手握着缰绳，双腿还够不着马镫。宋程则是牵着马儿，慢慢走着，倒是十分和谐。
“姐姐！”舒婳隔着马车听到了飞白的呼唤，马车也适时停了下来。
“飞白？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海镇呢？”海镇是飞白的书童，名字还是舒婳给起的。
“喏。”飞白回头一指，就见书童背着个书箱跟在后头。这书箱虽然有些大，但应该不算沉。尽管如此，海镇那个身板背起来还是有点吃力。
“海镇跟你差不多大，你怎么能让他背这么多东西回来呢？”舒婳指挥着紫燕把飞白抱下来，又让紫柳去摘海镇身后的书箱。
“谁让他都不帮我打架，哼！”飞白气鼓鼓的，一看就是生气了。
“回去再吧，先谢过宋公子。”
“谢谢宋哥哥！”飞白作揖道谢，飞快地钻进了自家马车里。
“真是麻烦宋公子了，我明明让他在门口等我的。”就是来晚了。
“无妨。”宋程摆摆手。“那书箱里的书，刚好是我抄录过的，既然碰见了秦姑娘，不如就请姑娘带回去验看一番，明日我自会去书铺。”
“也好。”舒婳还有一堆事情要理，便没有多，又道了一遍谢，就打道回府了。不想赵府的马车经过，赵怀瑜一掀帘子，幽幽道：“看不出来，你倒是很有些手段。”
宋程不想理会他，上马离开了。
“跑得倒快。”赵怀瑜将帘子放下来，冷冷哼了一句。
“我们坐马车，他骑马，跑得当然快了！是不是，琥珀！”着，赵怀瑾将手中吃剩的葡萄皮凑到琥珀面前。
“你吃剩的别来喂它！”赵怀瑜踹了赵怀瑾一脚，顺便将猫抱到自己怀里。“在明珠那里献完殷勤，又到秦三姐这里献殷勤。你倒是不着急。”赵怀瑜一边给琥珀顺毛，一边斜睨着眼睛瞪了赵怀瑾一眼。
“跟我有什么关系。”赵怀瑾将葡萄皮丢进旁边的盘子里，满不在乎的道。
“嗤。”赵怀瑜也不想理他，明明刚才是他叫住自己，看见宋程的，现在又装作一脸没所谓。“那下次你就算破大，我也不停车了。”
“别呀，三哥。”
“我最讨厌你叫我三哥。”
这兄弟两个的分歧暂且不提，舒婳盯着车上的飞白和海镇开始审问：“怎么回事，在国子监还打架了。”
“我就是问了一个问题，那个人就骂我，那我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我啊，就打起来了。他还不帮我。”飞白先开始告状。
“可有此事？”舒婳望向一旁的海镇，海镇只是沉默点头。
“你问的什么？”目前为止，听起来飞白还是有点道理的。看来这个弟弟目前为止养的还可以。
“什么是‘娘养的’？”飞白这一开口，差点给舒婳逗笑了。他问这个，别人不生气就怪了，不过还是耐下性子给他解释。
“以后不能问别人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不是不懂就要问吗？”飞白正是较真的年纪，前阵子舒婳刚嘱咐他不懂的要问，现在又不让他问了，真是莫名其妙。
“那你可知，这句话是骂饶？”舒婳反问。
“啊？骂饶？”飞白看向一旁的海镇，眼中神色复杂。“我不知道。”
“那你这话是哪里听来的？”总不能是他自己想的吧，府上连个娘都没有，他自己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这种话。
“我是听别人这样海镇，才问的。”飞白有些委屈。他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呀。
“这么吧，男子只能娶一个正妻，也叫主母，或者大娘子。就像祖母，又或者母亲。”舒婳着，飞白很认真在听。这些他都知道。
“如果这个男人再有其他的女人，就是纳妾，这些‘妾’，是奴婢，也叫娘。”
“那家中的奴婢都是娘吗？”飞白不理解，家中明明有很多奴婢，但从没听到过‘娘’这个称呼。
“奴婢是奴婢，妾是妾。虽然她们都属于奴婢，但妾跟其他的奴婢是不一样的，她们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地位也比其他的奴婢要高一些。而妾生子就是庶子，虽然也是记在族谱上的孩子，但毕竟是奴婢之子，在正经人家是上不得台面的。你想想，直接别人是奴婢之子，不是骂人又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飞白这么一听，多少就懂了一些。
“以后若是再有不懂的问题，学问方面的，就直接问先生，其他方面的，直接问我吧。”舒婳可不想以后飞白被人骂了都不知道。这么一想，府上没有娘，虽然没有争斗，也少了很多磨砺呀。
“那……你是妾生的孩子吗？”飞白问海镇。海镇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话。
“即便他是庶子，别人也不能在你面前这么他，他是你的书童，也是你的脸面，你要护着他。要不然，你们以后长大了，他怎么会护着你呢？”舒婳摸摸飞白的头。
“摸头不长个。”飞白捂住自己的头不让她摸，不知道又是从哪学来的。
“海镇，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再有飞白为你出头，而你却不护主的情况，就回家去吧。”舒婳用最温柔的神情着最无情的话，原本觉得不关自己什么事的海镇只觉头皮一紧，回道：“是。”
舒婳带飞白回去吃了团圆饭，就跟祖母提了明日去寺庙上香的事情，祖母没有阻拦，舒婳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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