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他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前是谁叫的最欢？”
“那还不是被你强行捉弄的！”焱妃的声音里带着羞恼，却少了往日的冷硬。
东皇太一松开她一些，抬手摘下了面具。这是极少有人见过的真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深邃如渊，此刻却盛满了罕见的温柔。
“焱妃，我是真心喜欢你。”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不然也不会强行要了你。”
焱妃怔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皇太一，那双总是充满算计的眼睛此刻竟显得如此真诚。
“现在我已经将高月收入阴阳家了，”他继续道，“唤名姬如千泷。”
“月儿！”焱妃猛地抓住他的衣袖，眼中满是紧张，“你没有伤害她吧？”
东皇太一握住她的手：“我当然不会伤害她。爱屋及乌，也会将她当女儿一样看待。”他停顿了一下，“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樱狱吗？不想出去看看千泷？”
焱妃沉默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节泛白。东皇太一耐心等待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你对我真的不是玩玩，而是真心的？”许久，焱妃才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东皇太一捧起她的脸：“当然是真心的。想我身为阴阳家首领，什么样的女子不是唾手可得，有必要去骗你吗？”
焱妃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终究不是完璧之身，而且月儿……千泷终归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真的不介意？”
东皇太一的手指抚过她的眉骨，沿着脸颊滑至下颌：“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至于你的过去，我不想再去追究。”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错过就错过了，以前终归是我没有先开口。但是你的现在和未来我不想再错过。”
他俯身，将焱妃紧紧抱在怀里：“高月也好，千泷也好，既然是你的女儿，那么她以后就是阴阳家的公主。你看怎么样？”
一滴泪水从焱妃眼角滑落。东皇太一温柔地将其拭去：“不哭，我这就带你去见千泷。”
焱妃抬起泪眼，终于轻轻点零头。
东皇太一重新戴上面具，袖袍一挥，万年玄冰阵应声而破。他牵起焱妃的手，领着她走出囚禁她多年的樱狱。
阴阳家的走廊幽深曲折，墙壁上的烛火随着他们的经过而摇曳。几名巡逻的弟子见到东皇太一牵着焱妃，无不露出震惊之色，但很快又低下头，恭敬行礼。
“首领大人！”
“见过首领！”
东皇太一微微颔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焱妃跟在他身侧，感受着久违的自由空气。她注意到东皇太一的步伐比平时稍慢，似乎在迁就她的节奏。
蟾宫的大门缓缓开启，阳光透过穹顶的琉璃窗洒落下来，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梦似幻。月神正站在中央，一袭淡紫色长裙，银发如瀑，正在指导一个蓝衣少女结印。
“气沉丹田，心随意动。”月神的声音清冷如霜。
少女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穿着阴阳家特有的蓝色弟子服，袖口和衣领处绣着银色星纹。她的面容精致，眉目间依稀可见焱妃的影子，只是眼神略显空洞。
“千泷。”东皇太一唤道。
少女转过身来，在看到焱妃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月神也转过身，银色的眸子在看到焱妃时微微睁大：“东皇大人，这是...”
“解开她的记忆封印。”东皇太一直接道。
月神犹豫了一下，目光在焱妃和姬如千泷之间游移。最终，她轻叹一声，双手结印，一道银光没入姬如千泷的眉心。
“我这样做也是在保护她。”月神对焱妃道，声音里少了往日的敌意，“你应该能想明白。”
焱妃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儿身上。随着记忆的恢复，姬如千泷——不，现在应该叫她高月了——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娘亲...是你吗？”高月怯怯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焱妃再也控制不住，快步上前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月儿！是娘亲，不怕，娘亲回来了。”
高月在她怀中颤抖起来，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娘亲我好想你，你这些年去哪了？不要再抛下月儿了。”
焱妃的泪水打湿了女儿的发顶：“是娘亲的不对，以后娘亲再也不离开月儿了。”
东皇太一站在一旁，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月神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变了。”
“人总会变的。”东皇太一淡淡道，目光却始终未离开相拥的母女。
月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希望你能这样一直保持下去，起码人性占据了神性。”
东皇太一没有回答，只是走向焱妃和高月，将手轻轻放在焱妃肩上：“从今往后，你们母女就住在蟾宫。千泷可以继续跟随月神学习阴阳术，你也可以教导她。”
焱妃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感激。东皇太一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晚我会来看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焱妃俏脸一红。她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东皇太一的温柔陷阱，不过她确是甘之如饴。为了月儿，为了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另外一个家终归需要一个男人撑着。
东皇太一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月神，为她们安排住处。”
“是，东皇大人。”月神欠身行礼。
东皇太一最后看了焱妃一眼，转身离去。玄色长袍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如同他这个人一般，神秘而不可测。
焱妃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娇羞。虽然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能够拥抱女儿，已经足够了。
高月在她怀中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娘亲，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可怕，又好...熟悉？”
焱妃轻抚女儿的头发，柔声道：“他是...可以保护我们的人。”
阳光洒落，将三饶影子拉得很长。在这阴阳家的权力中心，一段新的关系正在悄然形成，如同命运编织的网，将所有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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