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江玉婉揉了揉二公主柔软的黑发，“气太热，二公主不妨早些回去，兰美人想必在等你呢。”
好歹母女二人再多见见。
更改不了结局，便珍惜最后团聚的时光。
江玉婉心中有些沉重和悲悯，她爱怜地把二公主脸颊便的碎发整理好，直起身来。
轻轻拍拍二公主的头，“快些回去吧。”
二公主瞧瞧大公主，然后乖乖地带着自己的宫女离开了。
大公主没看二公主，反而填补二公主的位置，骄纵地扬起下巴，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光。
“江妃娘娘，我也要整理。”
“好。”江玉婉忍俊不禁，也耐心地给大公主理了理凌乱的碎发。
大公主这才满意地带着宫女回去。
-
兰美人还是没留住二公主，生了一场大病。
江玉婉去瞧她，兰美人只木木地躺在床上，像是没有了求生的念头。
明明外面还是酷热的气，这屋子里头却弥漫着一种低蘼的气压，屋子里灰沉沉的，没有半点朝气。
镜月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阳光携带着风吹进来。
兰美人只对着江玉婉苍白地请了安，便无声无息地继续躺着。
江玉婉叹了口气，挥挥手，屏退这屋子里头的宫人。
“既然生病就好好的喝药才是，不然怎么能好起来。”
“……”
兰美人一开始不话，后来才露出脆弱自嘲的笑来，“好起来，然后继续在这风雨飘摇的宫中挣扎吗？”
“入宫多年，才保住一个孩子，耗费无数心血才把她养的那么大，却被人轻轻松松地当个物品一样地抢走，活着有什么用呢，斗不过……抢不过……没办法啊……”
她到最后，声音几乎要消散在唇间，眼神沧桑而悲伤。
江玉婉抿了抿唇，她垂眸看着兰美人，没有安慰她，反而绯色的唇也牵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冷光，她的瞳孔也是剔透浅淡的。
“在皇宫，谁都是身不由己，本宫求皇上收回成命，莫要折了孩儿的福气，可皇上也……”
兰美人这才轻轻一动，转头去看江妃，“原来……你也无法……”
江玉婉握住兰美饶手，“如今二公主虽被秦太妃夺走，可谁能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变故呢，你好好的养精蓄锐，只有你变得强大，才能够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你、您的意思是……”兰美饶心像是被拨了一下，她紧紧地盯着江玉婉。
江玉婉却是没有直接的告诉她。
“你还年轻，等得起。”她剔透的桃花眼望着兰美人。
再过几年，下大乱，各处起义，届时秦太妃恐怕也顾及不了二公主。
兰美人虽然不知江玉婉所想，眼睛却缓缓地亮起来，她紧紧地攥着江玉婉的手。
“您的对，臣妾还年轻，还能够等，只要等到秦太妃她没了，二公主就会重新回到臣妾这里！”
“臣妾正是应当抓紧机会，努力地强大起来，才能接回二公主的时候保护她！”
兰美人仿佛被注入光明，不复方才的颓废和低落，眼睛发着光，声音都有力起来。
江玉婉怔了一下，张了张嘴，“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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