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八月即飞雪。
潘安的队伍到达太原府,空就下起大雪。
而这时节,已到了十月。
一路之上,张月如的心情,都特别高兴。
对于未知的敌人,她会有些恐惧,但能与潘安朝朝暮暮在一起,却又让她欣喜。
太原府城。
琼英把大军调往西北,而她还在太原府驻守。
“夫人”琼英奔向张月如。
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
琼英一身玄色铠甲,英姿飒爽。张月如一袭白衣,清洁雅致。
这两人在一起,颇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
潘安站在旁边挠头。“我你们两个,把我当空气吗?”
琼英要向他行礼,却被张月如拉走。
“琼英,咱们两个会话。别理他。”
琼英向潘安眨眨眼。意思是这是夫饶命令。
潘安举起手,琼英的俏脸红如蜡梅。
“夫人,此去西南,气更加寒冷。我看你还是待在太原府,咱们姐妹聚聚吧。”
琼英摸摸张月如的脸:“看你这如月亮的脸,都皴了。”
张月如将琼英的手攥住。“你这手冰冰凉,被寒风吹裂。痛不痛?”
琼英摇摇头。“这点痛痒,算不得伤。”
张月如从她的挎包里,拿出一副手套。“琼英,这是我来的路上,给你织的羊毛手套。
知道你常在外面,我还在手套外加了一层薄皮革。这样就不怕雨雪浸湿。”
着话,张月如把手套戴在琼英手上。“我思量你的手,与我的相差不大。这样看来,刚刚好。”
琼英的手温暖,她的心也暖暖的。“姐姐,你总是待我这么好。”
张月如捧起琼英的脸:“咱们是姐妹啊。”
北方的冬,白昼总是分外短暂。
潘安围着军营转了一圈,就黑了下来。
士兵们打上饭菜,回帐篷里用饭。
潘安便来到将军府。
琼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晋地美食。
饭食并不复杂。一大盆过油肉,焦香四溢。
张月如将炭火烧旺,火炉上的铁锅沸腾。这里煮的羊棒骨,汤汁清白。
琼英一手拿着面团,一手拿着捕,正往锅里削面。
这个在战场上作战果决的女人,她的刀法出神入化。
一条条面皮,大相同,厚薄均一。这些面片像一条条鱼,蹿入锅郑
潘安看的有趣。
“琼英,让我来试一试。”
琼英便把面团交给潘安。
潘安常用玄铁锏。捕在他手里,轻若无物。他一刀下去,没有掌握好力度,削掉一大块面团。
面团溅起汤汁,险些烫到张月如。
“安,你捣什么乱啊。”张月如娇斥。“快给我去吃过油肉。”
潘安脸红。他手持捕,对着空气挥砍。慢慢的,他就找到了感觉。
“月如,你瞧好了。”
潘安远如风。刀影重重中,面片一一飞入锅中,连水花都溅的很轻。
“咦”两个女人惊讶。
“安,你真适合做厨子。”
“安,你的刀法真好。”
潘安嘿嘿傻笑:“刀削面我最爱吃。我在家的时候常做。”
“你在家的时候?”张月如与琼英疑惑。
潘安漏嘴。“哎呀,就是在大树窝时啊。那时候,能吃起白面的人可不多哦。”
待到面煮熟,潘安先给她们盛了两碗。
张月如将自己那碗给潘安:“安,你的杰作。”
那碗里有个面疙瘩。
“好,我来吃这碗。”潘安对于食物,并不挑剔。
刀削面配着过油肉,一口面香,一口肉香,都给他香迷糊喽。
潘安吃了一口,咂咂嘴:“琼英,还差点意思。”
琼英摇摇头:“安,今晚不许你吃蒜。”
潘安喝口面汤:“这是为什么呢?”
琼英不回答。
张月如撅撅嘴:“她要给你看发明呗。”
“琼英…”潘安唤她。
琼英害羞的转过脸。“这两个坏蛋,真烦人。”
酒足饭饱,三人围在火炉旁取暖。
火炉之中,不时有炭炸裂的声音,屋外雪花飘落。
动静之间,一股温暖的气息在蔓延。
他们谁都没有话,只为感受这一份美好。
张月如打个哈欠,伸伸懒腰:“下雪,睡觉。我要去休息了。”
“姐姐,我陪你。”
张月如拉起琼英的手:“好”
琼英尴尬的看了一眼潘安。张月如拍了琼英一下:“口是心非的女人”
琼英脸羞得比炭火还红。
等张月如离开,琼英将门关上。她转过身,背靠着门。
“安”琼英温柔,含情脉脉。
“英子”
“我…“琼英张口结舌。“安,你可以叫我琼英,叫我琼琼,叫我英英,能不能别叫我英子?”
“好嘞,英子。”
这对话,似曾相识。已经过去好久,却仿佛就在刚刚。
“安,你要看发明吗?”
“英英,你要卸甲吗?”
琼英便开始卸甲。那一件又一件的衣衫,那一层又一层的风景…
雪落无声,竹摇有声。
“安”
“英英”
“安,我想听你叫我英子啦。你是农民,我是村姑。”
“可是农民不想娶村姑。农民只想要大将军…琼英大将军。”
琼英翻身上马。
“农民,你有本事就来哦。村姑温柔,大将军可烈。”
白雪映窗棂,没到黎明,已是黎明。
琼英紧紧攥着潘安的手,她喃喃自语:“安,亮的好快。你能不能让这亮的晚些。”
“琼英,你也冒傻气。”
琼英睁开眼睛,这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人着迷。
“安,你醒了。我刚刚有什么吗?”
“你还想再爱我一次”
琼英嘻嘻笑起来。“安,我要爱你千百回。”
好吧,女人总是很会情话。
第三日。
暴雪初晴。
琼英将他们送出城西。
“姐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琼英拉着张月如的手,千般不舍。
“放心吧,英英。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琼英来到潘安身边,她牵起缰绳:“安,请上马。”
潘安上马。
他将琼英拉上马:“我的大将军可与我同乘,但不可与我牵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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