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神级圆满强者，此刻竟如同尚未觉醒的普通人一般，连最低级的技能都无法动用。
唐山鬼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浑浊的老眼中第一次浮现出绝望之色。
虚空如水波荡漾，一袭素白长袍的量下缓步走出。
他足踏虚空，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地规则的节点上。
左眼如月，右眼似日，金银异瞳中流转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赫连府长已在等候二位。”量下声音平静，“走吧。”
他轻轻抬手，两道剑光凭空凝聚，将唐山鬼和南九歌轻轻托起。
两位曾经叱咤星空的强者，此刻竟如稚童般毫无反抗之力。
“量下！你……”南九歌还想什么，却被唐山鬼用眼神制止。
老鬼深深看了量下一眼，嘶哑道：“残缺的界域之力……半步超神……原来如此。这一局，我们认栽。”
量下微微颔首，袖袍轻挥。
三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余幻光秘境外尚未平复的空间涟漪，见证着这场碾压式的对决。
星空圣殿内，空间泛起细微的涟漪。
量下带着唐山鬼和南九歌凭空出现，两位神级圆满强者踉跄着站稳身形。
当他们看到端坐在一旁、双眼紧闭的冷松时，瞳孔骤然收缩。
“职业都被封禁了……”唐山鬼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双眼目光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
这就是半步超神！
在量下的‘界域之力’面前，他们丧失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量下从背包内取出那张写赢绝命’二字的金色面具，随意地戴在脸上，然后缓步走到一侧的座位坐下。
赫连煌盛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讥诮。
“两位前辈远道而来，坐吧。”
唐山鬼与南九歌对视一眼，谁都没有移动脚步。
老鬼干枯的手指紧紧攥着白骨杖，“赫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颓然，“你星空学府拥有量下，早该是人族第一圣地学府。我星海学府……甘愿让出这个位置。”
老鬼佝偻的身形似乎更加弯曲了，“只求赫连府长高抬贵手……给星海留个名号。”
“败家之犬也敢提条件？”赫连煌盛冷笑一声，眸子里寒光乍现。
“你！”唐山鬼枯瘦的面容骤然涨红。
赫连煌盛缓缓起身，华丽的神袍无风自动。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唐山鬼，“星海是存是亡……如今本府长了算。”
这时，南九歌周身缠绕的锁链突然发出细微的震颤。
“自古成王败寇。”
抬头直视赫连煌盛，“星空学府拥有量下和江逾白，未来人族当以你为尊。”
锁链发出低沉的嗡鸣，南九歌继续道：“还请赫连府长看在三大圣地学府上千年同气连枝的份上……给星宇学府留下存续的希望。”
“同气连枝？”
赫连煌盛突然笑了，那笑容俊美得令人心惊胆战，“尔等三位神级圆满联手来刺杀时……怎么不想想这‘同气连枝’？！”
他缓缓走下台阶，眸子直视南九歌，“今日若败的是我星空学府……你们可会手下留情？”
南九歌沉默不语。
他也许会，可以他对李昭璃的了解，李昭璃绝对不会对星空学府手下留情。
李昭璃会毫不犹豫的吞并掉星空学府。
赫连煌盛见到南九歌不语，冷笑了下，他转身看向唐山鬼，眸子微微眯起：
“星海会吗？”
唐山鬼佝偻的身躯一震，沉默稍许后，回道：“会。”
老鬼的声音干涩却坚定，“无论是楚府长还是桑副府长，都不会让星空就此消失。”
赫连煌盛看了唐山鬼几秒，点零头，转身走向府长主位。
“知道为什么本府长还留着你们三饶性命吗？”他坐回位置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三人。
唐山鬼冷哼一声，枯瘦的面容上浮现出讥讽之色，“不就是故意来羞辱我等三人？”
“错！”
赫连煌盛冷喝一声，“本府长不是不杀你们，而是你们三个不应该死在这！不该死在三大圣地学府的内斗中！”
他伸手指向殿外无尽的星空，声音愤怒，“你们应该死在战场！死在域外战场！那里……才是你们最终的归宿！”
一直闭目的冷松猛然睁开双眼，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异色。
唐山鬼和南九歌同时抬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
赫连煌盛的目光穿透殿门，仿佛看到了亿万光年外的血腥战场。
他的声音变得沉重，“每……有多少我人族将士被星空魔神的利爪撕碎？有多少儿郎的血肉被虚空怪物吞噬？”
赫连煌盛低眸看着三人，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三大圣地本该同气连枝，共抗万族！可你们做了什么？！”
此刻，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因为妒忌！因为那虚妄的名利地位！”
“你们不惜联手刺杀，欲吞并我星空学府！甚至派出刺客刺杀江逾白——这个人族未来的希望！”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三位神级强者的心头。
唐山鬼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南九歌的锁链发出痛苦的嗡鸣。
就连冷松那永远冷漠的面容上也此刻浮现出一丝愧色。
“现在，”赫连煌盛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我要你们以转职道起誓，此生只为人族而战，立刻前往域外战场，死前不得离开域外战场半步！”
殿内陷入沉默。
几息后，冷松第一个站起身。
这位曾经的杀手之王不再犹豫，“我冷松以转职道为证……此生只为人族而战，死前绝不离开域外战场半步。若违此誓，神魂俱灭！”
整个星空圣殿都回荡着庄严的道嗡鸣。
唐山鬼和南九歌对视一眼，眼中仍有迟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量下突然开口：
“要么发誓……”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两位神级强者如坠冰窟，“要么去世。”
南九歌长叹一声，“我南九歌以转职道为证……”
唐山鬼最后看了眼赫连煌盛，也缓缓开口道：“我唐山鬼以转职道为证……”
当最后一道道誓言完成，赫连煌盛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转身望向殿外无尽的星空，声音清冷道：“现在离去吧，直接前往域外战场……”
“希望三位……死得其所。”
量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殿门前，素白长袍纤尘不染。
他轻轻抬手，笼罩圣殿的剑光界域缓缓消散。
三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神级强者，此刻如同迟暮的老兵，沉默地走向殿外。
他们的背影在星光下拉得很长，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血与火交织的最终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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