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号，电脑系统第一次面临实战考验。我们四个挤在大胖网吧包夜区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缓慢刷新的文字直播。系统推荐了三场英超、两场意甲的投注方案，每场五十到八十美金不等。
\"切尔西今中场轮换，加上温格爱把边路拉开，这赔率肯定变，\"花蕊盯着屏幕，\"现在下刚好。\"
\"你咋懂这么多？\"岳好奇道。
\"在港澳待过的能不懂点？那边博彩产业那么发达。\"她言简意赅，目光没离开屏幕。
比赛开始后，网吧里全是烟。第一场切尔西对阿森纳，系统预测平局，结果真平了；第二场曼联对米德尔斯堡，系统预测主胜，结果曼联3比1；第三场利物浦对埃弗顿，系统预测客胜，没想到客队真赢了...
这晚上，系统推荐的五场比赛，最终赢了三场，准确率60%。投入四百美金，回收五百四十，净赚一百四。
电脑王简直像打了鸡血：\"就这？就这？这才哪到哪，系统啥都没优化呢！\"
第二回到住处，我们做了简短总结。
\"好消息是系统基本靠谱，\"我看着大家，\"坏消息是这种操作对设备太依赖了，一旦系统崩溃或者断网，就错过最佳下注时机。\"
\"咋整？\"默哥问。
\"两条腿走路，\"我思索片刻，\"一边继续完善系统，提高准确率；一边弄个简化版，把核心规则写纸上，没电脑时能应急。\"
电脑王当场不服：\"纸上算个屁？这么复杂的数据，没计算机怎么整？\"
\"少看不起人，\"我瞥了他一眼，\"我当年在赌场能心算四副牌的走向，这点活儿算啥？思路比工具要紧。\"
十月二十三日，花蕊找到一家愿意出租网线和固定上机位置的网络会所，月付五百。我们把设备搬过去，建邻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点。
电脑王整守在电脑前，跟个守财奴似的死命优化系统。他花了两，把数据库从Access转到Foxbase，结果转到一半系统崩溃，骂骂咧咧地重来，总算把分析模块重写了，处理速度提高了三成。
\"下步准备干啥？\"我问他。
\"想加点比赛进行中的实时数据，\"他挠头，\"比如临场赔率变化和场上表现。\"
\"这需要更多设备和人手啊。\"
\"那招人呗，\"电脑王理所当然道，\"反正系统越来越靠谱，钱也越来越多。\"
默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他妈得意忘形。才几啊？成功容易冲昏头脑。\"
\"眼前确实诱人，\"我点头，\"但风险也不。菠菜公司不傻，发现异常投注直接封杀账户。再这么多钱的流向也得谨慎，一个不心就引火烧身。\"
电脑王有点泄气：\"那咱咋办？\"
\"控制规模，\"我斩钉截铁，\"稳打稳扎，走一步算一步。\"
十月最后一周，系统迎来第三次实战测试，针对欧洲三大联赛的十场比赛。
这次我们更保守，每场投注额控制在三十到七十美金，使用不同账号分散下注。最终结果出人意料：十场中只赢了四场，准确率40%。投入五百美金，回收三百七，亏了一百九十三。
电脑王傻眼了：\"不应该啊，程序没改，咋会突然不准？\"
花蕊冷静分析：\"有两场是球队突发状况导致的：拜仁的主力前锋赛前伤退，都灵赛中两张红牌。系统没法预测这种意外。\"
\"看来还得改进，\"我叹气，\"任何系统都不是万能的。\"
默哥拿起酒瓶灌了一口：\"老子早过，赢钱容易守钱难，急不得。\"
第四次测试是在十月三十一日，针对英超、德甲和意甲的七场比赛。电脑王紧急修复了几个漏洞，还加入了伤停情况分析。结果：七场中赢了四场，准确率57%。投入三百五十美金，回收四百六，赚五十六。
经过四轮测试，系统准确率平均在53%左右，足够保证长期幅盈利。更关键的是，我们找到了一种在网络环境下施展的\"千术\"——不是控制牌面，而是分析数据；不是读表情，而是捕捉模式。
\"实话，\"默哥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对我，\"这套东西比预想的靠谱。\"
\"表面上是，\"我点头，\"但总觉得哪里别扭。\"
\"什么别扭？\"
\"大起大落太明显，\"我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第三轮崩盘，明系统还有死角。\"
默哥点燃一支烟，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你在想'先生'吧？\"
我没回答，但默哥懂我的忧虑。自从收到那条\"方向正确\"的指示后，\"先生\"没再联系过我们。这种沉默比任何警告都让人不安。
十月末，电脑王做了个野心勇敢的升级：把系统改成了简陋的局域网版，可以在两台电脑上同时操作。
\"这样咱们能同时看数据了，\"他炫耀道，\"一个查资料一个下注，省不少事。\"
测试时果然出了岔子，网线接得好好的突然断了连接。岳跳起来：\"网断了！\"
电脑王头都没抬，敲了几下键盘：\"场面，网线接口松了，插紧就校\"
看他们折腾，我突发奇想：\"能不能做成掌上版？用palm那种掌上机简化操作？\"
电脑王愣了下：\"理论上也许行！弄个palm pilot或微软那个pocket pc，写个简化程序。不过复杂计算还得靠大机器，掌上机就显示结果和下单。\"
这个想法让大家兴奋不已。脱离固定场所，随时随地能操作，机动性将大幅提高。
十一月已是眼前。系统从无到有，已初具规模。我们的资金从开始的一千美金起起落落，现在有一千二，增幅并不大，但方向明确。
但我始终记着默哥的话：任何系统都有漏洞，任何模式迟早被打破。我们现在的成功，或许只是大浪来临前的平静。
这套系统是把双刃剑——既展示了数据的力量，也让我们过度依赖技术。一旦出现大的纰漏，或者菠菜公司调整赔率模式，我们将手足无措。
最糟的是，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传统赌场之路被拦死，这条数据路成了唯一生门。
夜深了，电脑王还在调试系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敲代码；默哥在保养枪，动作熟练得惊人；岳和花蕊早已进入梦乡。我独自走到窗前，望着深圳的夜景。
城市的灯火像萤火虫般闪烁，远处高楼的轮廓在夜色中隐约可见。科技大潮正在改变这座城市，也改变着我们的生存方式。从手工到电脑，从实体到虚拟，我们被迫随波逐流。
新系统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未知风险。但正如每个赌徒都明白的：不入局，永远不知道下一手牌是什么。
我们已经入局，只能继续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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