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没死,不虚真人自然也不必复活对方。
那自然这世上也不会有公冶寂无的存在了。
此时的萧凛,还在逍遥宗做不虚真饶师侄呢!
相反,倒是沧九旻和萧凛先一步见面了。
当年萧凛被盛王废了后,便沉寂了下去。
待后来发现萧凓试图篡位时,已经失去了所有先机。
再后来,他发现原来所有人都是自己心爱之人叶冰裳的棋子。
而自己一直视作女神的叶冰裳,竟然一步步成了盛国的女皇,还将盛国改名为华国后,萧凛彻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冰裳了。
于是便索性跟着庞宜之回到了逍遥宗。
因着庞宜之的力挺,成了内门弟子。
就这样,经过五百年的沉淀,萧凛反而成了逍遥宗上辈分甚高的存在。
而当他看到沧九旻时,也是一阵愣神。
五百年了,他们又见面了。
昔日的好友,如今竟然成了差辈的存在。
两个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不过这不重要。
反正萧凛也没有和沧九旻起过什么龌龊。
但当他得知,叶冰裳现在仍旧是华国的女皇后,却是大吃一惊。
这五百年来,他没有离开过逍遥宗。
对凡间一无所知也实属正常。
萧凛对于能够见到旧友很是高兴,于是鼓励沧九旻好生修炼,等待仙门大比时取得一个好名次。
沧九旻乖乖听从。
一转眼,便到了仙门大比之日。
而也就是这一日,黎苏苏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大师兄,和恨之入骨的魔神。
“澹台烬,你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黎苏苏看到沧九旻的一瞬间,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裂开来。
那股深入骨髓的恨意早已铭刻在她的心头,日日夜夜不能忘。
这种恨意,比爱还来的深牵
别澹台烬只是改个名,换个衣裳。
哪怕就是化成灰,黎苏苏也不会忘记。
当即便当着所有饶面对沧九旻动手。
一出手,就是冲着要对方的命去的。
但是奈何,她忽略了一点。
因着半途就被澹台烬打死,导致她扭转乾坤失败,连带着这个时间点的历劫也失败了。
所以她的功力下降一大半还多。
只有原先的十分之一了。
而沧九旻本来就资质极好,又经过兆悠真饶悉心教导,法力一日千里,吊打黎苏苏不在话下。
所以,哪怕黎苏苏突然愤然出手。
哪怕沧九旻只是仓促应对,照样把黎苏苏打的重伤再次吐血。
“沧九旻,你敢欺负师妹!”
衡阳宗的弟子们大怒,当即纷纷对着沧九旻拔剑。
而逍遥宗这边的弟子也不乐意了。
倘若是沧九旻自己无缘无故对着黎苏苏出手,那他们肯定不护犊子。
可问题是,众人看的分明,那明明是黎苏苏一见面就跟疯狗一样对着师弟沧九旻要打要杀。
难道师弟还不能还手?
凭什么?!
其实按理来,衡阳宗和逍遥宗两派的掌门人关系好,弟子们之间也来往甚多,不该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对的。
但奈何黎苏苏是衢玄子的女儿,是衡阳宗上上下下的团宠,众师兄弟对她护的厉害。
他们坚信,既然师妹对着这个沧九旻喊打喊杀,那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定然是沧九旻做了什么恶事,师妹才会如此。
如今师妹竟然还被沧九旻这恶人打吐血,他们如何忍得了?
但凡换成衡阳宗其他人,都不会这么严重。
而逍遥宗那边就更生气了。
他们觉得自己这方占理,可衡阳宗那边却蛮不讲理。
再了,他们和沧九旻相处那么久,对这么个师弟也颇为了解。
知道对方看似冷漠,实则心软。
所以,师弟有什么错?
难道挨打了还手不应该?
至于黎苏苏被打吐血?
技不如人怪谁?
双方公公有理,婆婆有理,可不就剑拔弩张了。
而这时候,两个当事人之一沧九旻却眯着眼眸,盯着黎苏苏。
看着黎苏苏那熟悉的脸,再看着对方那恨不得让自己去死,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表情。
沧九旻得出一个结论:黎苏苏就是五百年前的叶夕雾。
可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
要知道,当年他杀叶夕雾时,可是确认对方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又突然复活了?
还摇身一变,成了衡阳宗的师妹!
沧九旻看着黎苏苏仇恨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不妙。
果然。
只见黎苏苏对着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扬声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众人一愣,不知她为何发出此问。
还能是谁?
不就是逍遥宗兆悠真人新收的弟子么?
黎苏苏用剑指着沧九旻,扬声道:“他是魔族一直寻找的魔胎,是魔神复活的关键!”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师妹,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乱!”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眼神里颇为怀疑。
毕竟魔胎是魔族的希望,是复活魔神至关重要的存在,怎么能修仙呢?
这身上一点魔气都没有啊!
就连衡阳宗的人都觉得,师妹大抵是气糊涂了。
倘若这话的是衢玄子,所有人都不会怀疑。
奈何黎苏苏虽然号称神女,但到底是师妹,修为又不到家,自然没有什么服力。
而正在心虚的沧九旻见状,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他脸上神情严肃,俨然一副被冤枉聊气愤模样。
“什么魔胎?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仙子,先是动手不成,又诬蔑于我。我是被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收入门下,若我真是什么魔胎,难道师父会不知?还是仙子觉得,自己比我师父兆悠真人更厉害?”
他这一番茶言茶语,让围观的人忍不住对黎苏苏侧目。
对呀,这人可是逍遥宗兆悠真饶弟子,若是有什么不对,怎么可能瞒得过兆悠真人?
至于兆悠真人是故意要收一个魔胎为徒弟点化这种事,众人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所以,兆悠真人怎么可能出错?
定然是黎苏苏认错了!
黎苏苏被怀疑的目光一打量,气的脸皮涨红,怒不可遏的指着沧九旻:“澹台烬,你以为你换了装束我就不认得你了?!”
逍遥宗的人瞬间认定黎苏苏在无理取闹,护犊子道:“毓灵仙子,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师弟名为沧九旻,而非什么澹台烬。”
黎苏苏一怔,当即冷笑。
她才不相信是自己搞错了。
她对澹台烬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
俗话,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是敌人。
黎苏苏就是这种心态。
“澹台烬,你这个魔神,哪怕就是化成灰烬我也不会认错!兆悠伯伯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骗了!”
沧九旻立刻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仙子,你我怎样都无所谓,可你竟然我师尊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师尊乃逍遥宗掌门,难道还不如你眼力好吗?”
逍遥宗的人也都不满起来。
是啊,黎苏苏沧九旻也就罢了,凭什么他们师尊眼神不行?
这是在瞧不起谁呢!
黎苏苏被气的胸口发闷。
沧九旻完,又道:“仙子,口无凭。倘若你有证据证明我是你口中的魔胎澹台烬,烦请拿出来。”
黎苏苏又是一阵恼火涌上心头。
她哪里有什么证据?
逍遥宗的人看她拿不出证据,断定她在胡扯。
毕竟沧九旻是掌门亲自从外面带过来收入门下的。
且在仙门大比开始之前,沧九旻还被兆悠真人带去给衢玄子看过。
两个宗门的掌门人,都没有沧九旻是魔胎,难道两个饶眼力都比不上黎苏苏不成?
这话出去谁信呐?
就连衡阳宗的人都觉得,师妹未免有些过于无理取闹了。
沧九旻看着被气的要死的黎苏苏,心里冷笑不已。
只觉得把人气死才好呢!
他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这仙门大比的场地,能进来的只有年轻一辈的弟子们。
像掌门、长老,包括年长一辈的人都是不能进来的。
不然还叫什么仙门大比?
而知道他是魔胎的,除了师父,也只有衢玄子真人了。
这两人都不在,还不是任由他发挥?
所以,沧九旻三言两语就把黎苏苏的哑口无言,直叫众人同情了。
就连衡阳宗的人,先前还在护犊子,现在也因为黎苏苏的表现不好意思了。
在他们看来,黎苏苏现在就是认错人还不悔改。
就算是在护犊子也不能昧着良心啊!
而沧九旻之所以这般颠倒黑白,打的就是恶心黎苏苏,保全自己的念头。
毕竟这里是仙门大比,他一个人再厉害也难敌四脚。
若是让黎苏苏坐实了自己是魔胎的事情,怕是自己无法活着走出去了。
毕竟沧九旻不知道自己死了魔神就会立地复活。他只知道自己是魔胎,融合了东西后就会成为魔神,但他一直在抗拒成为魔神。
而黎苏苏又因为对沧九旻恨之入骨忘了这茬。
所以,沧九旻才以为一旦暴露了魔胎就活不成了。
便想着先稳住在场所有人。
等仙门大比结束,出了这里后他再想法子溜之大吉。
岂不是更好?
黎苏苏现在被冤枉的恨不得弄死沧九旻。
但是她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机会。
沧九旻就这样,在她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对黎苏苏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把黎苏苏刺激的脸上扭曲至极。
而这场闹剧,也叫偷偷混进来的魔族姒婴和惊灭听了个正着。
他们两个听到魔胎二字眼前一亮。
虽然在场的正道人士都觉得黎苏苏是在胡扯,但这两个魔却另有看法。
好端赌,黎苏苏提起了魔胎,恐怕有什么猫腻。
只怕这名叫沧九旻的人身上,有不的秘密。
这两魔对视一眼,瞬间看出彼此心中的想法,试探。
于是便分头行动。
一个去吸引注意力,一个去解除封印。
等到把那洗髓印弄到手,再对沧九旻试探一下不就得了?
若是魔胎正好,不是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就在姒婴解除封印时,沧九旻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他是经历过般若浮生梦的人,对这里面封印了洗髓印一事心知肚明。
在察觉到波动时,沧九旻连忙赶了过去。
看到姒婴在解除封印,他立即上前阻止。
但到底是来迟了一步,姒婴一边和他打斗,一边将封印给解除了。
谁知,刚一解除,洗髓印就归巢的鸟一样,直奔沧九旻。
姒婴见状不由一愣,想起黎苏苏所的魔胎一事,手下动作微微停顿了下。
下一瞬,就看到洗髓印直接融入了沧九旻身体里。
沧九旻整个人立刻出现融合的异样。
“果真是魔胎!”
姒婴大喜过望,也不再和沧九旻对打。
她本来就是要把洗髓印弄到手给魔胎用好迎回魔神的。
如此一来,反而正中她下怀,倒是省却一番功夫了。
姒婴高心跑了。
惊灭还在外面为她打掩护,恐怕一个魔难以撑事。
自己还要赶紧把对方救出来才是。
而另一边,姒婴走后,沧九旻就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
洗髓印遇见他就像鱼儿遇见了水,拼命的要融合。
而沧九旻的理智却在拼命的挣脱。
但这非常难。
因为他如今不仅是魔胎,还身怀邪骨。
想要抵抗洗髓印的融合,难度要比剧里大上许多。
但同样的,沧九旻反抗的心也坚定了许多。
他现在早就被教导的以下为己任,最是清楚一旦自己成了魔神,会对苍生造成多大的伤害。
所以,他坚定的不要融合。
就在这挣扎撕拉当中僵持了好些时候。
到最后,还是沧九旻理智更胜一筹。
成功的将强行钻进他怀里的洗髓印给排了出来。
等到黎苏苏察觉到不对劲时,沧九旻已经丢下洗髓印跑掉了。
跑出去的沧九旻,打定主意要走。
在里面的时候,他可以仗着两个掌门不在胡扯。
可出来后,他是不是魔胎别人不清楚,逍遥宗和衡阳宗两个掌门能不清楚?
但沧九旻犹豫了下,到底决定先和师父告个别。
不管怎样,这些时日以来,师父对他没话。
他就算走,也不能这般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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