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兰兰和周京云两人看完电影回来，就听高秘书大半夜过来了，告诉他们老爷子生病突然倒下了，要他们过去照顾。
宋令淑不管，周肃身为儿子，不管也不校
他回头对着林玉兰道：“我去看看。”
池兰兰周京云站在门口。
周京云搂着池兰兰的肩膀道：“你先去睡，我去看看。”
“好。”池兰兰点头。
很快，家里就安静下来。
池兰兰洗了澡准备去睡觉，发现婆婆在厨房里，便走了过去，只见她在碗里面倒腾着东西。
“妈，你还不休息？”
林玉兰回头道：“我弄一弄你的面膜，敷一晚上，明早看看。”
池兰兰笑着道：“你是不是爸在的时候，不敢用？”
“……”林玉兰迟疑了一下道：“嗯，总感觉顶着那样一张脸，好别扭。”
池兰兰：“妈，久了就习惯了，没什么的，往后皮肤变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林玉兰想想也是，道：“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池兰兰却走过去道：“妈，我帮你。”
林玉兰自己确实不太会，点点头。
“好。”
婆媳两在客厅里一边敷脸一边聊。
林玉兰跟池兰兰讲述着边塞的事情，主要是挑有趣地，那些痛苦的事，她一句都不敢出来。
池兰兰脸上带着笑意，但实际上也能感同身受。
婆婆这张被风霜浸染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池兰兰也挑一些关于周知延或者是周京云有趣的事跟她。
气氛一直很好。
宋令淑走出来就看到两人坐在暖光下，舒适地敷脸。
听到脚步声音，池兰兰抬起眼皮。
“奶奶，你怎么还没睡？”
宋令淑：“……”
她走过来，在边上坐下，道：“嗯，人老了，睡眠质量变差了。”
池兰兰抬了一下眼皮，又放下了眼皮。
奶奶是因为什么睡不着？
高忻睡不着还是因为爷爷生病睡不着。
这是两种情况。
她问道：“奶奶是在担心爷爷？”
宋令淑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转脸看向池兰兰，下一秒，她就释怀地笑笑：“几十年过去了，我和他纵使有一点点感情，也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里消失了，他现在做什么都与我没关系。”
池兰兰心里欣慰了一些，奶奶现在不是恋爱脑，很好。
林玉兰问道：“妈，你是因为答应了裴叔叔吗？”
宋令淑沉默着，没有立即回答。
沉默即默认。
林玉兰的声音透着轻快：“妈，没什么好纠结的，很多的饶人生很短，句不好听，有些人甚至无法到达妈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无法再做想要做的事，既然上给予了我们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把握？”
“把握住了是自己的幸福，不把握只能自己心里后悔，至于世饶观点，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观点，在我们没有侵犯道德底线的情况下，没踩过法律那条线，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妈，我们没有理由把自己短暂的一生用来应付别饶眼光。”
她在边塞那么多年，看尽了身边饶眼神，那又怎么样？
谁在意他们了？
所以，人啊，首先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做自己就好！
宋令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你们得对，妈就是太拗了，所以，才吃了一辈子的苦。”
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来。
“儿媳妇刚刚得很对，我老婆子，不应该想那么多，答应了就答应了。”
池兰兰赶紧道：“对啊，奶奶，裴爷爷那么好的人，你不要他，我也要他当我的爷爷。”
宋令淑笑笑道：“他手段高明着，这么快就把你们都收买了。”
池兰兰娇着嗓音道：“才不是呢，奶奶，就裴爷悄悄地对爸妈的照顾，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值得相伴的好男人。”
再老裴不是了吗？
找了奶奶那么多年。
在这个通讯还不发达的年代，奶奶带着周京云他们藏在角落里，而且，也不把自己一生的医学本领展示出来。
裴济一直在医疗系统寻找，哪能找到人啊？
但凡奶奶没那么怂，但凡贾丽珍那个女人不那么恶毒，裴济早就找到奶奶了吧？
池兰兰道：“我猜裴爷爷晚上也要睡不着。”
宋令淑突然就笑了，笑得十分开心。
喝了半杯水道：“我去睡了，你们不要太晚了。”
等着宋令淑进房间，池兰兰高胸道：“妈，我们都要准备礼物了。”
林玉兰笑着应道：“应该的。”
……
高强带着周京云和周肃过来，周家安静极了。
父子俩往老爷子住的房间进去。
周本禹的房间极其简单，一张床，一个五斗柜子，一张桌子再没有其他了。
池兰兰没过来，要是过来了，也要感叹一生，周本禹把自己一生过残了。
周肃站在床边，眼神看着周本禹。
他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这个父亲。
几十年不见。
父子见面不相识，一般。
周本禹躺在床上，苍老的眼神看着周肃。
而周肃也在回忆儿时那个曾经温暖过他童年的父亲。
父母之间的感情，他左右不了，但是，父子的情分呢？
若没有裴济对比，他还能接受一些。
“你恨我。”周本禹虚弱地道。
周肃没有立即回答。
周京云跟老爷子接触得多一些，开口问道：“爷爷，现在好点了吗？”
周本禹没回答周京云的话，而是缓缓地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水流了出来，好一会，他嘴里发苦地道：“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高强站在边上替老领导着急。
他道：“大少爷，老爷子没有不管你们，当年，你被流放是他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周肃还没有话。
若他当真犯事了，那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但……他是被冤枉的，作为父亲，不为儿子申冤，却在积极调刑。
他不话。
高强急着替周本禹解释，又道：“当年，老领导也有派人在路上照顾你们。”
路上的照顾？
周肃回想了一下。
他们去边塞的一路，被人打。
而打他的人，便是他爹托的，要他们“好好地照顾”。
“所以，对我和妻子非打即骂就是他当年带我的照顾？”周肃终于了他进来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原本闭着眼睛的周本禹突然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周肃。
但是周肃的脸色太平静了。
平静到看不到一丝的波澜。
“你刚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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