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寻死觅活的和闹分家的赶一块了，从早上闹到晚，就连其它村的人都聚了过来看热闹。
毛明珠来的时候毛岁刚听完梁雪芳控诉村长偏心，要拉着两个孩子去死的闹剧。
哭的是挺凶，结果连五爷家的阵仗都没闹出来。
毛岁好奇的问“你们当初分家也是这样吗？”
毛明珠笑骂“谁家都这样，这分出去的都是不受老人喜欢的，不止是地分的少，就连粮食也是，这可关系到下半生的吃喝，哪能消消停停的。”
毛岁笑了笑，“村长家那么多人，地就那么一点，分出去了连房子都盖不起吧？”
村里人盖房子的木头和土都是不要钱的，可地和瓦都要银子，除非是盖茅草屋。 这样至少能省一点。
“这得看老人，有些是会把房子盖好了再分家，我们当初是被赶出来的，别茅草屋了，都席睡过。”
“好在熬过来了。”毛岁安慰。
毛明珠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往床上躺的李云山看了一眼，声的“晓晓怀了孩子之后……和金儿都对世儿有意见了。”
“也不能怪她，家里本来就穷，世儿隔三岔五的吃药，这银子从哪来？得从嘴里省出来……”
毛岁也“这人活一张嘴，肚子都填不饱，心里哪能痛快得了……”
毛明珠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坐了会快中午了之后就回去做饭了。
毛岁送她出去，顺便上了个茅房，回到屋子时李云山已经起了。
毛岁问他“吃骨头汤吗？”
“现在？”李云山“迟了吧？”
“中午吃包子，我再烧个汤。”
“成。”李云山往外走去“我先把骨头煮上。”
毛岁去拿了四个包子和四个奇形怪状的馒头，放到泥炉边上烤着之后才又去挖了一碗菌子和两个鸡蛋，还拿了一根冻的硬邦邦的矗
把菌子洗了个切几刀，锅里放香油把葱碎倒进去炒香，菌子放进去炒到变软后加入两碗水，水开打入两个鸡蛋搅成蛋花，放盐和少许的花椒粉调味出锅。
李云山把骨头煮上后就去喂鸡兔，回来时馒头已经热了，包子中间的馅还是冻住的。
泥炉闲着，李云山又去拿了两条鱼干过来烤。
两人悠哉悠哉的吃着，等包子馅肉热的功夫，厨房里煮的骨头汤味也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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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两人打算睡一觉，李云山给灶里添了把火后堵了门。
屋子里暖和，毛岁最近也犯困的厉害，一沾床就睡了。
再醒来时李云山把桌子支开坐在泥炉边上烤火，听着她翻身的动静看了过来，“下来喝汤。”
她伸了个懒腰，穿好鞋子坐了过去。
李云山把泥炉上热着的汤给她放到桌子上，里面还有不少的菌子和白菜。
毛岁端着碗喝了一口，没有上次煮的味浓，有点清淡。
她问“你是不是水放多了？”
“跟上次一样。”
毛岁“哦”了声，端着吃了起来。
门口黑子叫了起来，片刻后院子里有脚步声。
等门外的人掀开帘子进来，两人都有些发懵。
来人叫了声“姐。”眼睛往她的碗看去，馋道“你喝的什么？肉汤吗？”
毛岁忍不住皱起了眉，问“你怎么来了？”
毛二林嘿嘿一笑，眼睛左右看了看，给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下来，“我来看看你。”
“你还挺稀奇啊。”毛岁翻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惦记我这个姐呢。”
“自然是惦记的。”毛二林厚着脸皮“你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娘这些日子病了，一直念叨着你。”
他的话毛岁一个字都不信，今儿个跑这来，还作出这副姿态，在她看来就是猫哭耗子，没安好心，于是问“你婆娘娶上了没有？”
“看好了。”毛二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碗，搓着手，笑着问“还有吗？我也来点。”
“没有了。”毛岁垂下眼“你过来是有事？”
“娘想让你回家。”
“我不是在自己家吗？”毛岁的漫不经心“你也别给我装亲友弟恭那一套，你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
“娘想我？”她嗤笑了起来“这话你自己信吗？”
毛二林从她没有肉汤的时候就已经不高兴了，碍于李云山在场没发作，这会儿听她冷嘲热讽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你是嫁人了就不认爹娘了是吧？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怪爹娘卖你去冲喜，你一个傻子，不卖你留在家里吃粮食吗？”
“你倒是稀奇。”毛岁摔了筷子“跑别人家里吆五喝六来了，你算老几啊？给我丢出去。”
李云山起身，还不等他动手毛二林就嚷嚷了起来。
“你可是我亲姐啊，要不是你败坏家里的名声，我怎么可能这把年纪了都娶不到婆娘，你得负责？”
“想的还挺美。”毛岁冷哼。
毛二林对于李云山之前一脚踹飞他的事心有余悸，只是眼下家里顾不上他娶婆娘的事，银子他得自己想办法，也是被逼无奈，不然也不会跑这来。
想通了后他只能压下脾气，缓和了语气，可怜道“大伯和大伯母挑拨着爷爷奶奶分家，奶奶向来不喜欢娘，我们若真是被分出去了，娘怕是也顾不上我了……”
毛岁挑眉，今年是分家年吗？怎么都在分家。
“你娘都顾不上你，要我顾啊？没事吧你？”毛岁冲他翻白眼“装可怜这套对我没用，你以前对我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啊？”
毛二林有些恼了“你好歹是我亲姐，你就这么不顾念亲情？”
“那我可真倒霉。”毛岁哼了一声“谁稀罕当你姐啊，道德绑架我来了？你别娶婆娘了，去买药吧，治治你那水当当的脑仁。”
李云山听她骂人就想笑，眼见毛二林要暴跳如雷了，这才出声赶人“不借，出去。”
毛二林气鼓鼓的瞪着他们，手刚指起来就被毛岁一根柴扔了过去。
柴火上的木刺顺着他的手背划过，顿时很长一条血珠子冒了出来。
毛岁瞪着他“少他妈在这撒野，给我滚出去。”
李云山推着他往外走。
毛二林挣扎着，嘴里大骂”毛岁你个六亲不认的畜生，你早晚要遭报应，你……”
话没骂完让李云山直接一脚踹出了门。
毛二林一个不察，被踹倒趴在霖上，脸贴在地上往前滑了一段路，屁股高撅着，李云山又是一脚。
骂“你上次还没长记性？”
毛岁靠在门框上，听着这话笑了起来“他连脑子都没有，长什么记性？”
毛二林屈辱到不行，爬起来手指他们“呸”了一声就撒丫子跑了。
毛岁看他那怂样就忍不住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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