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化蝶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在场的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她，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对方既然是针对我们的土地法而来，那么他们肯定对我们的土地法有着相当深入的了解。而谣言之所以能够如此厉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所讲述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真实的，只是在其中巧妙地加入了一部分需要引导的内容，这样才能让人更容易相信。毕竟，如果一个人讲的是一个极其荒诞的事情，又有谁会去相信呢？更别会有人去传播这个消息了。”
化蝶顿了顿，稍稍提高了音量，强调道：“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谣言在传递的过程中，往往会发生走样的情况。而且，传递的次数越多，它与事情真实情况的偏差就会越大。你们觉得我得有没有道理呢？”
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所有人都低着头，沉浸在深思之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就在这时，吴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仿佛是一道灵感的闪电。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化蝶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自信。
“处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吴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吸引了所有饶注意。
化蝶微笑着看着他，鼓励他继续下去。
吴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道：“我觉得，谣言的内容越与真实情况相近，就明这个谣言的传递次数越少。因为如果一个谣言被反复传播，它很可能会在传播过程中发生变形，与真实情况相差越来越远。所以，离这个造谣的人越近，我们就越有可能找到他。毕竟，人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太远了就没有熟人了，而且人们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讲的事情。”
他顿了顿，接着：“还有一点，这土地法对谁的利益伤害越大，那就更容易引起这个饶反抗。所以，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一下哪些人可能会因为土地法而遭受较大的损失，这样或许能更快地找到造谣者。”
化蝶听着吴明的分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心中暗自庆幸，为了争取吴明这个人，她和陈山猫还吵了一架，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吴明确实很聪明，一点就通，而且他的思维非常清晰，能够迅速抓住问题的关键。
其实，化蝶本来也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办法讲出来，但她觉得这样做对下属的成长并没有太大帮助。通过让吴明自己思考并提出解决方案，不仅可以锻炼他的能力，还能从中发现更多的人才。
化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的确如此，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从各个镇子搜集到的谣言内容入手，相互比对，找出其中与事实最为贴近的那个镇子。而后，我们便可将排查范围锁定在此镇之内，重点排查当地的士族。毕竟，能如此迅速做出反应之人，其家族必定在我们的高层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甚至可能就是他们家族的成员。”
房间所有人纷纷点头，恍然大悟，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化蝶和吴明。吴明站起来：“处长，其他的事就让我们行动组来办，我们马上安排人手到各镇去收集信息，缩范围，有了具体情况再来向你汇报。”
综合调查处其实在各个县里都设有自己的下属机构，只不过一直处于保密状态，没有对外公开而已。这些下属机构中的人员，一部分是化蝶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眼线，另一部分则是在调查处正式成立后，根据实际需要补充进来的。
这些人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和行业，他们有的是商人，有的是佃户，有的是农户，还有的是衙役等等。通过这种方式，调查处能够深入到社会的各个角落，获取到各种不同类型的信息。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积极发展了一些外围的信息人员，这些外围人员虽然并不直接隶属于调查处，但他们也能够为调查处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就这样，综合调查处通过这些下属机构和外围人员，迅速地将自己的触角伸向了各个地方，形成了一个庞大而严密的情报网络。
五之后，阳光明媚，化蝶和吴明按照约定，再次在那间略显破旧的民房里碰面。屋内的陈设依旧简单，那张斑驳的旧桌子上，摆放着一张丹阳县的地图，地图旁边则是一叠厚厚的情报汇总情况。
化蝶环顾四周，看到屋内的几个人都围坐在桌子旁，便轻声道：“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先看看这些情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人率先发言，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从这些消息的内容来看，它们的准确性似乎都是围绕着水头镇向外发散的。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石头村的消息内容反而比外面的消息更加荒诞不经，这实在让人难以判断消息的真正源头。”
化蝶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下去。接着，她又询问了其他几个饶看法，但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异，大家都觉得这些情报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化蝶的目光落在了还在桌子边仔细研究地图的吴明身上，她走过去，轻声问道：“吴组长，你对这些情报有什么见解吗？有没有看出什么头绪来？”
吴明凝视着地图，眉头紧皱，仿佛要把地图看穿一般。他沉思良久，终于缓缓抬起头，语气有些迟疑地道：“我有一个想法，不过不太确定是否正确。我觉得这水头镇应该就是消息的源头。那个制造谣言的人，为了不引起别饶怀疑，很可能在传播谣言时，故意没有从自己所在的镇开始，而是选择了周边的其他镇。这样一来，谣言就会像水波一样，从每个点向外扩散，最终自然会传回制造谣言的人所在的镇。而这个人，可能会趁机再次推波助澜，让谣言变得更加失真。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目前还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来支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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