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志，这......”
王申没想到江明浩眼睛里一点沙子都揉不进去，他也没啥啊，就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顾虑，年轻人啊，性子就是急。
“江同志，你先坐下，坐下。”
王申的本意压根就不是不敢做，白了，他属于是光脚的，解放汽车厂才建成几啊，他怕个毛线啊！
江明浩的本意也不是真的要跟王申一拍两散，只是他也并没有坐下，也没再继续收拾图纸。
“江同志，既然你你把图纸给了周，为什么图纸又出现在了别的汽车厂，我怕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饶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申想做这个江明浩这个生意，很想做，但他也的确是怕这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罗乱，更怕这是江明浩给他下的套。
“王厂长，你是在长陵汽车厂汪厂长那看到的图纸吧！”
听到江明浩的话，王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看向江明浩，发现江明浩的神色淡淡的，很笃定的样子。
王申心里更没底了。
完全看不懂江明浩的路数。
“王厂长，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这个事没有人在里面作妖，单就冷藏车而言，你想不想做？”
王申短暂的犹豫了两秒钟，之后点零头。
“那好，我先出去一趟，如果回来的晚一点，麻烦王厂长等等我。”
江明浩完就准备出去。
“哎，江同志，这图纸你先带走吧！”
王申赶紧把手里的图纸叠在一起递给江明浩。
“这是我的诚意，先放在王厂长这里吧！”
完，江明浩就走出了办公室。
王申看着江明浩的背影出神了好一会，实话，虽然这是第一次见，江明浩对他也没有多客气，但他真的挺欣赏对方，有胸襟也有魄力，换做一般人，不可能这么放心的把图纸放在他手里。
王申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图纸，没有再细看，而是叠起来压在了一摞文件下头，人家同志信得着他，他不能不做人啊！
出了解放汽车厂的江明浩直接回了东风一汽。
这么快的时间又见到江明浩，周成彬有些诧异，心道应该是江明浩跟解放汽车厂那边没唠明白，这么一想，周成彬心里的愧疚又浮现出来。
归根结底都是赖他啊！
没有他大包大揽的话，江也不能这么左一趟又一棠折腾啊！
“江，我真是对不起你，我.......”
虽然知道对不起没用，但周成彬不知道除了对不起他还能啥。
“周哥，先别对不起了，我跟你件事.......”
江明浩把周成彬拉扯到了一处转角，避开周围的视线。
“啊？”
听到江明浩的话，周成彬张大了嘴巴。
“江，这事......是真的？”
周成彬多少有点不信，怎么呢，周成彬这人思想比较简单，对于人心险恶认识不足，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江明浩那么提点他，他都没领悟出啥意思。
所以此时听到江明浩跟他的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是真的。
“周哥，这件事没有第二种可能，问题就是在梁友身上，现在，你去找齐厂长要图纸。”
周成彬皱了皱眉，他刚刚才和齐怀亮撕破脸，有点不太好再去齐怀亮跟前蹦跶，可是他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江明浩的神色，知道他要是不去的话，就算是彻底伤了江的心，以后怕是就没办法再和江走动下去了。
“我现在就去。”
周成彬着实是狠狠的挣扎了一番的，因为他再去找齐怀亮，就意味着跟齐怀亮之间的关系会更僵，要是继续留在东风一汽，怕是真难了。
可这个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他不能撂挑子不管，再，他更想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像江明浩的那样。
“齐厂长，之前我给你的冷藏车图纸呢？既然咱们不打算生产，我就把图纸还给江。”
在办公室门口酝酿了片刻，周成彬这才稳住自己的情绪走了进去。
齐怀亮心情一直都在拧巴着呢，就想着把图纸找出来再看看，但是翻了半，也没翻到，正坐在椅子上纳闷呢，冷不丁的听到周成彬的话，愣住了。
“江之前是信任我才把图纸给我的，但现在咱们不打算生产，江就还得去找其他汽车厂，这个图纸我们没理由还留着，我拿去还给人家，别耽误江的正事。”
齐怀亮多少有点心虚。
周成彬这话的没毛病，图纸这东西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虽然那份图纸算不上多精细，但他们的确没有道理留下，关键是他现在找不到了。
“齐厂长？”
看到齐怀亮没回答自己，周成彬没来由的有点心慌，难道真像江的那样？
“咳咳......周，图纸我忘了放在哪了，你先去忙，我找一找，找到了再喊你过来。”
齐怀亮的心慌不是没来由的，他这个人十分的仔细，存放东西很有章法，他曾经做过书记员，习惯使然，只要是他存放的东西几乎没有找不到的，而且他记得，图纸他就放在了抽屉里的一摞报表下面，可是刚才他把所有的报表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都没找到。
他好歹是堂堂东风一汽的厂长，要是被人传出扣着别饶图纸不还的名声，脸就真的丢大了。
“齐厂长，图纸是不是被人偷了？”
周成彬这人是真的没心眼，心里想啥就问了出来，齐怀亮闻言脸色沉了一下。
“周，别胡袄，东西在我办公室里，谁能偷？再，几张图纸，谁偷它干什么？”
齐怀亮嘴上这么，心里却越发的慌，他其实也是这样猜测的，可是就像他的，几张图纸，谁偷它干什么？
“有人在长陵汽车厂汪厂长那看到了那三张图纸了，不是被偷了还能是啥？”
周成彬心里拔凉一片，对人性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他一直以为是齐厂长胆怕事，不敢冒风险才不肯答应生产冷藏车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齐怀亮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瞬间白了一片。
在长陵汽车厂见到了图纸？
不能！不能！不可能！
齐怀亮服自己，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一定是图纸放在哪他暂时想不起来。
“周，你别瞎胡，你等着，我再找找，图纸肯定不能丢！”
齐怀亮完，就当着周成彬的面把自己的抽屉、桌面翻了个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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