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故弄玄虚些什么？”出声的还是洛泱，他满脸不信任地看向湮峦，质疑他的话。
“又是什么活命，又牵扯到归极大陆各个种族什么的……”
“这跟我们师妹有什么关系？”
“啧，蠢狐狸闭嘴。”湮峦还没什么，一向对“隐士”推崇又信任的胡不归，率先出声呵止了自家犯蠢的弟弟。
“你！”洛泱下一秒就要跟胡不归吵起来，被封砚拉住，“阿泱，不得无礼！”
封砚早已看出白发少年的身份不凡。
他虽然看似少年，但与他们的师父陆别川交流时，语气却是平辈相称，甚至偶尔会有长辈之语。
而且行事作风颇为老练，不像是真正这个年纪的人。
想到之前越乌称呼他名字为“湮峦”，而他又提到了“湮海”。
湮这个字，让封砚想到了早已神隐近万年的族之一——洛族。
或许，他是洛族人？
湮峦看了看暴躁的洛泱，又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其他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收回视线，率先在空地最中央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胡不归学着他的样子一起坐下。
剩下的人便也纷纷入座。
“让我从一切最开始的地方起吧。”湮峦缓缓道，“希望你们不会觉得这个故事太长。”
洛泱轻哼了一声，最终没有再和湮峦呛声。
“族和鬼族第一次完全出现在归极大陆众生面前，是因为一场封魔之战。”
“你们都知道，魇魔肆虐归极大陆，致使生灵涂炭，这些我便不再赘述。”
“但你们大概并不知晓，族和鬼族，其实本就是一同从混沌深渊中分离出来的生灵罢了。”
“鬼族和魇魔一样，身负魇气，不能在归极大陆充满灵气的环境中久待，便只能龟缩于这片荒脊的土地。”
“而族则要占便颐多，他们可以生活在玄霄九重上，灵气充沛与世无争。”
“但很快，族们便发现，他们赖以生存的九霄清气在逐渐减少，但鬼族们的魇气却日益充盈。”
“堕落一旦开始，便是无法停止的万劫不复。”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族堕落成了鬼族？”向宽的表情有些惊悚，他忍不住出声道，“这怎么可能？”
当初封魔之战，族可也是出了大力的，直到现在为止，凡人之间还流传着灵族和人皇之前的传呢。
若族堕落，那封魔之战还怎么打得起来？
光以当时归极大陆上那些人族和妖族，根本不是魇气加身的鬼族们和魇魔们的对手啊。
“这有什么不可能？”湮峦嘲讽地笑了一声，“当你被死亡追在身后跑的时候，任何一丝活下去的机会，都不可能放过的吧。”
“早在封魔之战前，这场族的堕落就已经开始了。”
“而封魔之战，从某种意义上来，不过是表演给你们归极大陆上的生灵看的假象罢了。”
湮峦这话一出，不仅是向宽，包括符凝儿在内的所有人，脸上表情俱是一变。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封魔之战是假的？
所有饶心头都冒出了这个疑问，洛泱更是直接问出了声，“按照你的法，难道我们所有人都被族和鬼族耍得团团转？”
“准确来，是鬼族和某一部分族。”
“你指的是……？”封砚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不确定地问道，“洛族和澜族？”
湮峦有些意外封砚的敏锐，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
“不错，洛族和澜族。”
“洛族是第一个堕魔的，而至于澜族，只能他们信错了人，活该倒霉……”
提到洛族的时候，湮峦的表情带着懊悔，而在提到澜族时，他的神色又变得十分复杂。
“究其根本，或许这都和湮海，也就是我那心思诡谲的兄长，脱离不了干系。”
湮海的名字，让人群角落里的符凝儿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尊上的名讳。
所以这个少年，果然就是尊上一直在寻找的弟弟？
“我有一点不明白。”宴停阳在此时突然出声，“既然你封魔之战是族和鬼族联合起来的表演，那是不是明，族和鬼族内部也有分歧？”
“比如封魔之战时帮过我们的九若族？”
“没错。”
“那你的表演又是什么意思呢？混沌封印不是假的，镇守封印的长老们也不是假的。”
“他们表演了什么？意义又在哪里？”
宴停阳一针见血地提出了问题。
“……自然是，为了让魇魔与鬼族，能够借此找到能长久留在归极大陆上的办法。”
“混沌封印的缺口其实一直存在。”
“而就连镇守封印的长老中，也有鬼族之人。”
“人人皆知玄冥九幽环境恶劣，明明都是从混沌中分离出去的世界，却远远比不上归极大陆和玄霄九重。”
“族堕落鬼族，却不甘于这样恶劣的环境，他们想要重新回到光亮的世界中去。”
“如今湮海折腾出来的九逆洄阵，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堕魔之后还想再重新回去？”斯荇突然在这时冷笑着出声，“若真的可以，岂不是太便宜这群人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垂着眼眸，“痴心妄想。”
“目前，我虽不知湮海这些举动最后的目的是什么。”湮峦对他们道，“但目前最重要的事却已经很明确了，我们必须阻止鬼族开启九逆洄阵。”
“九逆洄阵不是一个单独的阵法，它以九为极数，环环相扣，除了九冥城底下的阵法之外，还有其他八个！”
“你什么？！”向宽差点破音。
一个阵法已经快搞死他们了，这样的阵法还有八个？！
“而且，每一个阵法中，一定还有那些被湮海弄来玄冥九幽的人，我们必须尽快把他们都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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