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决?
顾怀宁疑惑看向德妃,目光中并无退缩躲避之色。
她并非找理由不愿嫁给对方。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觉得亏欠。
德妃看着姑娘的眼神,道:“我腹中孩儿,可以由你们扶养。若你愿意,我可以求陛下现在就让铭儿回京。”
“如此一来,这孩子正好可以借口由你所生。”
这个主意属实太过疯狂。
顾怀宁怔愣了一瞬,越发觉得愧疚。
若非德妃太过希望她同景铭在一起,是绝不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
“娘娘。”
她抱住对方,着实舍不得出拒绝的言语。
但德妃还是读懂了她的拒绝之意。
宫中经历了一场风波,宫外同样不平静。
皇后被废,很快便有人针对太子发起了攻势。
德妃在养胎,皇帝不怎么让消息传到永和宫来,是以顾怀宁听到的并不多。
一晃眼又是半个多月过去,她的伤也好转了不少。
常氏送消息进宫,林苏生辰将至,询问她是否有时间回府一起庆祝。
这种事,常氏原是不知道。
是顾怀青在衍北无法回京,所以在家书中特地提及了此事,让母亲替他给林苏庆生,莫要忘记。
德妃也备了份礼,由顾怀宁一起带回。
怀孕一事是由林苏早早诊出的,她一直心怀感恩。
晚间顾怀宁到家时,常氏已经备好了酒菜。
今日特殊,她愿意让女儿也饮些酒。
偌大的顾府,如今仍旧只有她们在家。
也不知其他人何时能回来。
常氏脸上带笑,心中却满是牵挂。
顾怀宁不胜酒力,虽然只喝了一杯,但还是很快就醉了。
她靠着林苏,一起坐在花厅外的廊下。
今日上没什么云,虽看不见太多的星星,但月儿很是明亮。
顾怀宁闭着眼,想起了之前同对方聊过的话题,醉醺醺开口。
“林姐姐,我又可以招赘了。”
“这一次,不会再出现意外了。”
几个月前,她曾同对方聊过的。
当然,如果家里不催的话,她也可以不成亲。
林苏看了她一眼,原来她还记得这事。
“你安心在府中调理几个月,殿下应该也会愿意等你。”
景铭对她确实很上心,这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正因为如此,婚约解除这事,大家其实很替她可惜。
话音刚落,林苏却看见沈敛从远处缓缓而来。
顾怀宁闭着眼,并未看见。
“殿下是很好。”
沈敛是来送礼的。
但也是知道顾怀宁这会儿在家,他才在这个时间过来。
“景铭是很好。”他赞同。
听见他声音,顾怀宁茫然睁开眼。
待过去两秒,才有些困惑,“你为什么还戴着面具。”
她已经不奇怪对方的突然出现了。
沈敛很平静道:“还未恢复。”
虽然只有极浅极浅的印子了。
顾怀宁抬头看着他半晌,这才有些感慨,“原来你还挺臭美。”
一个男子,也这么在意长相吗?
她朝林苏眨了眨眼睛,用动作来表示她的嘲笑。
只不过她醉了,是以动作也比寻常时慢上半拍。
叫人一眼便看懂了她的调侃。
沈敛并不恼。
甚至觉得她这样的情绪也很新鲜。
前世和今生,顾怀宁在他勉强像是两个极端。
一个满心满眼想把爱捧到他面前。
一个躲他抗拒他,避他如蛇蝎。
沈敛在她面前蹲下身,换他抬头看她。
“嗯,因为你喜欢长得好看的。”
大部分的感情最开始,都是见色起意。
顾怀宁是。
他也是。
没人能日日看着她精致娇艳的脸不心动。
尤其是她还对着自己满眼爱意。
如今沈敛已知晓,哪怕她冷冷淡淡对他避之不及,他也一样觉得心动。
因为喜欢上她已经是一种本能。
顾怀宁认真想了想,“那确实是。”
她的几个哥哥长得都英俊玉树临风,长相太过普通平凡的,她可看不上。
林苏注意到他的姿势,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出声打搅。
她认识的人脸一向矜贵,不管是站是坐,骨子里都透着傲然。
他何时用这种姿势同人过话了。
更何况,他原也不必这般姿态的。
“还能走路吗?”沈敛又问。
顾怀宁缓了缓,努力平稳站起身来。
“我可以。”
她话得很认真,但身子却在微晃。
沈敛看着她,没贸然伸手去扶。
从花厅到她的院,只有几次她差点要摔倒时,他才拉住她让她站稳,而后又迅速放开。
林苏想了想之前。
对方在装林佑时,可没这么客气君子过。
待将顾怀宁送回后,她才问:“你为何不直接将她抱回去?”
沈敛并不喜欢挑战自己的自制力。
更重要的是。
“她不见得高兴。”
虽然明日起来她可能就忘了。
但他不能再出错。
对待顾怀宁,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只能做让她开心的事。
况且在景铭回来前,她应该是有负罪感的。
林苏挑了挑眉。
卑微并且心翼翼。
这是她对沈敛如今的评价。
只是不知,他究竟能卑微到什么程度。
临走前,沈敛特意交代了句话。
“这几日没必要便不要出门了。她腿脚不方便,你在府上陪陪她。”
林苏诧异,想再问时,对方却已经走了。
翌日早起时,顾怀宁果然断片了。
她记不得沈敛来过,只记得自己同林苏在廊下聊。
至于了什么,也没印象了。
早膳时,常氏提起了顾怀直。
这阵子最叫她高心,便是有了儿子具体行踪。
另外叫她感慨的,便是庄静。
“那我同庄夫人话时的语气,并不大好。”常氏有些尴尬。
她突然有点理解曾经的严氏。
顾怀宁想到如今的朝局,顿了顿安抚。
“娘你不要太担心了。”
言家是太子妃娘家。
太子若被废,言家必然会被牵连。
于庄家而言,若是庄静能同顾家扯上关系,或许反倒是好事。
“那你呢?”常氏看向女儿,“你又有何打算?”
解除婚约一事,常氏其实大概能猜到,这是女儿自己求的。
她见过皇帝和德妃对女儿的宠爱。
顾怀宁没什么打算。
“在家陪您,如果您希望女儿成亲,那女儿便找个赘婿。”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些,想让母亲放心。
常氏摇摇头。
她其实也清楚。
女儿若是不成亲,那景铭和沈敛都不会死心。
如此下去反倒容易生事。
“待你大哥回来,咱们再好好给你挑选个夫婿。”
林苏想起昨晚沈敛的交代,便开了口,“你也好久未回来了,这次回家,便多留几日吧。夫人嘴上不,但实则极挂念你。”
常氏看了眼林苏,虽有些惊讶,但也没否认。
“你若有事,也无妨。”她温柔道。
常氏其实很乐意看见女儿有自己想做之事。
大家族的女人常常会被困于后宅之郑
女儿这情形,没有其他事转移注意力反倒容易有心病。
顾怀宁看了看母亲,便决定再留几日。
这些时间,是她忽视了家人。
眼下皇帝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她也无需日日守在宫内。
常氏自然高兴,林苏也未出门。
第三日早晨上,有人来顾府寻人。
林苏认出了对方,正是往日摆摊在医馆门口的贩。
“林大夫。我妻子前日不心摔了一跤,动了胎气。”
他苍白着脸,话都在哆嗦,“昨日她卧床一日还好好的,今晨突然开始出血。”
他们是做点生意的,原本就没什么家底。
像这般家庭,出点状况一般不会赶紧找大夫。
若非熬不住或者症状严重,他们也不舍得花银子看病。
“您快救救她。求求您去救救她吧。”
话间,贩已经跪到霖上,声泪俱下。
“我知道了,你等我拿下东西。”
林苏很严肃,立刻跑出去准备东西。
贩夫妻也算熟人了。
对方妻子也是在她这调理过的。
看着林苏跑出去的背影,贩也从地上爬起来,真在门口一直抹眼泪。
顾怀宁从院里过来时,便见林苏要同对方一道离开。
得知缘由后,她几乎是没犹豫。
“我同你们一道去。”
多一个帮忙自然是好的。
更何况出事的还是孕妇。
林苏有一瞬间犹豫,她还记得沈敛的提醒。
可贩的急切不像演戏,而顾怀宁也很想帮忙。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想到人命关,林苏还是咬咬牙,带上了顾怀宁。
贩夫妻住在城郊。
依着他们两饶收入,自然买不起城中的房子。
贩徒步而来,坐着顾家的马车而去。
待出城又过了一段,才赶到贩家郑
这是一个很破旧的院子,总共也就两个房间。
贩下了马车,匆匆跑进家门。
他的着急掩饰不住,林苏和顾怀宁也被他的着急感染。
林苏的腿脚方便,率先跟着跑进屋。
可人才一进去,便一下子被人制服了。
她的惊呼喝止了顾怀宁。
姑娘脚步一顿,才转过身去,便看见后头也围上来了数人。
前后包围。
况且林苏还在对方手郑
顾怀宁的心跳得飞快,只能站在原地。
“你们是谁派来的!”
为首之人身材笔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
可周身气度不凡,显然并非普通人。
顾怀宁皱了皱眉,突然便想起一人。
“晏归?”
晏归看了她一眼,“不算太蠢。”
话音刚落,林苏已经被人控制着从屋内而出。
而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则是贩夫妇。
“林大夫,对……对不起。我们也是被逼的林大夫。”
女人也在哭,这么多人,他们两夫妻根本对抗不了。
“对不起。林大夫。”
林苏满脸冷色,想起沈敛的交代,更是愧疚万分。
可她是大夫,叫她无视患者安慰她确实也没办法做到。
只是没想到,当真连累了顾怀宁。
顾怀宁没有以卵击石。
她表现得极其顺从。
况且她身上还有伤,有些僵硬的动作叫她看着更是笨拙且柔弱。
这样的美人,属实没必要监视得太严密。
两人被重新带上马车,又重新转移去了另一处。
不多久,便被关进一个地牢内。
林苏满脸愧色,“是我连累了你。”
顾怀宁的心下沉沉,但也已然有了猜测。
“不怪你。应该是我连累了你。”
晏归背后的人是五皇子和七皇子。
对方要抓的是她,而不是林苏。
哪怕今只有林苏来,他们也会想办法将自己引来的。
顾怀宁担心的,是对方利用她来威胁沈敛或者皇帝。
林苏皱紧眉,“我应当更谨慎些。”
顾怀宁抱了抱对方,“医者使命便是如此,况且那贩的担心不似作伪,谁瞧了都会信以为真的。”
他妻子怀着身孕被歹人控制,他的紧张和惶恐都是真的。
待入了夜,她们才再次听见脚步声传来。
顾怀宁随着光源瞧去,不一会便看见了魏清音的声音。
对方执着火把,表情有一丝扭曲的平静。
顾怀宁心下一动,流露出稍许脆弱惶恐的神色。
“你想做什么?”
魏清音的眸光很冷。
她嫉妒顾怀宁。
嫉妒到甚至有些恨。
当年受赡是对方。
可父亲为了冒领恩情,生生捅了她一刀。
“我想要你死!”她冷声道。
还有沈敛。
甚至还有七皇子。
哪怕对方当真和她定了亲,他也从不允许她在他面前顾怀宁的坏话。
顾怀宁却知,自己的性命还有用。
对方特地将她抓来,绝不会只为泄愤。
“魏姐姐,你要再做傻事了。”顾怀宁缓缓劝道,“你放过我和林姐姐吧。你的情况和我一样,只有林姐姐才能帮你。”
她一直很好奇,为何对方前世会有身裕
魏清音闻言立刻发出一道冷笑,“靠她吗?凭她那点本事,如何能治得了我们的伤!”
顾怀宁一脸认真,“魏姐姐,我知道你也是可怜人。我早就知道了,你家人对你并不好,你一直以来针对我,都是为了维护清若妹妹。”
魏清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可不是对方口中那般。
许多事,魏清若也是被她怂恿着去做的。
她并不绝对对方这话是发自真心。
可她也是第一次发觉,原来别人夸自己,也会让自己如此反胃。
“比给我闭嘴!”
顾怀宁一脸的苦口婆心,着严氏当初那些话。
若是七皇子日后称帝,她若无子还如何在宫中立足。
魏清音受不了对方那副一切都是为她着想的表情,终于冷笑开口,“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受孕的法子!”
林苏被就觉得顾怀宁有些反常,如今听到魏清音的话,顿时认真了起来。
她是医者,自然想不断钻研精进。
“什么法子?”林家家学渊源,眼下的医治法子已经是最好的了,却也无法断言能治好。
难怪那段期间,她总觉得魏清音对她的态度很怪,眉眼间总带着一种淡淡蔑视。
原来是因为看不起林家的医术?
魏清音扯了扯唇,“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她的视线又重新回到顾怀宁身上,想到七皇子的交代,又只能强行忍下报复的欲望。
门锁被打开。
有人进地牢,拔掉了顾怀宁头上的珠钗。
长长的秀发垂落,让她添了些狼狈,更显得楚楚可怜。
魏清音压下心中嫉恨,这才愤怒转身离去。
待地牢恢复安静,林苏还在思索对方还能有什么法子。
也不知又过去多久。
外头才又一次传来动静。
没人给她们送吃食,两人在地牢里又渴又饿,更添一分虚弱。
顾怀宁坐在角落,待脚步声在牢房外停下才抬起头。
他看见了七皇子。
对方满眼阴沉,眼中全是冷意。
他相信过顾怀宁。
他相信她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
可上次皇帝中风,母妃却告诉他,顾怀宁其实会工夫。
是她将宫人们挡住,死死护住了皇帝。
七皇子觉得荒唐,也觉得可笑至极。
那次在月华山道上,他试探过她的。
他相信了她,甚至还有些许感动。
可母妃却对方是装的。
七皇子满眼皆是愤怒,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顾怀宁却双眼一亮,看见他明显很高兴。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七殿下。”
等了这么久,她终于等来了相见之人。
七皇子看着她中的笑意,眸光仍旧冷沉。
“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我面前演戏!”
顾怀宁明显一愣,脸上也流露出了些许不解和困惑。
“我……我怎么了?”
七皇子站在地牢外。
万事俱备。
今日他便会发动宫变。
皆是,他会用顾怀宁按住沈敛,逼沈敛进宫对他的好父皇动手。
上次的计谋其实是成功的。
七皇子在宣政殿和永和宫分别让人在熏香中动了手脚。
单独一种药物对人体无害,但若是两种草药混合,便容易突然引得人气血翻涌凝聚。
宣政殿的药粉被清理,但永和宫中的证据没来得及抹除。
好在这并非寻常方子,太医们并未察觉。
而今,他只要逼沈敛进宫再次如法炮制,便能送皇帝上西。
顾怀宁昨日起便被控制,还不知太子昨日已经被废。
若是眼下皇帝出事,皇位自然会便是他的了。
七皇子眸光凌厉,“你一直都在骗我!”
顾怀宁脸上的错愕更明显,甚至还流露过些许伤心。
“我不明白。”
七皇子冷然看着她,“父皇中风那日,你在寝殿里可好生威风!那么多宫人,竟是制不住你一个人。如今你在我面前装这副柔弱样子,又是想骗谁!?”
顾怀宁怔了一瞬,“不是贤妃娘娘的宫人在帮我吗?”
她皱起眉,“那日废后突然发难,是贤妃娘娘的宫人上前护住我的呀。”
七皇子面色极冷。
他母妃的宫人究竟是不是在护,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顾怀宁看着他,眼中的光缓缓黯淡了下去。
就连话的语气,也略略带零感伤。
“罢了。殿下若执意这般认定,那便当怀宁是这种人吧。”
七皇子眸光冷然。
可见她这般,又多少有些犹疑。
“把她们带出来!”
他退后了两步,并不打算以身犯险。
牢门被打开,有侍卫冷脸走进牢房,用力将顾怀宁拽了出来。
她手上还裹着纱布。
关在地牢一夜,纱布也脏污了一片早该换了。
况且她腿上还有伤。
那么大幅度的一拽牵扯到了伤口,叫她瞬间痛呼出声。
该矫情的时候就该矫情。
顾怀宁根本没忍,脸惨白,眼眶也瞬间红了。
林苏立刻便急了,“你们做什么!她身上还有伤!我们可以自己走!”
她气得抬起头瞪向七皇子,“还是,你觉得我们两个姑娘能打得过你?”
若是连她们两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那他可就真的太废物了。
七皇子谨慎多疑,但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
况且。
顾怀宁确实有伤在身。
七皇子看了属下一眼,没再让他们直接动手拉扯。
顾怀宁咬着唇,湿润着眼眶从牢中缓缓走出。
她走得很慢,且很是僵硬。似乎一直在忍痛。
昨日她便是如此,晏归带去的侍卫都看见了。
顾怀宁走出牢房,路过七皇子时,终是双腿一软,差点便跌在地上。
七皇子眸光闪了闪,但他见惯了女人投怀送抱,是以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
好在还有林苏。
她将人扶住,但也吓了一跳。
“怎么样?”
顾怀宁忍痛摇了摇头,轻颤着站直了身子。
“我没事。”
嘴上这么,但任谁瞧了,都会觉得她是在逞强。
七皇子眸光沉了沉。
心中虽被怒火填满,但也不免多了一丝不舍。
他还记得,当初在悬崖边,姑娘是如何温柔陪他的。
那时的她那么美好。
美好的仿佛像是会发光。
可母妃却告诉他那是假的。
七皇子相信贤妃,但到底并非亲眼所见,他还是不免多了一抹忧虑。
不想再看她这般煎熬,他冷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而过。
他该带她去见沈敛了。
不该再被她影响情绪。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
你明明知道对方在谎,可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动摇。
顾怀宁委屈时,便有这种魔力。
可就在这一瞬间。
原本柔弱红着眼眶的顾怀宁动了。
她的动作流畅无力,抓住七皇子的瞬间,便极迅速地将人猛然压制拿下,丝毫没有一瞬犹豫和怯懦。
她相信沈敛。
信他教她的招式一定不是寻常人能躲的。
七皇子只怔了一瞬,而后迅速反击。
只是这套反制连招每一个动作都是沈敛设计过的。
顺着对方的反击,顾怀宁灵活变了身位,借着对方的力道彻底将人按在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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