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阳凝神细看，飞舞的紫色符文虽然看似杂乱无章，但终究还是有规律的。
不知过了多久，祝红阳终于看清了几句话。
“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象犹吾心也，吾于何逃声哉？”
“然而生生死死，非物非我，皆命也，智之所无奈何。”
“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
“可以生而生，福也，可以死而死，福也，可以生而不生，罚也，可以死而不死，罚也。”
“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故常生常化，常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阴阳尔，四时尔。”
虽然祝红阳也算半个假文人，但是这些字句很是陌生，但是按照风格，还是大概判断出，这些话大多出自列子的冲虚真经。
想到烙印在破塔上的道家经典文章，祝红阳心中一动，如果要道家最有名的典籍，非道德经莫属，但是方才仔细查看，那些飞舞的紫色符文，没有一个能和道德经联系起来。
难道，事实上真正进入破塔的这些紫色符文，都是冲虚真经所化？
话虽如此，祝红阳也没有离开破塔去看看塔身上那些符文是否消失，毕竟能进入破塔，只看了几眼就离开，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进来。
无视到处飞舞的紫色符文，祝红阳游目四顾，整个破塔一层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石椅后方的墙壁上，除了紫色符文以外，也没有溟武殿左右的武道石和通灵石。
祝红阳缓步走向左侧，踏踏踏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按照溟武殿的布置，这边走到尽头，是通向后院的门。
破塔这里肯定不可能有后院，但是祝红阳猜测，那里应该有通向二层的门户。
无论破塔是万丈高，还是托在手中只有几十厘米高，但是层数是固定的，那就是九层。
当初仅有塔尖一抹紫色，如今塔身上烙印满紫色符文，反倒让破塔少了几分狰狞霸气，多了几分柔和。
第一层几乎是溟武殿的翻版，那么第二层呢？
祝红阳很好奇，也想知道答案，或许走到第九层，不管是圣大陆的秘密，还是地球世界的秘密，都将揭开吧？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依然看不到尽头，莫名的紫色雾气涌起，祝红阳停住脚步。
也许是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探索破塔，也许这里当真蕴含着星河大世界，咫尺即涯，靠他走还不得走到猴年马月？
心随念转，祝红阳再度回到破塔大门口，回首看看有几分熟悉的大殿，大步走出破塔。
嗡！
震颤声响起，祝红阳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托在手中的破塔，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他能前往圣大陆，就必然和圣大陆有些牵扯，真相，或许就在这座塔内。
“你醒了？”
耳边传来白如诗轻柔的声音，祝红阳抬头望去，看到她如花艳丽的娇颜，恍然如梦，一时有些分不清是否还在破塔营造的世界内。
白如诗轻轻挽住祝红阳的胳膊，看着他掌心的破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低声道：“大年三十了，大家都等你祭拜过后，开始吃年夜饭呢。”
祝红阳悚然一惊，大年三十了！
他去破塔一层走了一圈，竟然已经过去四！
两人顺着楼梯缓缓走下来，客厅内坐满了人，过年了嘛，年夜饭当然要凑齐所有人。
樊二娘、武金凤、南星火三位大佬坐在沙发上，庞月晨、楚星智、邵明堂只能当个跑腿的，甄剑锋和久未出现的张黑水，手足无措显得有点多余，唯一的客人白老爷子同样站不是站坐不是坐的。
看到祝红阳走下来，樊二娘轻轻站起：“走吧，祭拜之后，也该吃年夜饭了。”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按照卫州这边的风俗习惯，是要先敬祖先的。
祝红阳还记得时候，每年的大年三十临近晚饭时，父亲都会带他来到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坟前，供上一碗饺子，放上一挂鞭炮，然后才回家吃年夜饭。
当然，随着科技文明发展，看着啥都先进了，人心却在退化，这些俗礼还有几个人记得？
楼东侧，祝红阳父母曾经的埋骨之地，如今已经满是盛开的紫云花。
当初祝红阳和樊二娘的承诺已经做到，虽然这里不是仙境，但也不压于任何洞福地。
一张香案摆在紫云花前，上面摆着祝红阳带来的各种祭品，灵气盎然，更有樊二娘亲手制作的糕点，给两位已经逝去的老人极尽尊荣。
青铜香炉内，青烟袅袅，平添几分肃穆。
祝红阳伸手取过香案上摆放好的香烛，白如诗嫩白的手轻挥，已经点燃。
诧异的看了一眼，祝红阳也不好此时追问，举香向祷告：“慎终追远，民德归厚也。”
“不忘祭祀祖先，是每一个人应该做到的。”
“哪怕儿子今后不在这方世界，祭祀之礼不敢忘，只要儿子活着一，就有香火供奉！”
“今又是大年三十，儿子祝您二老开开心心，永享仙福！”
念罢，祝红阳跪在香案前，手举香烛，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头，然后才站起身，把香烛插入香炉内！
白如诗没有多，默默焚香叩拜，徒祝红阳身侧。
樊二娘举着香烛拜了三拜：“祝您二位开开心心，永享仙福！”
祝红阳默然肃立许久，才带着樊二娘和白如诗返回客厅。
围着大桌团团坐定，祝红阳坐了主位，樊二娘武金凤一左一右，反倒让白如诗不好意思挤过去，只好拉着白老爷子坐在一旁。
南星火悠然道：“子！又是一年，明亦是那边的圣武节，你回不回去？”
白如诗抢着摇头道：“不回！明日武林大会举行，我们都去看个热闹！”
庞月晨、楚星智对视无语，你都是人合一的武者啦，还去看一群武者召开的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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