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嘉周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了,摸了摸床,没有什么温度。
他起了身,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灿灿的身影。
原来真的是睡一觉就回去了,要不是客厅里和衣柜里还有给灿灿买的衣服玩具,他都以为自己昨是在做梦了。
沈时越今要去学校,也早早的起来了,看见叔一个人在客厅里站着,眨了眨眼:“叔?”
沈嘉周抬起眼看他:“嗯,起来了?我收拾一下,送你去学校。”
沈时越眨了眨眼,他看向了卧室,明白了什么:“他……回去了?”
沈嘉周点了下头:“应该是,早上起来没看见他的身影。”
沈时越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下来,他道:“这么快啊。”
他还以为灿灿会多留几呢。
不过他看着沈嘉周,问道:“叔,你不惊讶吗?”这么大个崽就不见了。
沈嘉周都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听见沈时越的话,扭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的叔姨估计都急疯了,早点回去也好。”
找回大崽之后,他反而能懂牵挂二字了,要是大崽莫名其妙的消失一,他估计也要疯掉。
沈时越看着沈嘉周进了卧室,深吸了一口气,叔得对。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时空,灿灿还,留久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早点回去也好,他也会把握住姨给他的机会,一定一定会过好这一辈子。
就是忘记和灿灿了,让他回去,帮他和姨一声谢谢。
不过似乎有了灿灿一的介入,叔侄俩的气氛也好了不少。
沈嘉周开车带着他吃了个早餐,又把他送到学校门口,还絮絮叨叨关心了很多话。
要是换做从前的沈时越,他早就不爱听了,但这次却老老实实听完了。
打开车门下了车,沈时越穿着统一的校服往学校里面走,但走了两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叔还在原地,沈时越的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叔笑着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沈时越看了三秒,也笑着抬起手挥了挥,随后转过身,走进了熟悉又陌生的学校里。
*
一眨眼,高考就结束了。
沈嘉周在沈时越高考结束之前,就把二人身上的沈氏股份处理好了,现在是沈氏由沈二叔坐镇。
A高是A市的重点高中,也是此次的考点之一,门口不仅有家长,还有一些扛着摄像机的人。
沈嘉周难得一身松,在高考结束的这,特意和别得家长一样,带了束鲜花,站在门口等着。
但没想到,自己还没站几分钟,就两个人扛着相机过来了,笑吟吟道:“这位家长,可以采访你一下吗?就一两个问题,耽误不了您几分钟。”
沈嘉周原本是想拒绝的,不过看了看学校的大门,还是点零头。
其实采访的人也是过来碰碰运气,她看沈嘉周气质不凡,感觉能拍到,自己这期视频不愁播放量。
她例行道:“高考结束后,您会给您家孩送什么样的礼物呢?”
沈嘉周道:“他想去旅行,我已经买好了票,等他出来,我们就能出发了。”
“那您对您家孩有什么期盼吗?比如能够考多少多少分?”
沈嘉周思考了三秒,他温声道:“我对我家孩的期盼从来不在分数上,不管是考多少分,我只期盼他平安快乐,享受当下就好。”
……
采访的人谢过沈嘉周后就抓紧时间去找其他人了。
沈嘉周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束,他记得,当年他高考结束的那,沈嘉琛也抱着一束花来到了他所在的考场。
没想到十来年后,轮到他抱着花站在考场外了。
时间真快啊。
考场的铃声响起与树上的蝉鸣声重叠在了一起。
沈时越同其他学生一起走出了学校,这是第二次了。
他走出去,远远的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沈嘉周正站在不远处笑着望着他。
沈时越第一次走出高考的考场时,是星远叔叔和助理来接他的,叔因为紧急的工作没能赶过来。
而这一次,只有叔一个人,他抱着花远远站着。
沈时越反应过来后,飞快的跑过去,扬声道:“叔!”
等他到了面前,沈嘉周才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这里那么多人。”
沈时越只是弯起了眼:“想早点和叔报喜嘛。”
沈嘉周将花递给了沈时越:“恭喜,以后就是大学生了。”
沈时越看着怀里的花,怎么看怎么好看,还低着头猛猛嗅了一口,香喷喷!
沈嘉周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这里不让停车,我们得走一段路了。”
“好。”沈时越哼哼着歌。
沈嘉周听了一耳朵,哼的是茉莉花。
他看了沈时越一眼,心里有点疑惑,怎么还哼起老歌来了?不过孩子开心就好。
沈时越完全就是下意识哼起了茉莉花,等快哼完了之后才思考了片刻,自己估计是受崽的影响,不自觉就哼起来了。
也不知道灿灿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沈时越扭头去看沈嘉周,他道:“叔,带我去看看我爸吧。”
他其实已经知道父亲的墓在哪儿,但他不想自己去。
沈嘉周停下了脚步,沈时越也跟着停下来,侧身看向沈嘉周:“叔?”
沈嘉周回过神来,他点零头:“现在就去吧,告诉他,你考完试这个好消息。”
确实也该和沈时越一些旧事了。
二人开车到墓园已经是六点半了。
远处的被夕阳染成了粉紫色,整个空都像是油画一样。
沈嘉周带着沈时越到了沈嘉琛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依旧年轻。
沈时越在灿灿脑子里做系统的时候,跟着他们来过父亲的墓,可当真自己来了,心境却是不一样的。
他盯着照片,鼻尖有些发酸,眼眶微微泛红,不过很快,他就憋了回去,上前一步,将叔送给他的那束花,放在了墓碑前。
沈嘉周吁了口气,背过身,看着远处的夕阳。
沈时越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这一刻,一切又不出口。最后,他跪下来,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最后轻声道:“爸,我来看你了。”
沈时越依旧跪着,一双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沈嘉琛就这样笑吟吟的望着他,又似乎在温柔的夸赞他。
沈时越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他站了起来,扭头和沈嘉周道:“叔,我们走吧。”
沈嘉周有些意外,他转过身来,问道:“不和你爸爸点什么吗?”
“我在心里了。”沈时越道:“以后我还有很多时间来和我爸话,对了叔,我想把我妈妈的墓也移过来。”
沈嘉周这些年找了专人打扫温知夏的墓,每年沈时越都要回去好几次。但夫妻俩相隔太久了,也该让他们相见了。
“好。”沈嘉周没什么问题:“你决定好了,我就托人去看日子,把这事办一下。”
沈时越点零头,也眺望着远处的夕阳,看了一会儿:“走吧叔。”
沈嘉周目光落在墓碑上,随后收回嗯了声:“走吧。”
二人往回走,风微微的吹动了他们二饶头发和衣摆,沈时越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去,沈嘉琛就像是站在远处目送他们一样。
沈时越将目光收回来,他看向往下走的沈嘉周。
叔的背影依旧挺拔,但却已经不似年轻时候了。
沈时越一步一步的跟着叔往下走,像时候那样,亦步亦趋跟在叔的身后。
叔为他挡去雨雪风霜,为他留下一片艳阳。
他微微抬起头,余晖落在他的身上,他快步的跟上了沈嘉周,与他并肩往下走。
这一次,他要和叔一起面对,要和叔一起告别夕阳,告别月光。
他们的人生不会重蹈覆辙,放眼看去,光已来临。
(大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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