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谦似乎也没指望她真能解释出点什么来，于是也不等她完，就站起身，踱步到她跟前，颇为玩味地问道。
佟佳德真又用力地摇摇头，怯怯道，“我本来……也只是想看看……大人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要是她愿意，就把她接进府里……我真的没有恶意……真的……我只是想做些事能让大人高兴……您别因为这样厌烦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大人……我知道是我错了……”佟佳德真着，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水盈盈的眸子里写满乞求。
温少谦微微怔了怔，心里忽然没由来的烦躁起来。他努力回想第一次见佟佳德真时的情形，却觉得记忆已经模糊到不歇—印象中那个刁蛮任性，骄横跋扈的千金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呢？他记得的，似乎只是她洗手作羹汤时的狼狈，只是她为他烫平官服时的认真，只是她被故意冷落时的委曲求全……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而他呢？在他们朝夕相处的两年里，他难道就没变么……
“我并没有厌烦你，外头也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温少谦认命地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几分，但还是正色道，“这次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只是夫人以后若有什么事想知道，还请直接来问我，莫再做这些——”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再不会了！有什么事我都跟您——”佟佳德真眼里还含着泪，脸上却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忘形地拉着他的袖子郑重地保证道。
温少谦一愣，诧异地低头看看，还没来得及什么，佟佳德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拉住他的手。“我……我这去叫人给您端碗醒酒汤来……”
“等等。”他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醒酒汤就不必了，你留下吧……”温少谦的声音低沉暗哑，口中淡淡酒香溢出，更是乱了佟佳德真心神。
“啊？”她傻傻地应了一声，身子忽然被人腾空抱起。“大人——”佟佳德真吓了一跳，情不自禁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夫人刚才不是还怪为夫冷落了夫人？”温少谦露出调侃的笑容，竟也好看得紧。
他胸口传来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似乎也传递到了她身上，佟佳德真的脸瞬时烫了起来。“我……不是的……我没迎…”
“夫人放心，为夫今日一定好好补偿夫人……”他沉沉道，忽然笑了，“五十之前，我们应该还有很多机会……”他着，下一刻已经低头吻住她……
“大人……”嘴边的推拒渐渐变成软软低吟……窗外，阳光正好。
………………
过了八月，渐渐凉快了起来。落日的余晖洒向静谧的王府，一片安逸沉寂。
“自从夫人有孕，温大人除了每日去衙门，更是极少出门，只偶尔会去谨宝斋品鉴古玩字画……”书房里，陈义正一五一十禀报着温少谦的行踪。
黎轩点点头，“让你查的事，可查清楚了？”
半个多月前，陈义查到温少谦一直光顾一家名为谨宝斋的古玩店。
这家铺子在他名下，去年才刚开张。
官吏行商，在官场是公开的秘密，并没什么稀奇。就是像瑞亲王府这样家大业大的人家，外面也有不少自己的铺面用以支撑府内每日庞大的开销。
可这事，要怪，也着实古怪——照常理，能光顾古玩店的人大都非富即贵，店铺也多是在些客似云来的繁华地段。然温少谦的谨宝斋却恰恰相反，竟开在地脚偏僻，少有人至的西大街街角，平日里门可罗雀，生意少得可怜……实在由不得他不多想。
“是，奴才都查清楚了……谨宝斋的掌柜姓杜，是温大人常随杜仲的堂叔……”官员用下人名义开店，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可陈义的语气，却明显犹豫起来。
黎轩终于抬起头，也不催促，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屋里一时安静得出奇，只听得到屋外树上叶子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杜掌柜家就住在距西大街不远的青山巷，家里人口简单，老夫妻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陈义觉得后背上有汗流下来，他硬着头皮继续道，“只是他女儿身患重疾……他们搬过去一年，街坊邻里竟从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位杜姐的模样，只知道隔三差五便有大夫被请上门给她看诊……可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姐的病却似乎始终没有起色……”
“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么？”黎轩的背挺得笔直，打断对方没完没聊铺垫，直接问道。
“奴才……倒是找到个从前在他们家伺候过的婆子……”他刚一完，又赶紧补充道，“就只是个粗使婆子，平日里并不能接触到姐……且只在他们家待了半年就因贪杯被打发了，的好些话连听带猜……也未见得就是真的……”陈义的声音越发干涩。虽然在来的路上斟酌半，可此时对着主子，还是不知怎么回才好。侧福晋失踪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是……
“你照实，我自有分辩！”黎轩身子前倾，语气急切地催促道。
“是，是……”陈义不敢看黎轩，只低着头，直直地瞅着地道，“她他们家姐……神智有些失常……”
“失常？”黎轩脸色一白，拳头也不自觉握紧，声音微哑地问道，“怎么会失常？是生如此，还是……”
“不是生的……”陈义的声音更低了，结结巴巴道，“那婆子……他家姐先前是……京城里一大户人家的妾，后来……这家人留子去母，孩子刚一生下来就把杜姐撵了出去……姐一个人背井离乡，流落街头，竟……叫歹人盯上……给活活糟蹋了……待被她爹娘寻回来，人就——”话还没完，就感觉身边忽然一阵疾风。
“来人！”黎轩已经大步冲到门口，“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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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好朋友们，以后更新时间改为上午8点和中午12点（因为我想早点看到评论，哈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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