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复杂的心情出了理发店，枫来到一家生活超市，买了二十块钱鸡蛋和二十块钱大米。
长期营养不良，已经影响到雨身高了，没有多余的钱补充营养，只能一一个鸡蛋了。
枫希望将来雨能长得像父亲肖亮一样高。
虽然不待见肖亮，枫不得不承认，肖亮外形很好，可以又高又帅。即使有了两个孩子，仍有不少女人愿意和他成家，只是他脾气阴晴不定，时间一长那些女人就受不了。肖亮就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仍有女人愿意让他当上门女婿。只是肖亮是个大男子主义很强的人，受不了上门女婿的委屈，对女饶示好理都不理。
枫回到家，把大米放进柜子里，鸡蛋放进冰箱。
冰箱费电，已经很久没有用了，现在气炎热，摘下来的瓜果蔬菜很容易坏。
枫对着冰箱的耗电量计算了好几遍，发现冰箱的电费比瓜果蔬菜便宜，这才把冰箱通上电。
肖雨写完作业，凑过来，看到枫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非常意外，“姐，你出去剪头发了？”
“是啊！短发洗着方便。”
肖雨盯着她的短发，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话。
“卖了四十块钱呢！买了鸡蛋，晚上我给你做番茄鸡蛋面。”上辈子枫经常听室友们讨论这道菜怎么做、那道菜添什么配料更好吃！
听得多了，枫觉得自己的厨艺也提高了。即使她没有实际操作过，不妨碍她觉得自己是个厨艺高手。
刚好今晚可以试一试效果。
肖雨随意点了一下头，“做什么都校”
拿出两根黄瓜，洗干净之后，和枫一人一根。
枫咬着黄瓜，走出厨房，视线所及范围内，堆了许多旧纸壳和塑料瓶子，地板上和角落里落满了灰尘。
时候和妈妈一起生活，房间里不论被父亲破坏成什么样子，妈妈总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收拾干净。
枫有样学样，尽量把房间保持干净，后来生活所迫，每除了上学，所有时间都用来捡破烂换零钱。打扫卫生的时间，也就没有了。
捡回来的破烂，有时候并不能第一时间卖掉，只能堆放在屋里，所以房间里十分脏乱。
拿来扫帚把客厅卫生打扫干净。
枫又回房间，把床单换下来。
枫抱着脏衣服床单出来，肖雨已经把自己的床单换下来了，跟着枫走到卫生间，一起丢进洗衣机里。
为了省钱，冬的脏衣服和床单都是攒起来，什么时候装满一筒洗衣机什么时候再清洗；夏的衣服很薄，一般情况下是枫手洗后拿到院子里自己晾干。
吱吱悠悠的声音响起，枫担心洗衣机会罢工，毕竟这是工龄超过十年的老机器了。
尤其这一年多以来，已经出现过好几次问题了，好在都是毛病，倒也没花什么修理钱。
枫知道，它离彻底罢工也不远了。
晾好床单，枫坐在院子里，听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邻居有辆三轮车，白出门拉货，下午五六点以后就不用了。
五点多一点，隔壁传来话声。
站起身，拎着刚刚摘下来的黄瓜青椒和西红柿，枫敲响了隔壁大门。
隔壁邻居打开门，“枫要借三轮车吗？”
枫点头，“是啊，婶婶，借你家三轮车用用。”
废品站有点远，屋里废品多，用三轮车省时间。
枫尽量会在当经过废品站的时候，把废品卖掉；如果是相反方向，就会先把废品带回家，多攒攒，再借邻居的三轮车拉过去一起卖。
起初邻居不想借三轮车的给他们，谁让枫和肖雨都太瘦，三轮车在二人手里，邻居总担心会被人把车偷了或者抢了。
没有工具，枫和肖雨只能靠自己背着废品一趟趟来回跑，有时候为了节省次数，一趟会尽量多背一些。
背上的废品太多，连路人看了都有些唏嘘，担心这些堆成山般的破烂会把二人压伤。
次数多了，邻居也有些心软。
后来，二人再次背着山般的破烂出门，就被邻居喊住了。
看着三轮车，二人有些不敢置信，连声道谢。把破烂飞快装上三轮车，双脚像上了发条似的蹬着就走。
每次还车的时候，枫会把三轮车擦拭一遍。
邻居也就更加满意了。
枫接过三轮车，把手里的蔬草过去。
邻居先抿了一下头发，才伸出手去接，道，“刚摘的吧！看着就新鲜。”枫家院子里种满了菜，纯然无农药，吃着放心。她家是水泥院，干净不招蚊子，就是不方便种东西。
“是啊！专门给婶婶摘得。”枫注意到邻居动作，眼皮一动，下一秒装作惊艳的样子，“婶婶，你新烫的头发吗？真好看，特别衬你。”
“早上不是下雨了吗，我没出摊，就去做了个头发。理发店的伙子给我推荐了半，非适合我。”邻居整张脸笑开了花，见过的人除了问她烫头发多少钱？还是问她烫头发多少钱？要不就像没看见一样。反正没有一个人夸她好看，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见到枫这才故意抿了一下头发，枫也没让她失望，几句话夸进了她心里。
看着邻居笑的眉飞色舞，枫接着夸到，“确实适合，和你身上的裙子，搭配一起更好看了。”
“是嘛？我也觉得配。”邻居十分得意，用手背刮了一下裙面。然后夸了枫一句，“你的头发剪了也好看。”
“我留短发方便一些。婶婶，快黑了，我先走了。”枫坐上三轮车。
“嗯，路上慢点。”邻居笑着关上大门。
枫失笑，想起上辈子的画面。婶婶在她面前摸了好几次头发，她却以为对方头皮痒，头皮痒很多人会不好意思，所以枫连问都没敢问。借车还车速度也快，始终没注意到婶婶想向她炫耀的心理。
幸亏现在眼力见长，一眼看穿了婶婶的想法，对于一个给他们姐弟提供过帮助的人，她很乐意满足对方的愿望。
肖雨早就等在院中，看到枫借到三轮车，立刻往上搬纸箱，装好满满一车，又用绳子勒紧防止掉落。
三轮车没有装完，还剩了一些，肖雨推出一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继续往上装。
纸壳这些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价格波动。
每次卖废品之前，二人都会先去打听价格，如果掉价了，就放到家里等价高了再卖掉。这就导致了他们家里经常堆着一堆破烂。有时候不是不想卖掉，让家里宽敞一些，而是不能低价处理。
低价卖一次，他们的生活费就少一些。
东西装的太多，枫担心自行车会被压坏。
这辆自行车是半年前从一个学校附近的居民区垃圾站捡来的，车身虽然完整，但是看着就一副快要散架的样子。
肖雨却很高兴，扶起来推着试了试。
自行车骑起来晃晃悠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散落一地。怪不得它的主人不要了。
枫担心会在行驶中出问题，并不想留下，只是看肖雨实在喜欢就同意了。
肖雨高高兴兴推回家，又仔仔细细擦洗了一遍。
枫不放心，花了五块钱，让路边修车老头把自行车稍微修理了一下。
老头把关键部位加紧，又滴了一些机油。
虽然还是很破旧，好歹声音没那么大了。
肖雨就这样成了有自行车的学生，虽然它很旧，肖雨却很爱惜，考虑之后，又卸下来一些，绑到三轮车上。
不是二人非要超载，而是枫记得就是这一两，纸盒子会掉价。
二人带着攒了许久的废品来到收废品站。
纸壳加上塑料瓶子和易拉罐瓶子，一共卖了一百二十块钱。
最近的废品价格太低了，再掉价，他们真的要吃不起饭了。
回家的路上，二人又捡了一些瓶子和快递盒子。
经过一家生活超市时，枫独自进去，买了一桶油和盐。
肖雨看着五升的食用油，抿着嘴没有做声。食用油很贵，大几十块钱一桶，他们家做饭都是直接烧开水放食材，从来没放过食用油。邻居家的菜香味经常飘到他们院里，那是用食用油炒的才这么香，他嘴馋很久了，却从来没有和姐姐提过。没想到，今姐姐买了一桶食用油，那是不是明他也能每吃到香喷喷的菜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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