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和宫本脸贴脸站着，互相瞪着眼睛。
“没见过，”宫本的嘴巴张合间泛出烟草味道，“不过我会留意的，一旦有发现立即通知您。”
秦康撤开腿后退一步：“多谢！”
要办的事都交待完了，秦康又一次准备打道回府，宫本却从后叫住了他。
秦康扭头皱眉：“今不喝酒，也不吃面。”
“秦先生是有什么要紧事着急去办吗？”
“那倒也没樱”
宫本脸上绽开笑容：“那可巧了，我也没啥要紧事，现在只想翘个班。我家离开这边也就步行五分钟的路程，到我家中一叙如何？”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邀请，秦康有点无所适从：“宫本先生，我已经过了去伙伴家里偷看漫画的年龄了。”
“哈哈哈，您可真会开玩笑！”宫本笑容忽地收敛，“关于你和我们会长见面的事，到了晚上，我应该可以给出答复了。”
和酒吧的纸醉金迷相比，宫本的房子从外观看来并不起眼，内部装修也很朴素，但是在寸土寸金的六苯木拥有一座和式庭院，在危机四伏的末世只用一圈竹篱笆充作安保，本身就是低调的奢华和主人家实力的体现。
进了屋，一个态度比妻子卑微、长得比老妈子年轻漂亮的和服女人跪在地上服侍宫本和秦康脱了鞋，又一路引领把他们带到了铺满榻榻米的房间。
女人奉上茶点随即默默退了出去，就连宫本和跟着过来的石川也不知去向，留下秦康低头盯着面前的绿色抹茶与红色羊羹发呆，对于这份未知也不由起了忐忑。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和室移门哗地拉开，宫本与石川依次进入，石川左右手上各自捉着一只鸡。
这下子秦康眼睛瞪得更圆了。
像是早已预判了他的疑惑，宫本哈哈两声后开启了话题：“秦先生，这两只可不是普通的鸡，您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植入芯片？”
“那是！”宫本笑出了几分神秘，“要不然也不好让它们受本能驱使去战斗了呀！”
“战斗鸡？”
“没错！”宫本拳头砸上摊开的掌心，“这两只可是我私底下精心培育的良种斗鸡，凶猛得很呐！”
秦康从榻榻米上挪动有些发麻的腿：“宫本先生，你的爱好还真是挺广泛的，可是这跟我面见你们会长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宫本径直穿过和室，拉开了通往庭院的移门。
屋檐有如伞盖向前凌空探出，遮挡了风雪，辟出一块约有十平方的空地。地上铺满磷色似雪一样莹白的细沙，点缀着斑斑点点的玛瑙红。
宫本回身，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童。
“秦先生，我骨子里其实是个赌徒，那么多年来幸运女神也始终眷顾着我。所以，每当我来到难以选择的三岔路口，我都会安心地把自己交付给命运。”
“你到底想什么？”
“以个人立场，我理解秦先生的诉求与理由。可是您所要推动的事，关系到我们两国亿兆生灵的存亡，这份责任太重了，实在不是我一个的宫本彰弘可以承担的。”
“所以就把决定权交给上吧！让我们各选一只斗鸡作为彼此代表，秦先生若是赢了，我就安排你和会长的见面。反过来，要是我这边取胜了，就当作这事从来没起过，咱们该喝酒喝酒！”
秦康回头望向石川手里提着的两只鸡，想到亿兆生灵的安危竟然如儿戏般寄托在它俩身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再度看向宫本的眼睛，居然格外清澈，不见一丝狡狯。
这家伙是玩真的。
“好，我赌！”
有预测吉凶，怕个锤子！
“吧，什么规则？”
宫本朝着石川一招手，把他连带两只鸡都叫到了身前。
“每局半时，之后是中场休息，接着继续，不限制局数，不死不休！”
“怎么还有休息的？”
宫本哈哈一笑：“秦先生没玩过啊！鸡的体温超过40c，打起来会更高。休息时要给它们按摩，还要喷水降温，顺便清洗伤口。这么做还能激发鸡的斗志。”
“为了公平起见，我俩都不可以使用异能干涉比赛，分出胜负前连鸡也不能碰。”
“那么谁来喷水呢？”
宫本在石川瘦弱肩头上用力一拍：“全交给他来办！石川虽然是我的人，可是他的全部动作都在我俩眼皮底下完成，谅他也不敢徇私舞弊吧！”
这句话就是给秦康听的，同时宫本的眼珠也在一眨不眨观察着秦康的反应。
秦康哼了一声，没理。
他要开始作弊了。
预测吉凶发动，莹莹绿光在石川右手抓着的那只鸡身上闪耀。
看着虽然瘦了些，一身黑羽毛倒也鲜亮，嘴尖爪利，埋在火红鸡冠下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我选这只！”秦康向着绿光伸出手指。
“好眼光！这只鸡名叫弹丸列车，别看它瘦，速度却是很快呢！”
“不过嘛……”宫本咧嘴一笑摸上石川左手那只鸡的头，却险些被鸡啄了手。
那只鸡也是生得奇异，脖子上不长一根毛，一路往上连到秃脑袋是整片的赤红，背上翎羽都隐隐透着血光。
“我这只可是幻魔不死鸟，自出道以来保持了全胜战绩，包括你选的弹丸列车，也曾是它的爪下败将啊！哈哈哈！”
宫本转过头，两眼眯缝：“怎么样，秦先生，比赛还没开始，你还有机会改变选择……”
秦康一摇手：“不用了，就是它！”
“好！一旦决定，无怨无悔，有魄力，够豪气！”
宫本亲自下场，找来几根连接着网布的杆子，插上那片沙地四角，以此围出了斗鸡的赛场，居中用一方木板隔成两块。
至于那两只鸡，早在石川手上就已咯咯号叫不休，抻直了脖子急欲一较短长。
宫本布置完场地，回到房间与秦康并排坐好。石川拎着鸡下到庭院，将两位选手各自安放。
随着分隔木板抽出，一红一黑两团影子各自扑腾向前疾冲，伴着彼茨振翅与争鸣，场上瞬时布满了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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