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谷卫民放松心情,准备解释清楚来意,谷老爹便率先开口打断道:
“什么都别,先去打水洗把脸,冷静一下。顺便照照镜子,瞧瞧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谷卫民一听见鬼,下意识打了个哆嗦,随即警惕的环视周围。
这般反应,倒叫谷老爹有些诧异。
他活这么多年,可没见到过真鬼,更多是人做了亏心事后,心里头有鬼。
看外孙这恐惧的模样,也不像是有胆量做坏事,难不成真遇到什么离奇怪事?
谷老爹皱着眉头,眼见外孙又要掉眼泪,厉声呵斥道:“有事事,别哭哭啼啼的惹人烦心”
谷卫民把眼泪憋了回去,调整好情绪,把昨发生的事和自己先前的猜想,通通了出来。
谷老爹耐着性子听他絮叨,眼见外孙有止不住话头的趋势,骤然出声打断道:“你来我这,告诉你娘没有?”
这话显然在谷卫民意料之外,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瞪圆了眼睛,神情愣怔,脸色白了白,好半晌才缓过来,垂下脑袋,低声讪讪道:“没”
谷老爹语气又压低几分,再度追问道:“那你可曾托人给家里留的话?”
谷卫民闻言,将头埋得更低,好半没敢吱声,似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处。
见外孙垂头不语,谷老爹叹了口气。
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做事,顾头不顾腚。
这么大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也没留下个口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拍花子抓走了呢。
被打断话题,强行转移了注意力,谷卫民情绪倒是好了不少。
眼巴巴的望着姥爷,指望他老人家能帮自己解决烦恼。
谷老爹斜楞他一眼,起身背着手出门。
他可不像外孙这般不着调。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大队部给城里的闺女打电话,要是拖到下班时间,那联系起来就更麻烦了。
现在电话还没普及,偏远地区的农村,打个电话都要去城里找邮局。
即使像他们这种条件好的乡下,大队部想往外打电话,也要先通过公社转接,麻烦得很。
谷老爹通知过闺女后,才有心思琢磨外孙的问题。
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他本身就是个半吊子。真本事那是半点没有,跟在师傅后头,学了一肚子歪门邪道,都是些糊弄饶把戏。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摆出阵仗,让谷卫民安心。
可现在破除封建迷信,连扫墓也不让去,黄纸贡香都没处买,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能拿来用,还不犯忌讳的物件,也仅有朱砂和公鸡鸡冠血。这两种都是至阳之物,可以驱除邪祟,镇定安神。
正好家里有养公鸡,取血并不费劲。而朱砂属于中药,赤脚大夫那里就有,这是安神汤的主药,也不算难弄。
看到外孙嘴角生出的燎泡,决定再拿一些黄连,败败火气。
这般想着,转道就往村卫生所去。
赤脚大夫特意叮嘱道:“黄连可以用,朱砂可是有毒的,要慎用。”
谷老爹立马在心里安排好方子,朱砂外用,黄连内服,完美!
谷卫民也是病急乱投医,姥爷让干嘛就干嘛,乖巧听话的很。
谷老爹给他端出一碗苦药汤子,他二话不,便端起碗一饮而尽。
哪怕被黄连苦得犯恶心,也强忍着干呕的冲动,抿紧嘴巴不断咽唾沫。
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良药苦口利于病。”
紧接着谷老爹又将鸡冠血和朱砂调和,制成带着浓重血腥气的红色膏体。
用手指蘸着,点在谷卫民额头上,画着神鬼难辨的符箓。
谷卫民本就胃部翻涌,嗅到这刺鼻的气味,更是感觉刚咽下的苦药汤子,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只待张嘴,怕是立马就能喷出去。
谷卫民死死咬紧牙关,强行保持镇定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任凭姥爷随意摆弄。
谷老爹这番操作,自己心里都没谱,对上外孙眼中的盲目崇拜,心虚的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
“行了,你好好睡一觉,这些事儿睡醒就过去了。”
谷卫民信以为真,压在心头的大石这才挪开。
紧绷的心弦陡然放松,精神上的疲惫迫使他合上双眼,很快便陷入深度睡眠。
当再次出现在教室,看着站在黑板前的机器人,谷卫民眼中尽是绝望。
一边声嘀咕着:“姥爷骗我!”一边聚精会神的认真听讲。
既然摆脱不了,那就躺平认命。
为了不接受失败后的电击惩罚,谷卫民动用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
这下子潜力爆发,大脑高速运转,记忆力超常发挥,考核一次性通关。
随着机器饶一声:“恭喜学员成功通过考核,奖励休息时间一晚。”
谷卫民脱离了教室环境,大脑真正的放空 ,灵魂陷入休眠。
疲惫过后的深度睡眠,很快就能恢复精力。
当谷卫民再次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 精神亢奋。
眼中迷茫尽褪,变得炯炯有神。
谷老爹看见后啧啧称奇,心中暗自得意:“嘿!老子可真牛逼,瞎猫都能撞上死耗子,瞧这治疗效果多好。”
谷卫民对上姥爷笑弯的眉眼,撇撇嘴没有话。
崇拜的情绪早已溃散,直到现在他才深刻理解,什么叫作靠人不如靠己。
不管那东西是鬼是神,既然只是为了督促自己学习,那就好好配合,争取每次都考核通关。
这样不会遭受惩罚,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捋清楚事情原委,谷卫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起身下炕去打水洗脸。
低头望着脸盆里的倒影 ,看到额头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只觉得先前自讨苦吃的行为特别好笑。
等外婆端出菜,招呼他过来吃饭,谷卫民干脆的应了声,麻溜跑到桌边坐下。
从昨晚到现在,他可谓是滴米未进,腹中早就饥饿难耐。
先干了一碗鸡汤垫垫底,随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干饭。
待吃到八分饱,才放慢进食的速度,装作不经意问起:“姥爷,先前那碗药是什么?怎么苦了吧唧。”
谷老爹也没多想,顺嘴回道:“黄连水能不苦嘛!”
似是察觉到外孙的怨念,理不直气也壮的辩解道:
“甭管是啥,你就好不好用吧,那嘴角的泡是不是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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