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冰原下的青铜茧内，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突然爆出火星。
老太监盯着量子监测屏上跳动的三万亿市值数字，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碎了手中的羊脂玉鼻烟壶，翡翠盖钮滚落在地，露出里面暗刻的北斗七星纹——那是四百年前钦监为基金会初代主人特制的信物。
“关瑶……好一个关瑶……”他用袖口擦拭着嘴角的黑血，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鎏金项圈的碎片。
穹顶的星图投影正在紊乱旋转，万历年间的陨石雨轨迹与瑶光股价曲线重叠成诡异的绞索形状。
墙角的紫檀木柜突然炸裂，里面陈列的明代官窑瓷器纷纷落地，其中一只成化斗彩杯摔碎。
贴身太监捧着鎏金托盘走进来，盘里放着用赤金鼎熬制的丹药。
老太监看也不看，扬手将托盘扫落在地，滚烫的药汁溅在青铜墙上，竟腐蚀出类似星核震动的波纹。
“四百年了……”他抓起案头的《皇明祖训》残卷，洪武皇帝的朱批被指血染红，“从郑和下西洋到万历怠政，从战争到量子革命……钦监什么时候输过？”
当最后一味药引“南极玄冰”被打翻时，老太监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
他从怀中掏出个黑檀木匣，里面躺着颗鸽卵大的丹丸，表面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白气。
这是用万历年间锦衣卫指挥使的头骨磨粉，混合三十六味西域毒物炼制的“龟龄延年丹”，每颗能让垂死者多活三年，代价是每月需以活人血养丹。
……
华盛顿特区的总统卧室里，科尔·哈珀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镜中映出的六十岁面容本该刻满皱纹，此刻却光洁得如同蜡像——这是连续服用丹药十年的效果。
床头柜的暗格里，放着个刻着铁鹰徽章的药瓶，里面的丹丸与老太监手中的如出一辙。
“国务卿已经拟好了演讲稿，”贴身幕僚敲门进来，“关于定性关瑶为恐怖分子的法律依据，司法部那边……”
“我只要结果。”哈珀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北斗七星袖扣。
这是老太监亲自赠送的信物，每次转动时，后颈的皮肤就会泛起丹毒特有的青斑。
电视里正在播放瑶光上市的新闻，他看着关瑶在台上的身影，突然感到心脏部位传来熟悉的绞痛——那是丹药副作用发作的前兆。
椭圆形办公室的新闻发布会现场，镁光灯如昼。
哈珀站在星条旗前，刻意加深的法令纹让表情显得格外严峻。
“基于国家安全局的最新情报，”他举起一叠标着“绝密”字样的文件，尽管里面全是老太监让人伪造的通话记录，“关瑶及其控制的瑶光集团，涉嫌资助跨国犯罪组织，危害全球金融安全。”
cNN的首席记者突然举手：“总统先生，能否透露具体证据？为何选择在瑶光上市次日采取行动？”
哈珀的瞳孔微微收缩，后颈的青斑此刻正灼烧般疼痛。
他按照老太监提前给的腹稿回答：“证据将在适当时候公布。至于时机，米国永远不会对威胁视而不见。”
话音刚落，身后的大屏突然播放起AI伪造的“关瑶与恐怖分子会面”的视频，画面中她的脸被嫁接在某个中东武装分子的谈判场景上。
……
关瑶在瑶光大厦收到消息时，正在签署给非洲联媚种子捐赠协议。
丁辉冲进来时，手中的平板电脑还在刷新着米国司法部的官网——关瑶的名字已经出现在“特别认定恐怖分子”名单首位，名下所有美元资产被冻结，FbI宣布全球通缉。
“他们动用了中情局，”丁辉的声音带着颤抖，调出卫星图像，“五艘航母战斗群正在西太平洋集结，舆论战方面，美联社、路透社的通稿已经发往全球两千家媒体。”
全息屏上，#关瑶恐怖分子#的话题正在以每秒五万条的速度刷屏，AI生成的虚假证据被包装成“独家爆料”，连bbc的中文网都开始播放经过剪辑的“罪证”。
最致命的是金融绞杀。
纽约清算所突然宣布暂停瑶光相关的美元结算业务，SIFt系统里的交易通道被全部切断。
关瑶看着实时汇率，就连软妹币都对美元瞬间贬值3%，瑶光生物的美股存托凭证在盘前交易中暴跌40%。
青姨转动着陨铁手串，每颗珠子都显示着不同国家的监管态度：“欧盟已经跟进制裁，日本、韩国的合作方正在紧急撤资。”
南极的青铜茧里，老太监看着白宫发布会的直播，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狞笑。
他将最后一颗“龟龄延年丹”放入口中，用银簪刺破指尖，将血滴在丹丸上。
丹丸遇血立刻膨胀，化作一缕白烟钻入他的后颈，后颈处随即浮现出与哈珀相同的青斑。
“关瑶啊关瑶，”他对着屏幕比划着掐诀的手势，“你以为赢了资本，就能逃出政治的五指山？”
华盛顿的总统办公室里，哈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老太监的声音通过袖扣里的微型听器传来：“告诉国防部，把尼米兹号战斗群调到太平洋。记住，要让关瑶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真相和资本都是笑话。”
哈珀下意识地重复着指令，后颈的青斑此刻已蔓延到锁骨，如同一条活蛇在皮肤下蠕动。
关瑶站在台边缘，看着黄浦江面倒映的白宫新闻发布会画面。
星耗震动从未如此剧烈，仿佛要冲破她的身体。
丁辉送来的紧急报告显示，米国情报机构正在散布“瑶光基因技术导致非洲疫情”的谣言，而cdc已经“证实”了首例“相关病例”。
此刻在纽约证券交易所，退休教师李建国看着瑶光股价暴跌，泪流满面。
他攥紧手中的股票凭证，那上面还留着巴西女孩的指纹，而电视里，哈珀正在宣布对瑶光实施全面贸易禁运。
随着米国科尔哈珀的出手，关瑶对老太监的形势瞬间逆转。
她甚至想不明白，超级大国的元首竟然会受制于一个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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