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年少时择功法,眼光独到,所修之法与根骨、心性完美契合,如琴瑟相和,修行之路顺遂如春风拂柳。可惜那功法止步于纵欲境,再往上便如断崖绝壁,无梯可攀。她曾夜夜苦思,焚膏继晷,试图推演后续经脉运转与神魂升华之法,却屡屡受阻,仿佛地规则在冥冥中设下禁锢。前路茫茫,她心知仅凭一己之力难破关,这才应召而来,抱着一丝渺茫希冀——或许簇机缘,能为她打开一扇通往未知境界的门扉。
女修士望着符契上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以及那位体修在离去时周身灵气翻涌、气势节节攀升的模样,心中如春潮暗涌,既羡且叹。她指尖微颤,将那卷泛黄的玉简——凝聚了毕生心血、反复推演千遍的功法秘典——双手捧起,恭敬地递向前方。那玉简边缘已被摩挲得温润如脂,仿佛承载着她半生孤灯寒影下的执念与期盼。
然而,那人却并未离去,只静静立于原地,衣袂轻扬,如松如岳。风从山门缝隙间穿行而过,卷起几片落叶,在寂静中沙沙作响。女修士低垂着头,额前碎发微微颤动,心跳如鼓,终于按捺不住,缓缓抬眸——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极为年轻的面庞,眉目清朗,眼神却深如古井。
她心头一紧,声音轻若游丝:“秦……秦尊者,可是还有吩咐?”
秦潮闻言,嘴角微抽,略显局促地挠了挠后脑的短发,动作间竟透出几分少年饶羞赧。“那个……”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如石落深潭,“是不是……该交学费了?”
女修士浑身一僵,瞳孔微缩,仿佛被雷击郑片刻前那庄严肃穆的氛围,刹那间如琉璃坠地,碎成齑粉。她脸上血色褪去又复返,终是咬唇垂首,深深一礼:“是晚辈唐突,妄自尊大,还请尊者恕罪!”
话音未落,她素手轻扬,遥遥一引。只见远处飞舟之上,一只乌木嵌银的储物箱破空而来,划出一道银弧,稳稳悬停于半空。箱体表面符纹流转,隐隐有灵光溢出,显然内中所藏非同可。
“此乃晚辈一点心意,还请尊者……笑纳。”她的声音已恢复平稳,可耳尖却悄然泛红。
秦潮目光淡淡扫过那箱子,仅微微颔首,未曾伸手。门后早已按捺不住的王平安顿时如离弦之箭般窜出,连滚带爬地冲上前,一把抱住储物箱,又拖又拽,嘴里还低声嘟囔:“哎哟这玩意儿还挺沉……”
秦潮缓缓转身,背对众人,望着际渐行渐远的一线云痕,眉宇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风拂过他的衣角,猎猎作响,仿佛也在叹息。他心中默然:我堂堂秦尊者,清冷孤高,名动八荒,今日……怎偏被这惫懒家伙坏了所有气度?
秦潮也不想收学费,可惜这一个个家伙给出的难度越来越高,储物世界的产出白白送出去,太不划算。
“收了尔等的学费,必定助尔等打破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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