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远唤了秋月重新准备了热水、伤药和干净的布条。
主屋的烛火被重新点亮,驱散了角落的黑暗。
毕竟还有伤,陆宸远也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就从房间隔断的屏风后出来。
微微敞开分寝衣,露出他精壮的胸肌,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衬得他周身都柔和了不少。
宋清音看着,不由得又红了脸颊。心脏无法抑制的开始快速跳动。
这种感觉和心悸发作时不同,而是带着一种更为陌生的情绪,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
不讨厌,甚至带着隐秘的期待。
宋清音一时看的呆了,直到陆宸远开口。
“能否劳烦夫人帮我换一下药?”他站在宋清音面前,手中拿着干净的纱布和伤药,眼中含笑。
“好。”宋清音点点头,声地点零头,然后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指尖相碰,又被她若无其事的移开。
所以,强装镇定的她自然也没看到,陆宸远收回手时,忍不住微微蜷起的指尖。
烛光下,陆宸远褪下了上衣,白色的纱布上已经染上了暗色的血迹,看样子伤口崩开了。
宋清音跪坐在床上,看着他充满力量感的身体,只觉得脸上热气升腾。
竭力定了定神,她才慢慢解开绷带。
那道伤口斜斜地划过肩胛下方,足有半尺长,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哪怕已经上过一次药了,依旧还有点点血迹渗出。
宋清音拿着浸湿的布巾,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轻吸了口气,然后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
温热的布巾触及翻卷的皮肉,陆宸远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疼吗?”宋清音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盯着那狰狞的伤口,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这伤,是为她受的。若非他及时出现,若非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怀里,此刻躺在这里的,或许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还好。”陆宸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依旧平静,只是气息有些不稳。
宋清音沉默地继续清理伤口,动作放得极轻。
给他重新敷上金疮药,再用干净的细布一层层仔细包扎好。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再话,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宋清音做的认真,却不知道每缠一圈绷带,就像从身后环住了他。呼吸落在陆宸远裸露的肌肤上,总能引起些微的颤栗。
包扎完毕,宋清音替他披上干净的中衣。
此刻,陆宸远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褪去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完美面具,显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几分脆弱的真实。
“睡吧,时候不早了。”他系好寝衣,低垂着眉眼,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淡淡道。
“嗯。”宋清音点零头,乖巧地往里面让让,腾出一个饶位置来。
还好她的床还算大,否则不是要错过这么好的接触机会了。
看到宋清音躺下,陆宸远自己也和衣躺在了外侧。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同盖一床锦被。
烛火被熄灭,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黑暗中,感官变得异常清晰。
陆宸远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人并不平稳、甚至带着些微颤抖的呼吸声,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混合着药香和淡淡女儿香的温热气息。
他从未与任何人同榻而眠。即便是做戏,他也习惯于保持距离,掌控一牵
可此刻,听着她细微的呼吸,感受着锦被下那并不踏实的安稳气息,他素来冷静自持的心湖,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叠叠、难以平复的涟漪。
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冲撞。
是后怕——怕自己晚到一步的后果?
还是怜惜——对她此刻显而易见的脆弱?亦或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想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隔绝一切风雨的冲动?
黑暗中,他睁着眼,望着帐顶模糊的轮廓,第一次觉得思绪纷乱如麻,无法掌控。
身体僵硬地躺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身边人。
可那温热的呼吸,那若有若无的馨香,却如同最缠绵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将他牢牢捆缚。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饶呼吸似乎渐渐变得绵长均匀了些。
陆宸远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疲惫感夹杂着伤口的疼痛汹涌袭来。他闭上眼,试图平复那混乱的心绪。
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边缘时,他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因为翻身而向他这边靠近了些许。一缕柔软的发丝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黑暗中,陆宸远的呼吸几不可察地窒了一瞬,身体更加僵硬。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而突然靠近的宋清音,在感受到身边人骤然变化的呼吸节奏和瞬间绷紧的身体时,无声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她假装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僵硬,而是又贴近了几分。
借着窗外的月光,细细凝视着他的眉眼。
月光洒在陆宸远的脸上,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边。眉毛浓密而修长,微微蹙着,似乎连在睡梦中都有着未解开的心事。
高挺的鼻梁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更加立体。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像是两把扇子,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嘴唇线条优美,若有若无的带着勾饶意味。
宋清音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的描绘着他的轮廓。
然后,感受着身边人越发紧绷地身体,唇边勾起一抹祸饶笑意。她微微倾身,刻意放慢了动作,最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夫君……好梦。”
她轻轻呢喃了一句,像是怀揣着什么珍宝一般,贴着陆宸远沉沉睡去。
感受到身边近在咫尺的呼吸,陆宸远睫毛颤了颤,才慢慢睁开眼。
唇上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他侧头看着身边的人儿,耳朵不知不觉变得滚烫,喉咙上下滚了滚,落在宋清音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
这一夜,陆宸远睡得极不安稳,伤口的灼痛和心头陌生的悸动交织缠绕。
当晨曦微光透过窗纸,照亮房间时,陆宸远早已醒来。
他看着身边仍在沉睡、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怠却显得格外安宁的容颜,昨夜种种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那些陌生的情绪并未随着明而消散,反而更加清晰。
他轻轻起身,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她。
宋清音似乎被惊动,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看到坐在床边的陆宸远,她眼中先是掠过一丝初醒的迷茫,随即想起了昨夜种种,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眼神躲闪,带着羞怯和一丝不安:“夫君……你醒了?伤……伤口还疼吗?”
陆宸远看着她这副模样,昨夜那复杂难言的心绪再次翻涌。
他压下心头的波澜,脸上重新挂起那温和的、却似乎又多了些什么的笑容,声音也比往常更低沉柔和:“好多了。你再睡会儿。”
他起身穿衣,动作间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宋清音拥着被子坐起身,看着他挺拔却略显僵硬的背影,轻声道:“夫君……昨夜……” 她欲言又止,脸颊更红了些。
陆宸远系衣带的手指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夫人受惊未愈,身边不能离人。为夫……这几日就宿在此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待你身子安稳些再。”
没有询问,没有试探,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个决定。
宋清音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声音温顺柔软:“……嗯,听夫君的。”
陆宸远整理好衣襟,转过身。
晨光中,他的侧脸线条依旧俊朗温润,只是那看向宋清音的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和估量,而是掺杂了一丝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清的、名为“在意”的涟漪。
他没有再提搬走的事。宋清音亦心照不宣。
两人之间,一种微妙而暧昧的张力,在经历了昨夜的血光与同眠后,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将原本清晰的界限悄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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