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衙门升堂。
公堂之上,刘记租赁行的老板和老板娘跪倒在地,耷拉着脑袋,他的旁边,是张里长一家。
林明轩四人坐在堂下,他们旁边,是张阿芳和衙门的厨娘。
案几上,放着几件衣服和一个铜镜。
“刘大喜,刘吴氏,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李行简拍了下惊堂木。
“大人,民不敢,那东西是民的娘子在集市上买的,图个便宜。”刘大喜道。
“不是你们偷的?”
“不是,就是借民两个胆,民夫妻也不敢行偷窃之事。”刘大喜两人俯身一拜。
“刘吴氏,你,是在哪个集市跟谁买的。”
“民妇在东市买的,那人是个客商,没有铺子……”
“那人是何模样?”
“是……是……是个中年男子。”
“你何时去的?”
“民妇是……是……”
“快!”李行简喝道。
“民妇忘记了,已经有好几日了。”刘吴氏颤抖起来。
“这铜镜呢?”
“也是民妇买的。”
“胡,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打!”
衙役上前来,将刘吴氏和刘大喜拖了出去。
“哎呦!哎呦!”夫妻俩喊叫起来。
丁希睿紧紧握着半夏的手,将脸转向一边。
“大人饶命,我,我!”
几棍子下去,两人屈服了。
衙役将两人拖了回来。
“大人,民一时鬼迷心窍,才去偷了林大夫家的东西。”刘大喜伏倒在地。
“,怎么偷的?”
“民去了济民堂,听林大夫家没人,就趁夜里偷偷潜入。民对院子和屋子都很熟悉,知道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那院墙又矮,一个伙计在外接应……”
“真是可恶!”李行简握紧拳头,砸了下桌子。
“去年文老板家的东西是不是你们偷的?”
“民不敢。”
“来人,再给我打!”李行简气急了,他费了多大的劲治理县城,好不容易吸引来了客商,竟然被这种人气走了。
“是!”两个衙役拉着人就出去了。
“哎呦!哎呦!大人饶命!”刘大喜叫喊起来。
“不实话,就给我打到实话。”
“大人,饶命啊,我。”刘大喜彻底屈服了。
“老实交代!”
“大人,民的租赁行收了些院子,租给来城里做生意的商户。这些年,生意不太好做。民就动了歪心思。去年,民趁着文老板家外出,就悄悄去拿了些东西出来。”刘大喜趴在地上,缓缓道。
“偷来的东西你是怎么卖出去的?”李行简接着问道。
刘大喜扭头,看了一眼张阿芳,而后接着:
“前几年,我随娘子探望张里长的时候,认识了岭村的张有才,他帮我把东西拿到别的地方卖掉。”
“什么?”张阿芳攥紧了拳头,一阵气愤。怪不得,他们一家看起来“富裕”了,也有余力来找她了,原来是和城里的盗贼勾结,做了销赃的勾当。
丁希睿叹了一口气,握了握张阿芳的手。这真是荒唐!这样的娘家,真不如不认。
“去抓张有才!”
“是!”
凌俊生带着两个人快步出了门。
“民这次没想着去林大夫家,他们家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刘大喜接着。
丁希睿冷笑了一声,看来,简约生活防盗贼啊。
“不过,张有才来找我,想教训一下林家夫人。刚好林大夫一家外出,我就趁夜里悄悄潜入,拿了些东西出来。”刘大喜接着。
“什……什么?”张阿芳扭过头去,觉得自己听错了。
丁希睿突然想起来了,那日在公堂,她为张阿芳话的时候,瞪她的人,就是张有才。
原来是这样,这下一切明了了。
晚些时候,凌俊生将张有才抓捕归案,那张有才刚刚将南星和半夏的衣服转手出去,虽然没有太多钱,但他仍旧高兴,打了一壶酒回到家,不过,酒还没喝上一口,就被抓了。
第二日,林家被盗案继续审理。
李行简看向张有才,大喝一声:
“张有才!”
“民……在。”张有才哆哆嗦嗦。
“你是从何时起替刘大喜销赃的?”
“人,是三年前。”
“三年前?”
李行简看向刘大喜。
“大人,民还没来得及,还没。”刘大喜也哆嗦起来。
“民当年跟着朱记老板做事,是个帮忙运东西的伙计。朱老板发了财后,就走了,民接着开了刘记租赁行,但是民只是偷拿些东西,有的老板嫌麻烦,也没报案。去年文老板家才是头一次大生意……”
李行简耐着性子,一桩一件都问了个清楚,在场之人唏嘘一片。
原来,这营生从多年前就开始了。这些蛀虫,竟然就藏在眼皮子底下。
“刘大喜,兰县之中,还有何人在做此下作营生?”
“大人,据民所知,再没有了。”
李行简转向张有才,继续问道:
“张有才,吧,你是怎么销赃的。”
“刘老板把东西交给民后,便夷东西,民就走几个村子卖掉。贵一点的,就拿到兰县附近的城里,找流浪汉、乞丐、混混等人一轮轮转手,卖给需要的人家,或者拿到当铺……”
看着弟弟的样子,张阿芳闭上了眼睛。家里人把女儿卖了,拿了钱,买了粮食给儿子吃,结果,就养出了这么个儿子。
“你与林大夫家有何冤仇?”
“林家娘子撺掇民姐姐,不让她跟民回去。”张有才道。
丁希睿叹了口气,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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