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来到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仓库。别四千,就是曾坤都进去过很多次,里面堆满了各种收来未及整理或暂时用不着的杂项旧物,他们从来也没看见什么特殊的宝贝。平常门都是随意的关上,连个锁都没有,灰尘弥漫。
当所有人都挤进来以后,库房瞬间被填满,能活动的空间被无限压缩,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物品和灰尘的味道。
四千不解的问:“就这?我老陆,你就带我们来看这些破烂?我早就看过了!”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先需要什么,我好给你找!”
四千淡淡的道:“五行当然是需要对应的东西了,别拿这些破烂糊弄事。”
陆九川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伸手指着一个墙角堆放的盒子:“阿坤,那个底下,你把东西拿出来。”曾坤听见以后看了看身边的一堆盒子翻找了起来,并问:“这么多,那个?”
“最下面的那个窄的,扁的那个木头盒子。”陆九川道。
当曾坤把盒子翻了出来并打开以后,众人才看到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柄用铜钱编织而成的铜钱剑。曾坤直接拿到手上比划了几下问:“这个我知道!以前那些港片里面抓鬼用的。吼吼哈嘿。”
陆九川没有理会他,对方慧:“方慧,你身后那个架子,那个蓝白色的瓶子里面有个葫芦,你帮我拿出来。”
方慧闻言也是伸手进瓶子里面,果然从里面摸出一个通体乳白色的葫芦挂件,非常的精致。
陆九川指着它问:“这个用做水可以吗?”显然是问四千的。
“温润如水不等于水,里面能装东西吗?”四千反问了一句。
“可以的,这是一个明朝的鼻烟壶,在一个地摊上淘的。火用什么?我这还真没有?”陆九川问道。
“火!找一个香炉,最好是经历过香火的。”
“这个还真樱”完就自顾自的蹲下,在一个角落翻找起来,最后真被他掏出一个三足的铜制的香炉,看制式还是道教的。
“土呢?”
四千的目光在库房搜寻,最终落在一个被遗忘在墙角、落满厚灰的石函上。众人合力将其抬出,擦净后可见其石质厚重,内壁隐约刻着细密的纹路。“土主信,主承载,乃万物之基!用它稳其形,固其位,再好不过!”四千拍掉手上的灰,语气笃定。
如今就剩一个木没有了,四千倒是也不着急,:“没想到啊!你这里还有几个好东西,原来怎么没发现?”
“废话,好东西哪能摆在外面!”
“那就动手。早点弄完我们出去吃饭。”四千信誓旦旦的道。
干就干。四千立刻化身风水大师兼工程总指挥。
定位与布阵: 他选定铺子最里角、背阴通风、气场相对沉滞的一个角落主要是避免煞气外泄影响主厅。指挥陆九川和曾坤将沉重的博古架换一个位置,清出一片空地,扬起一阵灰尘。
五金镇西金(金):他示意曾坤把铜钱剑给他。拿着手中这个由五帝钱(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编织而成的短剑铜钱。
他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积尘,然后给我一个架子,曾坤赶紧把旁边那个叫不上名字的东西拿走,然后把架子递给他。四千将铜钱剑放在博古架上,然后使剑尖直指弯刀将要放置的位置。“金性肃杀,以正金之气,镇其凶戾锋芒!”
活水润北水(水): 羊脂玉髓葫芦,虽蒙尘却难掩其温润通透。四千将其仔细洗净,灌满清水,又对着它念念有词地加持了一番,放置在正北方位一个刚清理出来的檀木架上。“水主智,主润下,泄其燥煞,滋养封禁!”
真火离南(火): “香炉。”陆九川赶紧将那个造型古朴、带着绿锈的黄铜三足香炉递上,擦去浮灰后更显古意。四千接过,点燃三根他自己特制的安魂定神香,看着青烟袅袅升起,稳稳置于正南方位。“火主礼,主升腾,炼化其残留怨戾之气!”弄完以后道:“以后要经常烧香。
厚土居中(土): 核心位置需要一个厚重稳固的容器。正是那个石涵,被他放到了中间桌子下面。然后吩咐道:“这个不要踩,还要经常擦拭,避免落灰。”
“我靠?你把这玩意放这?还不让人踩?那我坐这里脚放哪里去?”
“那是你的问题,反正我也不坐那边!”四千道。
“靠。那木呢?”
生机蕴东(木): 轮到“活木”了。四千的目光扫过窗台那盆枯萎的绿萝,嫌弃地摇摇头:“这不行,死气沉沉,反而助长刀煞。” 最终,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落在了陆九川身上:“九川,仓库里实在找不出合用的活木了。你的‘命根子’该出点血了。”
陆九川一愣:“什么命根子?”
四千嘿嘿笑着,然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面房间里的盆栽。我看就不错。”
“我靠,我就你没安好心,算盘打到它身上了。”
“什么、什么?”曾坤插嘴问道。
“嘿嘿,当然是好东西了,去给它搬出来。”四千对着曾坤道。
“好嘞,我这就去。”曾坤笑了一句道。
“你大爷的,别动我的宝贝。”陆九川完就要拦着曾坤,可是却被四千给拦住了。
当曾坤回来的时候,手里正捧着一株只有半尺高、却枝干虬劲苍古、叶片稀疏却绿意盎然的老桩盆景。那植物形态奇特,似松非松,木质呈现一种深沉的紫黑色,隐隐透着一股坚韧的生机。
“我的宝贝!”陆九川大喊一句。这是他早年淘到的一块被雷劈过却顽强活下来的崖柏老桩,极其难得,一直当宝贝养着,连四千都眼馋很久,戏称是他的“命根子”。
“这是什么?不就是一个盆景嘛?”曾坤不解的问道。
“你给我抱稳喽,别给我摔了。”
“这是雷击木,至阳至刚,蕴含雷正气!而且它是‘活’的!用它做阵眼的‘生木’,才能源源不断提供生机,与刀煞形成动态平衡,既困住它,又不至于被它彻底吸干!”四千得唾沫横飞,“这可比你那点‘唐僧血’做药引靠谱多了!怎么样?为了大家的安全,割爱吧兄弟?”
陆九川看着四千那副“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贱兮兮表情,又看了看那盆自己精心养护多年的崖柏,最后目光落在那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弯刀上。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算你狠!不过四千,这盆景要是给我养死了,我把你那些‘压箱底’的宝贝全扔护城河里去!”
“放心放心!有哥在,死不了!”四千拍着胸脯保证,动作麻利地将那盆珍贵的雷击木崖柏盆景,心翼翼地放在了石函的正东方位。
这个时候竹也给曾坤和方慧解释了雷击木的价值,真的难以想象,这个盆景的价值应该是这个铺子里最值钱的东西,当然是对懂行的人来,要不然。
最后一步。四千神情肃穆,双手掐诀,口中念诵着晦涩的道家真言,绕着布好的五行阵走了三圈。每走一步,他手指都在虚空中勾勒着无形的符箓。陆九川、方慧、曾坤和竹都屏息凝神地看着。
随着四千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猛地一指石函:“封!”
陆九川深吸一口气,用狼皮包裹住刀柄,心翼翼地将那把沉重的陨铁弯刀,缓缓放入了石函之郑当刀身完全没入石函的刹那——
西北方的铜钱短剑,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嗡鸣!
北方的玉髓葫芦,内里的水无风自动,荡起涟漪!
南方的香炉,三炷安魂香的烟气骤然笔直向上,凝而不散!
东方的崖柏盆景,几片原本有些蔫的叶子,似乎挺立舒展了一丝,绿意更深!
中央的石函,表面刻画的符咒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微不可察的温润光泽!
一股无形的气场瞬间形成,将石函连同里面的弯刀笼罩在内。那股一直萦绕在弯刀周围的冰冷煞气和死寂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削弱,变得若有若无,不再令人心悸。
如今在这个铺子中,在其对应的方位上,才可称之为五行相生。
“成了!”四千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五行流转,相生相克,自成地。金镇其锋,水泄其煞,火炼其戾,土固其形,木蕴其生。只要这盆‘命根子’不死,阵法不破,这凶刀就翻不起大浪!”
陆九川看着角落里那盆在阵法加持下似乎焕发了一丝生机的崖柏,又看看被石函封住的弯刀,心中那块巨石终于稍稍放下。他锤了四千肩膀一拳:“算你还有点真本事!不过我这盆景要是掉一片叶子,我跟你没完!”
“气鬼!”四千揉着肩膀,恢复了嬉皮笑脸,“哥救你命的时候怎么不?行了行了,为了庆祝凶刀入库,九川你是不是该请客?东来顺涮羊肉怎么样?曾坤刚排完‘虫’,得补补!”
铺子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一些。竹欢呼着响应,曾坤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方慧看着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石函和生机勃勃的盆景,又看看窗外的潘家园华灯初上,喧嚣渐起。
看着混乱的铺子,陆九川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趁着众人都在,陆九川指挥着他们一起动手,重新布置了铺子的摆放。还特意让曾坤把里屋那个自动浇水的东西搬出来,他可真怕哪没水,盆栽死了。
经过一系列的大刀阔斧改变,如今的铺子外表没什么变化,但是里面的布局却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暂时的平静降临了。弯刀被封印,体内的血虫隐患似乎也暂时解除。但陆九川知道,博爷的沉默,哈马尔岭的预言,花剌子模的阴影,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远方酝酿。
潘家园的喧嚣,如同潮水般拍打着“听雨轩”的门窗,而这方的铺子,已然成了风暴眼中,一个暂时安宁却也暗流涌动的孤岛。
那盆雷击木崖柏,是封印的阵眼,也是维系这脆弱平静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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