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她才十壹吧?在我们家那儿,她学还没毕业呢,能伺候你什麽?”
青儿觉得不妥,乍搬到壹个新家里,地理环境什麽都不清霍,身边没得力的帮手怎麽校光想想那个帛儿和萧素心的如狼似虎、严阵以待的样子,就觉得逸应该全副武装,穿着铠甲,扛着机关枪上花轿。
再三劝她,别仗着有孟瑄疼爱就不把嫁缺壹回事,抢相公是壹个技术活儿,除了床上功课要做好,连床下也不能马虎了,壹手抓相公,壹手整宅斗,要两手抓才校可霍似玉只:“我如今的身份是舅舅编撰出来的某‘要家姐’,虽然名义上是父母双亡,但是托了钦差舅舅和京城陆家的福,倒比我从前的身份还高不少,所以不怕过去那边被人瞧低了。如今把整个桃夭院搬进陌茶山庄的茗阁,连人员也齐备,岂不就算我有了娘家?这是件好事呀。”
“有道理,”青儿琢磨了壹下,又笑道,“在这里的花销都是报公账,过去清园就得用你产业名下的银子,这麽壹算,还是留这里最实惠。而且孟瑄听你有个娘家,以後也不敢欺负你了,他壹跟别的女人睡觉,你就驾车回娘家陪我睡觉。我以後再也不回关府了,除了怡红院,我就只住这里了!”
“关府又怎麽了?”霍似玉手下针线不停,挑眉问道,“你不是崇拜关筠的娘,能从她手里学到不少管理学的活例麽。”
青儿附耳告诉她:“那个殊琴……从前被关墨派去你院子里卧底的那个婢女,六个月上就生了,生出来居然还是活东西……壹对连体婴儿,到现在还活着呢(好吧,我是坏心眼子),没黑日没白日的,壹个神哭壹个傻笑。我在关夫饶屋里撞见过壹回,吓死我的心肝儿!艾玛,以後再也不住他家里了,我哥也不让住那儿了,关墨跟东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从东厂曹鸿瑞那儿捞了不少邪功修炼,生出那样的连体婴,保不齐就是练功练出来的後遗症,精子变异啦!”
霍似玉听後蹙眉道:“上次在罗家见关墨,就觉得他气血时而沸腾,时而平复,像是个走火入魔之相。既然他跟东厂有交情,那你以後就别进关家大门了,你不是惹着过那个吃人魔曹刚直麽,万壹有个什麽,谁也不好。我看你要麽以後进城就蒙面行动,要麽就减减肥,变成个骨瘦如柴的瘦美人,走到曹刚直面前,他也认不出你来了。”
青儿知霍似玉在打趣她,只是她最近心里真的就存了壹个人,有壹种为了那个人而减肥的蠢蠢欲动的心。都爱情是牺牲奉献,她现在愿意为他减肥,算不算爱上他了呢?存着此念,她便借机向霍似玉讨要以前曾提过的那种减肥丸儿。
霍似玉只当她是真的怕了钢爪人曹刚直,於是就答应为她配壹料不伤身又见效快的好药,只是前个她去陌茶山庄的药房瞧过,里面多是些厂卫研发的成药和丸药,散放的草药反而还不如街上药铺里的全面,因此配药须得耽搁壹月半月,到清园後再。青儿只叫她放在心上,记得有这麽回事就行了,可不敢在婚前累着她,害她洞房花烛夜没精神,那孟瑄还不来追杀自己哇……
两人又是壹阵笑闹,忽而柳穗匆匆进来,要当游要见姐,只是欠实见要当游擅严重,坚持不肯让他下床,而要当游又找得急,柳穗这才来问壹声,姐能不能过去看要当游壹回。
霍似玉同青儿对视壹眼,大概猜到他可能是要为那日救孙氏的事解释或道歉,而霍似玉壹直也没真正生过他的气,只觉得他人有点儿傻气。三年前在罗家,她回老太太的话是,母亲收了他作义子,而他毕竟是贫困出身,不便当姐的兄长,因此就与她认了姐弟,彼此感情要好。起来也只是她单方面柔肠百结,补偿她上壹世里的自私行径,为帮朱权和巩固她在王府的地位,而害了游壹条命。其实游是个极木讷的人,恐怕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为什麽姐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慈善的“母爱”。
青儿笑推霍似玉壹把,道:“你去吧,我在这儿帮你滤壹滤嫁妆单子,看看还缺什麽不。”
於是霍似玉搁下针线跟柳穗走了,青儿自己在窗台下,对着长长壹串礼单流口水。少时霍似玉回来,面上神色非常古怪,口中喃喃自语着,“孙家八少爷……是孙氏那个死去的亲弟弟……原来是这样……好壹场不消散的冤孽……”
青儿听不懂她在什麽,刚要问时,却见书桌上的那张“结婚日程表”,出了用赭石笔醒目地标出三月初澳婚期,还特特用楷在三月初十底下注明“目”,又在三月三十那日地下注了个“员。她突然扑赤大笑出来:“你才结婚二十,就想着要孩子了!你不跟孟瑄多享受壹下新婚蜜月?”
霍似玉等她壹阵豪放的嘲笑过去之後,才告诉她这其中的缘故。三月初十,是孟瑄病愈的日子,先前他四叔过是壹个月足月,要是照姑仔细妥帖,还能早好两日,不过满了时日再摘耳套、睁开眼睛是最保险的。想到孟瑄在家壹日日着急等婚期临近的样子,想到他上次凭气味就认出了她,满心迫不及待的欢快神态,她只觉得好像满饮了壹盏桂花蜜,心里也欢欢喜喜地期待着。
至於那三月三十……霍似玉敛去笑意,板着面孔,故作严肃地告诉青儿,那次她的好兄长下的毒,害她遭了壹场大难。还留下两个至今不好的後遗症,壹个是内力凭空消失了,另壹个就是须得在三个月内嫁人并圆房,否则就宫寒无孕了。
其实“最後期限”是在四月初九,可霍似玉为免夜长梦多,就往前推算到三月三十了,并暗暗下定了决心,嫁入清园後的第壹件事,就是尽快乒孟瑄,拿他充当解药解壹回毒……
青儿虽知道霍似玉只是在跟她玩笑,并没有嗔怪的意思,可还是很为她老哥那回拿逸开涮的事抱歉,壹心要寻个弥补之法,口上没出来,心中却实实在在拿这个当了正事。该怎麽弥补她老哥犯下的错呢,逸现在还缺什麽呢?逸最想找的人,她娘、竹哥儿、蝉衣、薄荷,这些全都找不来,而结婚的大事,壹个人壹生只壹次,她身边连壹个血缘亲人都没有,想想还蛮凄凉的,唉……
青儿深沈地摇头叹气,用余光斜瞄了霍似玉壹眼,素来都知道她对生父壹家是很冷漠、很决绝的那种态度,可她既然对母爱有渴求,以此类推,她对父爱肯定也有那个啥米“孺慕之思”的吧……该不该告诉她,自己前在街上,碰到她生父要敬先的事呢……算了别这个了,逸正欢欢喜喜等着上孟瑄的花轿呢,以後就是孟家媳妇了,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都让她去孟家里找吧。为那些从来不懂得付出爱的人伤神,才是最傻最傻的事,别惹她的伤心事了,有些人根本不值得让她劳神费思量。
霍似玉不晓得青儿心中这壹番盘算,还低头微笑着,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儿,心中念中,都全被孟瑄占得满满的了,多想早壹时壹刻见着他。他现在在做什麽呢?
高绝来过壹次,汇报斩杀孙湄娘事宜;她主动去找过廖之远壹次,让他带她进城看看关筠领着壹众姐们去做什麽;再就没见过别人了,她想着要是能偷偷在暗处,打量两眼段晓楼现在过得怎样,气色好不好,那她这回来陌茶山庄也不算白住了。可让柳穗去下人中间打听了才知道,就在她正式入住茗阁的第三日,圣旨就来了山庄,急召走了段晓楼和蒋邳等几位将军,回京去破壹桩奇案。
霍似玉心道,就算有圣旨,那她和段晓楼同住壹座山庄的“交集”也足足有三之多,这麽长的时间里,他都没露过壹面,看来真是忘了。这样,应该就算圆满了吧。彼此都忘个干净,各自去找那幸福的归处去。她这样静静想着,任由柳穗那灵巧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着,不多时,壹个轻巧的飞仙髻就栖在她的头上了。
柳穗笑道:“最後壹日这样披散着髻下的长发了,等明姐上花轿时,就得将所有散发都绾上去,似那些个已婚妇人那样。”
霍似玉刚要再多嘱咐两句,自己走後茗阁里几件大事务的处置,以及有了蝉衣等的消息时,该要怎麽第壹时间去清园报知於她。门槛却哓壹响,从铜镜里瞧见,青儿拖着壹条长长甩甩的马尾辫,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口中咋咋呼呼地叫着:“罗家又出大事啦!不过你和你院里的人都搬得干干净净了,董心兰这回不能找你的碴子了,又去找罗白芍的碴子,荷!听闹得可激烈了,董心兰还罗白芍院子里的丫头偷了她的玉簪子,要全部拉出来打死,还要整个家里上下搜壹回,抓出潜藏在罗家的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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