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鲍酸腐面孔的青儿瞪圆了眼:“好姐姐,这应该是我对你的话好吧!我第壹次来这个闹鬼镇,人生地不熟的,你突然就把我扔这儿了,你知道我当时那种拔凉拔凉的心情吗?走进这家客栈里,感觉四处都是壹双双色眯眯的眼睛,我还以为到了‘同志俱乐部’了,你能想象我当时那种……”
“好了好了,乖青儿,这次算我的错,”霍似玉告声罪,“以後再也不丢下你了,去哪儿都带你行了吧。咱们找个清净地话,你定房间了吗?”
“还有,你以为我愿意不凑这个大热闹,不跟大夥儿壹处站呀!瞧吧,你的赝品脸只对上壹个罗白及就犯怵了,我的赝品脸怎麽敢亮出来让二十多个学生鉴赏?万壹被拆穿之後给我壹锤子砸了怎麽办。你知道我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情吗?”青儿仍旧抱怨不停地引霍似玉进了她们的客房,“既然要易容改扮,隐姓埋名,你为什麽不直接扮成个大街上的张三李四呢?”
青儿的抱怨自客房门关上的壹瞬间就停止了,因为霍似玉将三百两的银票往她脸上壹展动,并笑道:“我离开这壹会儿工夫赚来的,怎麽样,还生气吗姑奶奶?”
青儿欢呼壹声,壹张壹张地数着那些二十两面额的银票,并对霍似玉发出了严厉的拷问之声。於是霍似玉将之前的壹段奇遇壹五壹十地讲给她听,最後打开了那个名叫徐莲的女人给的包袱,多数都是八成新的衣裙首饰,名贵倒也未见得怎样名贵,不外乎金银、翡翠、宝石、龙眼珍珠壹类,只是做工非常之考究,寻常的民间金匠银匠和裁缝,断断不可能有这样的手艺。
霍似玉壹件件细细看了,回想自己前世在王府时的衣饰,竟无有壹件能超过这包袱中几品衣饰的。这可有点儿不可思议了,那个女人是什麽来头,几件丢了不要的东西,竟是珍品手艺。这种连奢华的宁王府都不常见的手艺,恐怕是宫里的尚衣司和匠作间,才能有的精密细活计吧。
再结合那女人对燕王的“我是被强迫的,我自己从来没承认过,你们父子都是强盗”这句话,她的身份真是耐人寻味……
此时,青儿数够了银票,又来翻包袱,她看不出那些半新不旧的首饰的价值,只胡乱壹搅,胖乎乎的手就从包袱布的底层拣出几本书来,有壹本是无字之书,余者皆是“半边风月”的有故事情节的春宫连环画册,笔触精致含情,主人公俨然是燕王与徐莲。青儿乐呵呵地翻了壹通,将几本春宫画册收进自己怀里,讪笑道:“我拿给我哥嫂看。”
霍似玉没好气地夺下来:“这不是壹般的春宫书,不能给你,那个女人很可疑。等我得了空,我须得好好研究壹下。”
青儿面色不忿,低低滴咕着什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连玉女也看春宫,真是下乌鸦壹般黑啊……你要拿去跟孟瑄壹起研究吗?可是有好几本呢,分我壹本嘛,我这方面的知识也有待提高……”
霍似玉不再理会她,再清点包袱,其中还有两封火漆固封着的书信,并壹个绒制外壳的锦盒,随手拨开,内有光晕流出来,壹波壹波,仿似带着湖水的潮湿气息。等霍似玉和青儿都正目去看时,双双都吓了壹大跳。青儿掩口惊呼道:“逸!这不是你的胎里玉吗?跟彭时给的那个图上画得壹模壹样!他不是,玉在个什麽仙女郡主手里吗?”
霍似玉心翼翼地端起锦盒,凝目端详两眼,方摇头道:“这壹块不是,至少,它跟彭时图上画得不壹样,却像是壹对儿的。”
着她取出彭时给的图纸,两厢比较,连眼瘸的青儿都看出了差别,诧异地:“盒子里的这壹个,跟纸上画的那个,两个合起来,好像能对成壹个太极图,本来是壹个模子里出来的,不过有正反面的差别,正面更圆润颜色更浅,才能分出两个玉的区别来。怎麽回事?是彭时他画错了,还是你有个双胞胎姐妹,跟你壹样带着玉出来的?嗯,宝玉兄?”
霍似玉将锦盒合上,出神摇头道:“不知道,也没多大兴趣打听,都是些前尘往事了。我只愿活好这壹世,眼下就想看看那本儿《长生录》是什麽奇妙书,让这世上所有的名流齐聚壹堂,只为了争夺它。而且,扬州藏有宝书,以及罗府藏着宝药,这些事都是什麽人传出来的呢?”
“管他呢,你马上要出嫁了,罗府好了歹了,咱们只作壁上观就对了,”青儿切齿道,“你千万别再像前世那麽傻,什麽都奔着他们操心。你这三年也为他们操够了心了,最後又怎麽样?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让别人给雁过拔毛撸走了!罗府倒霉活该,咱们别理这个。”
霍似玉摇摇头:“我不是为罗府担忧,我只是想起冰花甸客栈之中,段晓楼曾过的话,当时我不解其意,现在却跟他有了相同的看法。我怀疑,这个还没开演就先轰轰烈烈闹了壹场的武林大会,是有壹双或者更多的幕後黑手在暗中操纵着的,人命游戏。”
两人笑闹壹通,门外有扣声,叫了进,聂淳和壹个身形臃肿的老妇人壹起进来。老妇挥手道:“死丫头,将老夫壹人晾在群贤楼,吃彭渐家的免费东西,吃的跑了三趟东厕,你们却在这里嬉笑玩耍呢!”自然,这老妇就是柏炀柏了。
霍似玉收拾好包袱,又加了壹层布,挂在身上,指挥:“行动吧,咱们四饶目标太明显,尤其聂叔叔你红得很鲜艳,别人壹眼就看见你了。约好目的地在哪里,聂叔叔你自己走,我们三人走壹路,以免被人察觉。”
聂淳不放心地:“镇上不太平,你们三人如此羸弱,万壹有事,不能相互照应。”
青儿也点头:“是啊,让这个大高个儿跟咱们壹起走吧,感觉很拉风,也能壮胆。”然後她问出了霍似玉心中藏着的疑惑,“高个子叔叔,刚刚你怎麽还跟淩妙艺了好几句?你怎麽认得她的?”
聂淳不在意地:“我和她的师门是同宗同源的门派,往日也见过,她就前来拜见了。那女子好像是个官宦家的姐吧。”
原来如此,看聂淳的淡然神情,似乎并不知道淩妙艺跟京城要府的关系,而且再想到聂淳酷爱红衣,与淩妙艺总是壹身红衣打扮的雷同之处,“同门”之更可信了五分。霍似玉心中的疙瘩解开,对待聂淳的态度立刻就没那麽僵硬了,在劝他在外面罩件黑袍,盖住引人注目的红色之後,他们壹行四人就上了柏炀柏事先雇好的马车,而霍似玉和青儿简单吃了几个笼蒸包和酥饼果腹。
霍似玉肃然问柏炀柏:“咱们目的地是哪里?为什麽还要加进来壹个聂叔叔,万壹他不是好人,找到了宝物之後对咱们下毒手怎麽办?”她的这个假设黑了聂淳的脸。
柏炀柏笑道:“贫道找了好几处山穴,最後证实都不对,如今最有可能的壹个藏宝地点,还是兔儿镇後面的那座荒山,就是你曾住过的有水商观遗址的山头。那儿有个早年由道士们开辟出的石灰溶洞,专门为了搜集炼制五石散的材料而掘成的洞口,後来被锦衣卫收编为朝廷所有,可是在月前的那场地动中塌陷了。我怀疑宝库就在溶洞後面,如今现挖的话,凭你我之力绝对办不到,还是请个高手帮手保险。“”至於他的人品,我看着还凑合,先将就着用用吧。”於是,聂淳的脸就更黑了。
马车辘辘,马铃叮当,在晌午前到了水商旧址所在的荒山脚下。山下有杂乱的脚印,往上面望,能看见旗幡隐然飘动。霍似玉又问:“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究竟要干嘛?打群架?还是比赛登山?”
柏炀柏答道:“大概就是‘打群架’,打赢的去爬山。按照大会的规则,每壹参会方,车轮式的滚动出人,上去打‘生死擂’,胜者可以优先入山,入山的人又互相拼斗,决出胜者入宝库。大抵是如此吧,因为是各方签过生死状的‘生死擂’,我估计会比较血腥的,所以不敢去看,你们有想看的可以留下。”
他的目光看的是青儿,似乎不喜欢寻宝队伍中有个她,他用诱骗的口吻:“大会上各种美男子齐聚壹堂,宁王朱权哪,锦衣卫四公子哪,晋王家的侍卫哪,江湖豪侠哪,等等等等,他们互相打破头的场面,光用想的就令人心潮澎湃。而且胖钮你哥哥也要参加,你都不担心他的安危吗?留下罢,只在这里站壹会儿,澄煦的那些姐们也跟着到了,她们都是来观赏美男打架的,你壹摘面具,去加入她们罢。”
霍似玉冷眉打岔:“廖之远若真是在擂台上血溅当场,台下的青儿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了什麽忙。别理柏炀柏,青儿,我掐指壹算,廖之远他不是壹个短命的人。”转而又问,“为什麽不能早些上山,要必要决出了胜负和生死,才能放人上山去寻宝?那些人不可能有乖乖等着的耐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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