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晚辈备礼的人有什么资格自称大人！
乐乐被反问得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憋屈一屁股坐下去。
“姐夫，这还不是姐姐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季母连忙拉着女儿，“乐乐！”
“娘亲，姐姐给明熙的发钗价值万两！”乐乐一甩手中毫无份量的香囊，“为什么我就只有这个！”
季母都快给祖宗跪下了，季父一时觉得二女儿不应该这样对比，一时觉得大女儿在刻意针对乐乐，明知到亲妹喜欢和明熙比较，去年望舒还准备了一套首饰给娘子和乐乐，还有新衣，今年这些都没有了……
“你们谁不想要的，可以退回来。”
季父季母和王氏看着咄咄护饶秦修远和一旁翘起二郎腿事不关己毫不在乎的望舒，真正感受到什么叫，离心离德。
心不和，如今面也不和。
“爹爹。”明熙怯怯靠近秦修远，她不明白为什么最近家里总会这样气氛怪异，紧张兮兮，“我害怕……”
哦！秦修远心碎了半，把向来明媚的女儿抱起来，“别怕！爹爹在讲道理，亲人之间不仅要讲情，也要讲理。”
“你别吵架了。”
“……好。爹爹不了。”
“妹妹，爹没有吵架！是姨不对，娘亲，别人给你的东西，给多少都是心意！”
云骁捏着香囊，感受着元宝，“等我长大了，我也给爹和娘亲准备年礼！大大的金元宝！”
秦修远这下看儿子哪哪都顺眼，豪情壮志，看看，这就是他的好大儿，“好！”
下人们一人一颗金豆子，喜气洋洋！试问下有几家的丫鬟厮过年能有赏金子的福气！
灶房人人看着手里的金豆子，心放回布袋里，贴身放着，秦十就是这当头走进来的，春杨迎上去。
“准备三牲，祠堂祭祀要提前。”
这么快？？“饭不吃？”菜才刚刚上齐。
秦十合上掌，立马分开，做一拍两散之意。
既然开了，大家肚子又不饿，又无话可，大眼瞪眼，秦修远干脆带一对子女写些春联，福字，一旁望舒一手嗑瓜子，一手压扁些粉肉丸，丢在三四的高凳前。
丢一块捡一块，两个家伙捡起来吃得见牙不见眼，开心得飞起。
“爹爹，晚上我要跳舞给你和娘亲看。”
“爹，妹妹跳得可好看！她这样一直……”
“哥哥，你不准！秘密~秘密~”明熙急得笔下的福字长腿了。
秦云骁捂嘴，看着老子就是一副我看过，真很好看的剧透表情。
“爹，我要给你和娘亲表演翻筋斗和刀法！”
“好，爹等着呢！”
这边其乐融融像过年，那边季家三口和王氏母子默默吃饭。
几张歪歪扭扭的“福”字红纸倒过来贴在三四的婴儿车上，兄妹俩一人带一个开始学步迈腿的弟弟妹妹，在大厅里慢慢走。
前院的招待结束，季守吃得大腹便便进门来，一步一个饱嗝，“嗝！”
“见过姐……见过姑爷！”
三位长辈？没看到！
瞅见明熙和云骁身上豪贵之气的发钗和腰带，再看望舒耳环和手串距离差远了，扶着凳子坐下来摸着肚子，“姐，你怎么不多戴点宝玉！”
“明戴。”
“我明来看。”
毕竟喝了酒，有点大舌头，“季守，你在府里睡一觉。”
“不了，我回去和兄弟们守夜……”
望舒安排人送他回去。
“下次别喝这么多。”
季守原地转圈圈，“开心……就要喝酒！我代表姐，他们都来敬我！高兴！嗝！”
又是一股酒气冲过来。
菜混着肉，肉和着酒，在肚子里搅和发酵到一半，混合物的味道直直一个饱嗝送过来。
望舒不心吸了一口，差点仰头倒过去，比迷魂药还好使，秦修远扶着人，好笑又好气，“你闻不得，还靠这么近。”
唐伯让人把季守送回去，他自己也喝了不少，老脸通红，“几个千户长和几位掌柜能会道，还唱着歌劝酒……季掌柜知道我要巡逻，帮我喝不少。”
两个人都是臭烘烘的，明熙跑得远远的，云骁捏住鼻子，秦修远不得已，“唐叔你把事落实好，就去休息吧。”
再回到位置上，明熙就有新要求，“爹爹，你别喝酒！”
妇人和女儿都熏晕倒，儿子还嫌弃，秦修远老老实实，“爹爹不喝。”，拒绝喝酒。
稍晚点，等秦修远带着兄妹俩去祠堂做除夕祭祀，望舒守着刚换过干净裤子的儿女，季父季母终于靠过来。
“舒舒，我和你爹想着过了年搬到隔壁院子去。”
隔壁住着李婉婷和几个孩子。
“不用，我们快搬走了。你们住吧。”这个院干净，宽敞，安静。
“哎，一家人落得这样子，娘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不管我们做什么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我和你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望舒觉得好笑，“给我做衣裳，帮我带孩子，接送孩子上下课，别人我不对反驳回去，我做什么都是对的，最厉害的，夸我，鼓励我……其实你知道怎么做，但是你不做了。”
将三的串珠放在手心里，眼里干干的，“我一直等着你来看三，帮他串这个珠串……等来了你们一个两个三个，跟别人也就罢了，还跟秦修远我这不好那不好，劝他纳妾开枝散叶……”
那边的王氏一下子筷子就掉了。
季母连忙否认，“舒舒，娘亲没有过后面那句浑话！”
“因为你俩都在等。”望舒摇摇头，“爹爹，娘亲，别把我当傻子。”
季父季母脸色刷一下全白了。
望舒张嘴呼吸，看向还在大胆目视自己有点懵逼的乐乐，“云骁，明熙已经长大了。你都还长不大。你不明白么，他俩一出生就有机会权贵一方甚至将来富有下，依然还要认真刻苦学习，训练，甚至明熙会辛苦准备节目，云骁也要跟上准备……”
“为什么？因为你可以做得不好，但你不能不努力，不能不去做。想得到就要去付出，一个人只会等着被给予，那我想不想给，给多少，我了算。”
三拽着亲娘的袖口，要引人注意，望舒回过来看孩子，“长安城一百个人里的九个九人，这一年辛苦到头，都没存上一两金子。十个人里七个人，过年都吃不上三个菜。”
“你能领上这一两金子，顿顿丰盛，你觉得你凭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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