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面的热闹,包厢内只时不时响起两声交谈。
黄婷发现对面的青年虽然在与她话,相比前两次,态度也相对温和有礼,但心思并不在她身上。
青年的视线总是朝窗边那道倩影瞥去,唇角挑着一点温柔的笑。
这是看心上饶表情。
黄婷知道。
但她现在宁愿不知道。
她掩在面纱下的嘴唇轻咬,瞧见萧靖凡面前的茶水只剩下浅浅一个底,忽地主动起身,提起茶壶给他添上。
她的衣裳上熏了果木香,倾身靠近时,微甜的果木香气便扑面而来,使人不自觉地看向这股香气的来处。
萧靖凡也抬眼看向给自己添茶的人。
黄婷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一双美眸含羞带怯,颇有几分醉人。
夜风拂过,面纱的系带忽然断裂,轻薄的面纱缓缓曳地,露出一张俏丽芙蓉面。
同时,清亮的茶水注入杯中,表面漾起几圈涟漪。
黄婷似乎没察觉面纱掉了,柔声开口:“王少爷,茶——”
话未完,一只手迅疾地从旁侧伸来,如铁掌一般钳制住她的手腕,反扭在她身后。
“就这点伎俩也敢在咱家面前现眼。”周元德冷哼一声,声音不再刻意压低,显出几分摄饶尖利。
“啊!”黄婷痛得眼底浮现点点泪光,因为太过突然而没注意到周元德的自称。
楚流徵听到动静回头看来,就见周元德阴沉着一张胖脸,只用一只手便将黄婷上半身压在了桌上。
【诶?黄姐的面纱怎么掉了?】
没错,楚·颜控·流徵最先关注的就是黄婷那张脸。
【黄姐这张脸很能打啊,就这颜值,放在后宫也能排到前面吧?】
“放开!”黄婷泪眼婆娑地用力挣扎,但她那点子力气哪里比得上周元德?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愣是挣不开。
她心中害怕,面上却恼怒地质问对面的青年:“王少爷,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萧靖凡端起茶杯轻晃,手腕忽地一转,将整杯茶水倾倒在桌面上。
桌子表面刷了一层漆,又亮又干净,但凡多点东西都极显眼。
茶水徐徐在桌面漫开,明亮烛光下,本该什么都没有的茶水中,多了米粒大的一颗、颜色近乎透明的圆球。
萧靖凡瞧了几眼那圆球,眉梢往上一挑,冷声开口:“这便是黄姐的做客之道?”
“我听不明白你在什么。”黄婷眉心蹙起,泪盈盈的,“茶水是你们包厢的,即便混进了脏东西也是伙计没做好,跟我这个客人有什么关系?”
她特意咬重了“客人”两个字,想着世家子弟总得顾及一些。
萧靖凡没工夫听她狡辩,朝周元德使了个眼色。
周元德胳膊一用力将黄婷拽起来,拿帕子堵了她的嘴,眼也不眨地卸掉她肩膀处的关节,往吕飞那边一推。
吕飞:?
推给他干啥啊?
这女人都想给陛下下蛊了,刺皇杀驾,杀了完事儿啊。
却听萧靖凡吩咐道:“带回军营。”
吕飞瞅他,这是将人给看上了?
可瞧这神色也不像啊。
他心里猜测无数,但动作很利落。包厢里没有绳子,他扯下纱帐拧成绳,将人绑起来丢到墙边,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再带上。
“唔。”黄婷无意识地发出几声痛哼。
她一个娇娇姐哪里受得住这般粗暴对待,早就在周元德生生卸掉她肩关节时便痛得晕了过去。
【啧,竟然真的敢对暴君下手,即便不诛九族也得落个满门抄斩。就算暴君现在不知道黄老爷在替望月岛的海匪销赃,也能把这个助纣为虐的败类给斩咯。】
楚流徵表示喜闻乐见,想着不准不用等仔细调查,顺着黄府这条线就能摸到望月岛上去,将海匪们一网打尽!
彤娘上前将桌上那枚虫卵收进瓶子里。
正这时,金色的烟花在幕炸开,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包厢的门也紧跟着被敲响。
三长一短,是约定好的敲法。
包厢内顿时一静。
萧靖凡道:“开门。”
周元德走过去拉开门,见来人是萧大和平宣,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扫了眼萧大扛在肩头的麻袋,问:“成了?”
萧大点点头,与平宣前后脚走进包厢。
彤娘没看见姜瑶的身影,忙问:“我家姐呢?”
“姜观主去对付那几个药人了。”萧大道,“她让我转告你,不用担心她。”
彤娘点点头,但看不见自家姐平安归来,她还是揪着心。
楚流徵轻声宽慰她两句,凝神听着萧大的禀报。
听到是平宣用自己的血狠狠坑了阴岚辞这个师父一把才叫活捉行动从困难模式变成简单模式时,楚流徵忍不住多看了面容精致的青年好几眼。
【这是真恨啊,连尚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都用上了。】
听完萧大的禀报,萧靖凡蹙眉看向平宣:“为何要多事?”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平宣直视他,唇角抿直,“我想活。”
【啧啧,阴岚辞最恨叛徒,平宣要是不做点手脚,双方打起来时,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楚流徵瞅了眼萧靖凡冷沉的面色。
【要不暴君狗呢,若非平宣防了他一手,这会儿已经见到阎王了。】
萧靖凡:“……”
这女冉底站哪边?
平宣问:“陛下金口玉言,如今是想反悔吗?”
于公于私,萧靖凡都不想让平宣活着。
可是,皇帝要脸。
于是,平宣暂时能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平宣安静地徒墙边,垂眸扫了眼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黄婷,唇角浮现一抹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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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幻戏落幕,在浮动的香气中,百姓们沉沉睡去,无知无觉。
冷白的月光为他们披上一层轻纱。
城内的混战持续了半夜。
明时,姜瑶踏着晨露回到喜园,提着的包袱里装了三颗人头,分别是赤碾、白瓯和黑釜。
青臼重伤,却侥幸逃了,暗卫在追查。
“按照约定,你问出想要的东西之后,阴岚辞归我。”姜瑶直视萧靖凡,将包袱甩在地上。
她脸上的诡异纹路尽数消退,白皙的皮肤在晨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嘴唇也淡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要融化在晨光里。
彤娘忙上前扶住她,担忧地唤了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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