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转到惠贵妃身前，惠贵妃也不为所动。宫女继续道：“奴婢脸上这刀疤，还是败惠贵妃所赐，您看看，至今未愈。”
惠贵妃皱着眉，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伤了一个宫女的脸。
“瞧瞧，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这样，奴婢来帮您想想。来人，给贵妃赐座，堂堂贵妃，怎能站着？”
两个嬷嬷搬着两把椅子应声而来。一把正常的放在那宫女身后，另一把放在惠贵妃身后。
惠贵妃不用看也知晓那椅子上有什么。
“贵妃，坐吧。”
宫女翘起二郎腿，手中把玩着刀子，挥挥手，那些举着火把的护卫四散开，整齐的占成两排。也是故意的，木木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又正好是对着惠贵妃的侧面。
那椅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短的铁钉。木木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怕自己撑不住出了声。这会儿那宫女还有兴趣，心照不宣的不拆穿柜子里的人。木木不走也是想让她相信，这不过是个柜子。只是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身后的昭玥公主连带着青桃，堵在了本就狭的入口。
将军更是贴着墙边站着，一手还扯着木木的胳膊，准备随时带木木逃跑。
昭玥虽是看不见，可耳朵很机敏，听到那宫女的，便知道这是要对母妃用私刑。要不是青桃死死按着，又声安慰，昭玥定是冲了出去。
慧贵妃自然不会坐下，倔强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宫女坐下，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一手拿着一团扇，轻轻摇动，另一只手接过旁边嬷嬷递过来的短鞭。
“不知李美人可还认得这个？”她轻轻拂过鞭子，眼里带着愤恨。“正是这一条普普通通的鞭子，可昭玥公主便是拿它做借口，诬赖是奴婢伤了昭玥公主的脸。您便让奴婢跪在大雨下，还赏赐奴婢一刀。奴婢脸上这伤痕，便是要记一辈子的。”
宫女罢，挥出短鞭，随着一记鲜血喷涌，慧贵妃微微一动，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险些站不住，但她还是硬撑着，为的是不让昭玥担心，看宫女的样子，昭玥应该还没走。
慧贵妃的脸被那鞭子上的倒刺划伤。这倒刺是宫女来时新添的，为的就是报那一鞭子的仇。没能打在昭玥身上她觉得很可惜，但打在老的身上，痛在的心里，宫女有意无意的往柜子的方向看去。
“哼！”
宫女冷哼一声，缓缓坐下，松开手任由鞭子掉落，立马有嬷嬷端着托盘来接住。
“既然李美人不愿坐下，那奴婢也只好请美人坐下了。”宫女举起的手落下，两个力气很大的嬷嬷上前来。
一左一右抓住李美人，又眼疾手快的给她捆上绳子。
“想不到，贵妃也有这么一，不知，贵妃可曾想得到？”宫女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只是她这丑陋的面孔，自己是看不到的。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痛快些！”
若是有选择，慧贵妃更想直接来一瓶毒药，一了百了。
看宫女的样子，她是想不起来和这宫女有什么仇。只是这宫内，那有什么清清白白的仇恨，又有谁能真正看的清楚。
“奴婢倒是想，可是奴婢的主子可不允许您就这么去了。”
宫女走到慧贵妃面前，伏在她的耳边：“李美人，还是认命吧，你斗不过我的主子的。”宫女顿顿，忽的又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在李美饶耳边：“对了，主子让奴婢带句话给您，从您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主子便知道您姓李。”
“奴婢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李美人您应该清楚才对。”
“你的主子是宁妃？”
慧贵妃凶狠狠的看着她，身体却放弃了反抗，任由两个嬷嬷把她按在凳子上。她紧咬着牙，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些。
身上的痛让她清醒，想着该怎么给昭玥提供有用的线索。
“啊呦，这可不能告诉您，只是奴婢今日，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给您三个选择。”宫女拍拍手，一嬷嬷走进来，端着一托盘，上面放着三件东西，叠放整齐的白绫，琉璃酒壶琉璃杯，还有一把刀子。
嬷嬷走到宫女面前停下，慧贵妃闭上眼睛，她可不认为，这个坏透的宫女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呦，原来是这。”宫女啧啧几声，满眼的不懈。
“这样，您生前怎么也是贵妃，可不能让您走的过于无声。奴婢给您选出邻四种。”
宫**险的拿起那把刀子，“来来来，我们来做个游戏，在场的都把银子掏出来，我们来猜猜，贵妃身上能有几片肉？是不是比那城南的烤鸭还多？”
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默默的拿出自己身上带着的银子。
木木愣愣的看着，心里直骂变态，这宫女可真折磨人，比万歌还可怕。木木一紧张，抓的将军的手臂更紧了。刚刚慧贵妃坐下的那一刻，她已经抓住了将军的胳膊，紧张的不知道该做什么，看到那火光下冰冷的鲜血，木木心里酸酸的，像是挨在她身上一般，一种来自肉体的共情，让木木整个人都很急躁。
似是怕血一般，全身都难受，不出来的难过，眼泪已经代表她的心情在眼眶里打转。
宫女把刀子递给旁边一嬷嬷，对着她道：“你去，仔细数数。唉，等下，我们应该物尽其用才对。”
“这样，刀子，沾了这鸠毒再下手，这样贵妃也能少痛苦些不是？”
“疯子！”李美人咬牙切齿，身上疼痛的地方太多，让她的感觉都有些迟缓。
“哈哈哈哈哈！做个疯子多好，自由自在。”
宫女摸着白绫，思索着该做些什么，看到嬷嬷抖着手迟迟没有下刀子。她冲过去踹开嬷嬷，对着慧贵妃的肩膀划过去，落下第一刀。
“贵妃，奴婢就是要您享受这千刀万剐的乐趣，最后再蚀骨焚心。”宫女轻声轻语，可正是这声音，能让人入赘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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