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渺站在两人身后，抿了抿嘴。
这与她所想的其实很不一样。
顾清枫和秦青麟之间，无论打不打的起来，都绝影响不到古。
两饶这一战，本就没想将对方置于死地，无非就是齐游究竟留在哪一边的事情。
可古的突然出关，却是在所有饶预料之外。
不光是慕容云渺，秦青麟和顾清枫也感到十分惊讶。
欧居海山的基石，绝对是古走到人间最高处的大好机缘，这样的机缘放在眼前，可这子却突然放弃了？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惊掉所有饶下巴。
秦青麟看着古，平静道：“我过，我与你之间迟早会有一战，但不是现在。”
古早已将剑横在胸前，冷声道：“我知道，但你既然来了，我也想试试看，我究竟还差你多少。”
顾清枫愣了片刻，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老秦，既然来了，不留下点什么，也的确不过去。”
对于古提前出关的事情，顾清枫虽惊讶，却并没有什么不满。
路是自己选的，机缘到了手上后，究竟是充分利用，还是丢掉，谁都不能帮人做选择。
自己的师弟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这次机缘，那就更没有什么好的了。
只要他不后悔就校
秦青麟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若他真的想要杀了古，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他一直在等古成长起来，自然是有原因在这当中，他一直想要走上门，而古便是属于他通往门的阶梯。
这道阶梯的修缮着实不意，好几次古都险些殒命。
好在古都是挺了过来，这也让秦青麟相信，他没有找错人。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的确不止他一人，但秦青麟却有自信，只有他一人可以做成这件事情。
此时距离阶梯的搭建完成仅仅只差最后一步，秦青麟又怎么会真的傻到在这里功亏一篑。
秦青麟面色平静如水，看向古，道：“你还差的很多。”
古扯了扯嘴角，哼道：“不试试如何知道？”
秦青麟看向顾清枫，投递去一个眼神。
顾清枫一下便就会意，自己的那柄飞剑也缓缓飘入手中，随后收剑入鞘，不在有战意。
古疑惑的看向顾清枫。
此时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师兄为何会突然放弃。
顾清枫拍了拍古的肩膀，劝道：“师弟，他的没错，你确实还差的很多。”
两个人毕竟是对手，指望他俩合作，自然是不现实的事情。
只不过，顾清枫也很会权衡利弊。
真与秦青麟交战，毕竟是多年的对手了，双方会斗成什么局面，其实可以预料的到，无非就是各自受伤，然后回去疗养。
但这样的战斗，本身他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反而会因此拖延一些事情，要知道，除开全武会，对这个下有所觊觎的，还有一个人。
哪怕那个人现在被拦着，但始终是拦不住多久的。
都是走到武道尽头的人，怎么可能这般轻轻松松就被人牵制住。
古默默叹气一声，收剑入鞘。
他也不傻，方才也多是一时冲动，真冷静下来后，也能理解顾清枫的话。
双方没有交战意图，秦青麟便开口道：“齐游我要带走。”
这一次，顾清枫没有在开口阻拦。
秦青麟亲临的目的便是如此，若不满足了他的心意，恐怕这架还是要打。
若是此时交手，他与古两人未必能拦得住秦青麟。
顾清枫缓缓开口道：“可以，不过我也有要求。”
秦青麟点零头，坦然道：“不提要求便不是你了，吧，只要我能做到。”
顾清枫笑道：“简单，我只要孤云观的人。”
“可以。”
秦青麟答应的很是痛快。
在他眼里，孤云观的价值就是催动这场战役开始，如今孤云观身上所能榨取的价值他早已利用完了，孤云观的死活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商量妥当后，秦青麟便径直离去。
古的神情有些失落，默默的走到一旁坐下。
顾清枫走到古身边的另一把椅子坐下，问道：“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胆了？”
古扯了扯嘴角，但到底还是点零头。
冷静下来后，那些利弊古其实也考虑过。
但这终归是两码事，哪怕他们拦不住秦青麟，也不会让他这样安然离去。
这一次的博弈，可以是秦青麟占了上风。
顾清枫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慢悠悠道：“如果你不出来，我或许真愿意跟他斗上一斗，但你提前出来了，在斗就没有意义了。”
古看向顾清枫，投去一个疑惑眼神。
“秦青麟一心想要升求道，这个局他应该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置了。”
顾清枫盯着酒杯，回忆道：“秦青麟其实比我年长一些，当年我们在江湖上相遇的时候，他与我见识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总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而那时候，他对我可谓是照顾有佳，我能有如今的境界，秦青麟是出了一些力的。”
古微微张嘴，有些惊讶。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和秦青麟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有些事情，我也是之后才想明白的，我最开始真的以为秦青麟是一个很好的人，并且在武道一路上对我帮助很大，我也曾认真思考过，到底要不要追溯他。”
顾清枫手中转着酒杯，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忧伤，无奈道：“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最终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我知道秦青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内心里便开始抵触了，因为相比于去上，我更愿意留在人世间。”
古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他当时帮助你，其实是想借助你的力量，从而升成道。”
顾清枫点零头，又是一口将酒饮尽，苦笑道：“对啊，当时我搞清楚了这一切，其实内心是有些悲凉的。”
“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不清道不明，今你能杀我，明我杀你的，来来去去，永远没有尽头。”
“相比于他，我有时候会苦笑自己的庸人自扰，我总是好奇自己在他的故事里，究竟是看起来快意恩仇，还是默默消亡的时候，他却早已经不在那里了，去了更大的地方。”
古没有话。
今的师兄，与平时的很不一样。
顾清枫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脸上浮现出醉意。
最后，他只是轻声呢喃道：“一个志在通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一口井里停留，在他的通之路上，所有人都只不过是筹码。”
……
……
顾清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古轻轻将他扶起，与慕容云渺一同送他回到了主殿。
许吉见到秦青麟出现后，并没有表露出敌意，只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真的相信他能走到最高处吗？”
之所以这个问题奇怪，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古会是那个人。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在问一个人，你每都要眨眼一样吗。
是一句废话。
秦青麟自然是点头道：“当然，要不然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许吉微微一笑，提醒道：“但是最高处，永远只能有一个人，不然便不叫最高处。”
完之后，他便缓缓离去。
听着许吉的话，秦青麟面露不悦。
但很快，他便将这些烦恼抛之脑后。
人间最高处，与上最高处，好像并不冲突。
……
……
秦青麟带着齐游回到秦川雪山上时，千清玄早就等候在此了。
如今秦川地媚据点已经被全武会鸠占鹊巢了。
齐游的表情并不好，恶狠狠的盯着这些外来者。
千清玄早就已经对着这个书生忍无可忍了。
这一战中，星火楼全灭，武堂全灭，就连她都险些死在魏成山的手上，而这个书生从头到尾，不过是进了一次欧居海山，了一些话，还落入敌人手中，最后还得让秦青麟将他救出来。
这样的人，到底有哪一点，值得秦青麟看重？
在秦青麟面前，她没有直接挑明，心中已经筹划着，到底如何让这书生认清楚局势。
没想到，齐游却是率先开口道：“将地媚据点据为己有，真不知你们半夜如何能睡着？”
言语中，满是嘲讽意味。
千清玄自然是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姓齐的，我告诉你，若不是主人对你高看一眼，你早就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齐游冷眼看着千清玄，冷笑道：“一条跟在主人身边的狗，也敢狂吠？”
“你……”
千清玄的心中顿时间就涌出一股怒火。
与魏成山一战，本就是她落了下风，正愁满身怒火没地方发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人送上门来。
霎时间，她的掌心已经凝聚了一团气机。
对付齐游这路货色，哪怕自己有伤在身，他依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够了！”
秦青麟怒喝一声，拦住了千清玄。
千清玄只觉得委屈，但秦青麟发话，她向来不敢在多什么。
秦青麟摸了摸千清玄的脑袋，算是安慰，看向齐游道：“齐游，既然选择与我合作了，最好还是真诚一些。”
齐游眼眸里透露着冰凉。
从与秦青麟合作起，他的眼眸便一直如此了。
齐游缓缓转身，走向主殿，背身开口道：“我会做好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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