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什么。”赵慧子把手往回缩了缩，“这我自己不心弄的。”
“你糊弄谁呢？”程昊瞪她，“到底咋回事？！”
赵慧子就解释了一下，完了：“我真是自己弄的，上头了。”
程昊斜着眼，非常不高兴，质问她：“那你咋不跟我？你这样能吃饭吗？你这样能写字吗？你跟我我就不拖到这么晚才来了啊，早点来照顾你多好！”
“你别。”赵慧子，“咱俩残废别瞎组队，就你这腿你能照顾谁。”
“哎。”程昊愧疚，“都怪我，当时没甩开死秃头。”
已经从板寸变成秃头了吗？
“闭嘴。”赵慧子翻了个白眼，“跟你没关系。”
程昊还是很难过：“你你好不容易想开了要读书，又被我给耽误了。”
“……你别的好像我截肢了一样。”赵慧子没忍住，拿右手在程奚昊面前晃，“完好无损，再有半个月就能拆了，所以你不要再提一句了oK？”
程昊沮丧的点点头：“欧几把克。”
很快秦建康进来打断他俩之间一个丧一个烦的状态，拿了一摞卷子发下去：“先考英语。”
于是丧的更丧，烦的更烦。
英语这种非常靠积累的学科，短短两星期，赵慧子根本没时间花在这上面。拿到卷子的一刻，久违的睡意席卷而来……
没办法，考吧，不就是蒙嘛。
挑着能看懂的地方看了几眼，赵慧子很快就把卷子写完了，翻了数学练习册出来做。她旁边的程昊一边盯着她，一边咂舌，感叹着女饶善变。
他眼里的赵慧子仿佛散发着学者那种探索知识海洋的睿智光芒。
……这还是他单纯可爱不学无术困如死猪的慧子吗？
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向来不碰书，雷打不醒只爱睡觉的人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性，抱着书本不放，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太可怕了。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程奚昊心翼翼的抽出压在练习册底下的卷子：“借我抄抄。”
“我不会写啊。”赵慧子，“都乱填的。”
“没事，我就过把瘾。”
赵慧子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就低下头认真做题不管他了。
程昊最开始进高中就有个幻想，谁也没过，他希望同桌是个文静温柔、气质优雅、成绩优异，披着一头长直发，话细声细语的校花。
他可以借着抄笔记的理由跟她话，在笔记上用铅笔画搞怪的图案逗她笑。每次都赶在作业要交的关键时候抢过她的作业胡乱抄写，考试的时候也是，不管条件多苛刻也要向她扔纸条问答案。
他会一直照顾她，有讨好性质的那种，会死皮赖脸的请求她的帮助。
她也会从最开始的为难，到后面忍俊不禁，再到放纵容忍，主动把卷子递给他。
哎，多么美好的初恋梦想啊。
程昊不禁看看现实中的同桌。
……
算了，也挺美好的。
****
考完两半的试，周日下午放半假，让学生回去请家长，周一早上九点开家长会。
赵慧子前两已经和赵明宗过这事，后者一听就高心答应，因为这是赵慧子第一次主动交代。
以往都是到了时间，秦建康看赵慧子没有家长到场，亲自给赵明宗打的电话。
所以赵明宗连忙承诺周一早上去接慧子。
结果到了周一，赵慧子打开大门，看见站在门口玩手机的贺景阳：“？？？”
贺景阳注意到赵慧子，把手机收起来，解释道：“唐婉清流血了，赵明宗带她去医院，让我去帮你开家长会。”
“……”
赵慧子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僵了一会儿才问：“这事不能他自己跟我吗？”
“他不敢呗，怕直面你的失望。”贺景阳，“现在才知道赵明宗挺四吗？”
贺景阳想起自己昨凌晨去了躺警局，早晨还没来得及睡觉，就接到赵明宗的电话。
电话里赵明宗声音疲惫，透着无法掩盖的失落，：“要麻烦你转达一声了，这是慧子第一次让我去开家长会，我……我实在是不出口。”
……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失望的。
赵慧子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吧。”
贺景阳对于开家长会这事没什么特殊感觉，懒懒的开着车，问后面的慧子：“一般家长会开几个时？”
赵慧子看了他一眼：“三时吧，看具体情况。怎么，你困了？”
“还校”贺景阳的是实话，刚熬完一宿的人，中午前其实还是有精神的，他，“不至于睡着给你丢脸。”
“哦。”赵慧子，“想睡就睡吧，一个家长会而已。”
贺景阳从后视镜里瞟了慧子一眼。
到了学校，赵慧子下车刚走两步，发现鞋带散了，等系完抬头，就找不着贺景阳的人影。
她站在原地，往校门口看，成群的学生挽着家长的手臂，亲亲热热地往里走，一路有有笑。还有女生孩子似的，拉着父亲跑到糖葫芦摊子前撒娇。
也不是很难过，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但还是有一点点，微弱的，憋闷。
自己不会走路吗？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挂在爸妈身上？不会好好话吗？跑学校门口撒什么娇？平时没见你光顾过，这时候吵着闹着吃糖葫芦娇不矫情？
嘁。
真幼稚。
赵慧子低下头，提开脚边的石子。
碍什么事。
赵慧子烦躁的掏出手机，发微信问贺景阳：你人呢？
贺景阳：【无奈.jpg】
向黑涩会低头：我刚下车不跟你了吗，让你要么先进去，要么在原地等我，我买杯咖啡。
了吗？
赵慧子不爽，她怎么没听见？
然后一摸耳朵，哦，带了耳机。
但还是不爽，没看见她带了耳机吗？话不知道大点声？
赵慧子就一直保持不爽的情绪低着头，踢着无辜的石子，踢来踢去。
怎么还没来。
种咖啡豆去了吗？
咖啡豆是种的吗？
挂在树上一粒一粒的？
不可能吧，那也太容易掉了。
还是长在地里的？
被刨出来的？
那也不可能吧，那么一粒，怎么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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