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周围站着两队大坪人，拉着两根绳子，中间留下空间，让奶牛们从最后一节车厢里一头一头出来。
花白黑奶牛，慢腾腾从车厢里被几个人赶出来。
牛眼睛们满脸无辜，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大数了108头。
大坪人也很懵，川为什么非要这一群瘦不拉几的奶牛。
“看不来么，川拿十辆三轮车换这群牛。”
”这个数字咋这么熟？”
“水浒传里大的好汉就是108个，咱大坪的奶牛现在也是108个，川故意凑这个数字的吧？”
“谁咱大坪村的奶牛是108个，原来的四头不算吗？”
“就是，咱大坪现在有112头奶牛，川主要给铜业集团的工人们供牛奶，这笔收入好的很。”
“川养牛主要是积攒牛粪种西瓜，你们想想，总不能老从铜城奶牛场拉牛粪，现在好了，直接从咱村里南山沟捡牛粪捡出来。”
“就是，要不然养奶牛干什么，大坪人喝牛奶能喝多少。”
“你们都错了，川养这些奶牛，真正目的不是积攒牛粪，是做牛奶面包。”
“牛奶面包？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咱村里种五千亩麦，养一百头奶牛，文崖人养鸡产鸡蛋，最后做出来牛奶面包，火车拉到北疆，一转手能卖大钱。”
大家恍然大悟，这才是川在文崖养鸡，在南山沟养奶牛，再种五千亩麦的主要原因。
未来几年，真正赚钱的产业是食品加工业。
秦川在食品厂忙了一会儿，打发走辣椒酱拉货车，签完三的出库数据单，给路晶姑娘安顿完一些要紧话，再问她要不要跟着园园嫂子去医院做个检查。
路晶脸色微微一红，嘴里嘀咕：“我检查什么啊，我好好，你们要去了赶紧去。”
“你嫂子和春婶三娘她们要看奶牛坐火车，看完了就走。”
“臭烘烘的有什么好看。”路晶懒得去看。
秦川开车到火车站，看十几个大坪人站在两边，拉着一根绳子，奶牛们从中间走，这样一路赶到大坪村。
“春叔，谁想的这个办法？”
“张村长这样赶最方便，农业社的时候，大家这样赶毛驴。”
路晶的没错，这群奶牛果然一股臭烘烘味道。
这样不行，秦川朝张春喊话：“春叔，进了南山沟，给它们冲个澡，你看看，一个一个蔫沓沓，这多会儿能缓起来。”
张春朝这边喊话：“川子，你带你媳妇你春婶赶紧去医院做检查，这都四点多了，再迟崔大夫下班了。”
秦川拽一把站在男人们后面，伸长脖子看奶牛们的三个妇人：“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赶进南山沟，洗了澡吃了蒲公英长漂亮了再看。”
三个妇人坐进了车里，跑四十分钟到县医院。
周圆圆一脸兴奋：”川，你看到没，有一只牛崽子可心疼了，贴着它妈妈吃奶呢，咱把那头牛崽养家里好不好？”
春婶吓一跳：“园园你什么呢，你们现在住楼房，哪能养一只牛崽？”
“春婶，我是原来的院子里可以养，我们可以搬回去嘛。”
“为了养一只牛崽子搬回去？”秦川确定一下。
周圆圆虽然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可有时候有些想法就跟孩一样。
春婶提醒她：“园园，你现在怀孕呢，，别瞎折腾搬回去养牛崽，万一在你肚子上顶一下就是麻烦。”
“春婶你还我？你比我多怀一个月，你还每拉着你家毛驴去水渠饮水。”
“我家驴我喂，很乖的。”
……
妇人们一直聊到县医院门口，刚好五点整。
秦川在窗口问：“妇产科的崔大夫正常上班么？”
“正常上班，交一块钱，拿个号去妇产科看就是了。”
秦川要看三个妇人，给三个号。
交了钱挂了号，领着三个妇冉妇产科门诊，老远听见房子里撕声叫喊，吓的周园园一把拉住川胳膊。
文巧也一把抓住川胳膊，声嘀咕：“生孩子也不是这么生的吧？”
秦川知道这里是什么状况，给她们悄悄解释。
“不是生孩子，是流产，强迫的，你没看见外面有两辆计生突击队的车子，超生妇人拉来，强行流产，城市户口的妇人开始实施，过两年农村妇人也这样子。”
春婶脸色惨白：“川，我也是超生，咋不管我？”
“我三叔在前面挡着，大坪妇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大家不要太过分就不计较。”
文春想，川让大坪村妇人有了一层保护罩。
崔大夫从外面出来，口罩摘了一下，声嘱咐：“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们安排。”
三个妇人跟在崔大夫身后进了她办公室，秦川明来意。
“崔大夫，我三娘三个月了，我春婶两个月半了，我媳妇也两个月了，是不是双胞胎能检查出来了吧？”
崔大夫重点关注村长妇人。
“秦总，你春婶这个年龄要万分心，我的意思给她开一个床位，住一晚，明一早空腹做个全身检查。”
文春脸上忧虑，嘴里嘀咕：“我好好的，做什么全身检查。”
“文妇人，你听我，你生完你的调红姑娘，隔了十三年又怀孕，这个情况肯定不正常，明早上空腹，我给你做个全面妇科检查，以防万一。”
文春已经心慌：“以防万一是什么意思？”
“文妇人，检查完了再，我还不太确定。”
崔大夫给周园园和文巧开了检查单子，做一次b超，听两个月的胎儿心率。
她很肯定的口气：“秦总，放心好了，你媳妇是一胎，你三娘也是一胎，不要有太大担心，每保证新鲜牛奶鸡蛋。”
三娘和自己媳妇没问题。
崔大夫嘴角微微一笑：“秦总，艳也怀孕一个月了，她给我过，要搬进大坪村住，我认为这是好事。”
“为啥？”
崔大夫嘴角一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儿嘛，大坪村人好，空气好，吃的好，有你媳妇你三娘，艳肯定更开心，我给她了这个意思，可她学义不同意她搬进大坪村。”
崔大夫心底有另一个意思没敢出口，艳搬进大坪村，有一个保护罩，生第三个第四个孩子都有可能。
崔大夫的理念，是趁着年轻，能多生两个就多生两个。
“秦总，你跟艳再谈谈，这两才查出来她怀孕一个月，卫生局的干部已经找她谈话去了，你不能不管。”
“什么意思？”秦川一脸懵。
“卫生局的干部劝她不要生，打掉，好给干部们做个榜样。”
“去他妈的卫生局干部。”秦川骂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忽然意识到自己一个人这样找过去肯定不合适。
转过脸，拽上自己媳妇，气呼呼：“媳妇，去见艳姐，我看谁敢阻拦艳姐生孩子。”
周园园瞪眼：“我没明白，谁不让艳姐生孩子？”
“卫生局的一帮混蛋，真没想到他们先在李艳身上下手。”
文巧看着她姐，让崔大夫再做些嘱咐。
两口从医院出来，车往县委办公楼后面的二层楼开去。
周圆圆一脸不理解：”川，艳姐才生了一个，第二个就不让生了？不是第二个不管吗？”
“艳姐是城市户口，是干部身份，她爸爸调回原单位，受人奚落，现在又出了车祸，有人落井下石，就不让艳姐生二胎了。”
周圆圆还是不明白：“城市户口怎么就不能生二胎了，奇怪的很，什么破规定啊。”
车子开到二楼底下，领着自己媳妇一块来见艳姐，关心她生二胎的事儿，
秦川觉得当兄弟的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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