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勇想了想：“你前面已经尝试过不再给电话营销的客户指派推销员。这个尝试是有意义的。我们可以按照新客户新办法、老客户老办法的原则处理这件事。”
阿德里亚娜还是觉得让推销员从营业收入中拿走这么大一块份额很可惜，仍然心有不甘。
贾勇劝道：“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跟推销员提出调整分成比例的事吧。
“在这之前，陈先生已经跟推销员提出过一次调整分成比例的事。那是因为有羚话营销的辅助，可以提高兼职推销员的成交率。推销员们不得已接受了陈先生的方案。
“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又要调整推销员的分成比例，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仅仅因为分成比例高就做出单方面调整。这会影响北明公司的信誉。陈先生未必会同意这样做。
“兼职推销员可能会，他们是第一批在市场上推销北明节能灯的推销员，他们为北明公司贡献邻一批客户。高分成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回报。
“推销员们应该知道现在的分成比例过高了。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提出降低分成比例，他们好理解，也好接受。我估计，在经历了一个红利期后，他们会接受平均的分成比例的。
“还有一个考虑，除了你做无推销员尝试的便利店客户外，推销员接触过的便利店客户占了现有客户的绝大部分，这个比例太高了。
“等我们通过电话营销开发出的无推销员便利店客户是现有客户的两倍时，再启动降低推销员分成比例的方案，比较稳妥。
“万一推销员不满北明公司分成方案，变成了北明公司的竞争者，北明公司的市场份额大，能够抵抗部分客户流失的冲击。”
阿德里亚娜不无忧虑地道：“就像你的，这个行业的门槛很低，推销员了解了这里面的利润空间，他们都有可能成为新的竞争者。
“当然，也不能排除还有其他潜在竞争者，看到我们的节能灯卖的好，跟风做节能灯业务。
“我们必须想出一些新的办法来，在短时间内扩大市场占有率，成为市场定价者，这样才有可能应对来自外部的竞争。”
贾勇见阿德里亚娜如此焦虑，便关切地问道：“那陈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阿德里亚娜一脸认真地道：“我爸爸，要将节能灯推广到更远的地方，比如郊区和乡下，这样才能进一步扩大我们的销售范围，让更多的便利店销售我们的产品。”
贾勇听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先别急嘛，我觉得咱们最近这一个月的销售业绩已经相当出色了，没必要急于一时。”
阿德里亚娜苦笑着：“可问题是，那两个货柜一到港，我们必须凑足两个货柜的汇款，再进下一批两个货柜。到时候，北明公司的流动资金会变得更加紧张。”
贾勇开口问道：“陈先生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阿德里亚娜露出无奈的神色，回答道：“我爸爸打算带着你去圣保罗周边的城市推销节能灯，以此来开拓市场。”
贾勇担心地问：“陈先生的身体能吃得消这样的奔波吗？”
阿德里亚娜凝视着贾勇道：“如果他独自一人去那些地方，我们所有人都绝对不会同意的。”
贾勇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不考虑找个推销员呢？”
阿德里亚娜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在那些偏远的城镇，要找到愿意接受分成条款的推销员实在太难了。我们之前也尝试过这个办法，但都以失败告终。”
贾勇沉默片刻，看着阿德里亚娜，问道：“具体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阿德里亚娜试探着问道：“你愿意给我爸爸当司机吗？”
贾勇责无旁贷地点点头，问了一个具体的问题：“那我们是开你的车去吗？”
阿德里亚娜遗憾地：“现在只有这一辆车。”
贾勇知道，阿德里亚娜的学校离家很远，即使开车前往，也需要一个多时的时间。
阿德里亚娜刚上大学的时候，她曾经尝试过乘坐地铁去上学。由于没有直达的地铁线路，阿德里亚娜在路途中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陈先生对阿德里亚娜一个人乘坐晚班地铁感到担忧，下决心为阿德里亚娜购买了这辆简装版的大众两门轿车，以便她能够更加便捷、安全地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
贾勇好奇地问道：“我们把你的车开走以后，你怎么上学呢？”
阿德里亚娜轻松俏皮地道：“我可以坐地铁啊。”
贾勇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建议：“我可以接送你上下学啊，这样会更方便一些。”
阿德里亚娜伸出一只手，将其作为中心，然后用另一只手围绕着这个中心缓缓地画着圆圈，同时解释道：“你们要围着圣保罗一个城盛一个城市地跑，会有一段时间在外面出差。你们不可能每回到圣保罗来的。”
贾勇听完阿德里亚娜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很正式地道：“我会建议陈先生考虑再买一辆车的。
“车对于你来是一种必需的交通工具。尤其是我们在外面出差的时候，公司的很多事情都得靠你来处理。你还要上学，没有车的话，你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呢？”
阿德里亚娜声音低沉地：“我已经在考虑休学了。”
贾勇不敢相信地问：“休学？陈先生能同意吗？”
阿德里亚娜看着贾勇惊讶的样子觉得好笑，她故作轻松地：“这种事在巴西很平常。你不用大惊怪。我的很多同学在大学里都有创业计划。
“创业期间，他们会在学校办理休学手续的。有钱挣，就先去挣钱；没挣到钱，再回到学校读书。
“我虽然跟他们的情况不一样，卖节能灯不是我的创业方案。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可能放下北明公司挣钱的生意，回学校去读书。”
贾勇好奇地问：“你还有过其他创业的想法吗？”
阿德里亚娜有一搭无一搭地：“我有个同学会做计算机编程，他曾经劝我跟他一起去创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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