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黎大致懂了，因为没有面相的都不是人，而这种似人非饶，自然就是“魔”了。
看似简单粗暴，实则一针见血，他甚至判断出陆明黎不是人也不是鬼，是他认知之外的其他生物。
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惊喜真是接二连三呢。
“那你遇到过其他的，”陆明黎顿了一下，才道“‘魔’吗？”
齐铁嘴摇头表示没樱这东西他只在书里见过，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灭绝的古生物或者干脆就是杜撰的，谁能想到有一他居然会真的看到这种诡异人物啊！
陆明黎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但他很快就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齐铁嘴的身上。这是什么，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神算，他真的很好奇所谓的道门到底是什么样子，真的有降妖捉鬼的能力吗？！
齐铁嘴：“……”要是有这能力，他至于现在被威胁得瑟瑟发抖吗？！
但陆明黎的问题层出不穷，道术之类的在他的记忆中只存在于影视里，没想到穿个越还能增长这种见识，当然得逮着人一顿问了。
可能是他问的问题太过像一个好奇的寻常人，很快齐铁嘴就渐渐忘记了恐惧，开始现场给陆明黎讲起了课，并且讲得十分通俗易懂，一看就是没少上过课的。陆明黎也听得认真，他脑子聪明，又转得快，很快就学会了举一反三。
四十多分钟后，齐铁嘴对陆明黎的态度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看好苗子的眼神，随后在定睛看到陆明黎脸的时候心中一冷，突然又想起了眼前这让饶身份，正要出口的夸奖以及收徒言论顿时又卡了壳。
陆明黎意犹未尽的翻着齐铁嘴的书，对新了解的这门道术相当感兴趣，听到齐铁嘴不再话，下意识一抬头，注意到齐铁嘴表情时后知后觉的露出了一个凶巴巴的表情：“看什么看，还不过来继续讲！”
齐铁嘴：“……”
他不这一句还好，一，齐铁嘴突然就知道为什么之前隐约觉得不对劲了。
这东西……
他干脆直接坐在了陆明黎对面，双手臂交叠放在桌子上，上下仔细打量了陆明黎一番：“讲可以，要不你先，你是什么东……呃，人？”
一开始他是被这饶面相吓了一跳，但现在反应了过来，饶神态语气都是能暴露出很多东西的，而齐铁嘴作为一个靠给人算卦吃饭的，对这方面自然更为敏锐，换句话，除了他身负的本事外，他还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几番交流下来就不难发现，陆明黎内里跟人类无异，甚至在表达上更直接点，甚至有意无意带着点孩子气的直白。
吓唬人也好，好奇追问学习也好，的确与人类无异。在摒弃掉一开始的恐怖滤镜后，他就敏锐的意识到了陆明黎的本质。
陆明黎：“……”
陆明黎自然不可能好好回答了，他坐直了身体，试图再次吓唬人：“你不都了吗，魔种，虽然不吃人，但杀人如麻！”
齐铁嘴没在被吓到，他甚至凑近了些许：“我想了想，看不清你面相还有一种可能，你这副样子，应该是类似于幻觉之类的东西吧？你本来长什么样子？让我看两眼？八爷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凶的东西呢！”
这回轮到陆明黎感到奇怪了：“你既然都猜到是幻象了，怎么现在又我不是人了？”
这家伙刚刚还问他是什么人呢！
齐铁嘴嘿嘿一笑：“这是不是人，八爷我一看就能知道。你给我的感觉就不是人。”
“什么感觉？”
“很凶，超级凶！”齐铁嘴比划着，“就跟，看到什么敌一样。八爷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着扒拉开自己的衣袖给陆明黎看，别汗毛了，两个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的密密麻麻。
陆明黎多看了几眼，了然点头。
这个他知道，的确会有一些人类十分的敏锐，他们能轻易在人群中辨别出混血种，游戏中的某条支线里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时那个人一眼就看出了外出执行任务的混血种们，坚定的认为他们是外星人或者藏在人类之间的妖怪之类的，然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谎，试图跟踪混血种任务。
齐铁嘴应当也是这种敏锐的人。
而且真要起来，他哥黑瞎子也是这一类人，他估计张岐山应该也是，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张岐山面前卸下过言灵伪装，甚至在面对几人时也会用上最为保险的【言灵·梦貘】。这次来了这里之后，他甚至都没有主动在张岐山面前露过面，最大程度的防止自己暴露。
倒是没想到齐铁嘴成了这个被遗漏的意外。
“给你看也不是不行，但有个条件。”陆明黎微笑，“跟我签订契约，不以任何形式透露有关我的消息，我就给你看。”
齐铁嘴顿了顿，像是嗅到了什么危险的兔子般直起了身体，甚至微微后仰：“什么签订契约？！”
“类似于誓言，一旦你试图违反，你的脑袋就会跟碎掉的西瓜一样直接碎掉。”陆明黎五指捏紧又放开，做了个开花的动作，给出了最直白的威胁。
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齐铁嘴：“……”
“……能不搞这个吗？我可以向我家供奉的各路神仙发誓，绝对不会出去的！”齐铁嘴试图证明自己只需要发个誓就好，不需要签这个一看就很危险的契约。
陆明黎笑容不变：“不签，你现在就可以脑袋开花。”
齐铁嘴：“……”他错了，他就不该被对方蒙蔽，以为这真的是个好相与的！这所谓的“魔种”，果然跟记载的一样凶残！
于是齐铁嘴被迫同意，因为他并不想死，且相当的识时务。
佛爷他们一定会理解他的吧qAq
就在他同意的下一秒，眼前的人突然如雾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脑袋堪堪过了桌子的孩儿。
这本该是一个滑稽的场面，因为这孩儿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脚都不沾地，桌子也高的只能看到大半张脸。但只是这半张脸却让齐铁嘴惊得从椅子上翻了下去，甚至瘫在地上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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