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情局的办公室里。
陈国强叼着一根烟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
雾气像是有生命似的翻卷着，漆黑的夜色都被染成了同样色调的灰。
“这破儿哪来这么大的雾？”中年男人皱着眉，从盒里掏出根烟，牙齿咬着一次性烟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嘟囔，“这么个多事之秋，别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他一边着，一边掏出打火机点上，迅速走到办公桌前，提起桌面上座机的听筒，飞快的在按键上按了几下。
“嘟嘟嘟......你好，这里是门卫队，请问有什么需要？”
座机响了两声，被人接起来，对面的声音和回答都堪称标准模板，没有任何问题。
陈国强皱了皱眉，听出来这是去年一个刚来的年轻饶声音。
“这里是302号办公室，我是619队队长陈国强，从楼上往下看雾很大，你们那里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暂时未发现异常。周围确实有雾气，但目前能见度还可以，没法确定雾气是否是异常情况，不过咱们这里应该没有怪物吧，陈队长您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好。”陈国强内心的紧张并没有松懈下来，他猛吸了一口烟，神情凝重，“不管怎么，你们今注意着点儿，情况有点不对劲。”
“收到了，陈队长。”
又叮嘱了几句之后，陈国强放下听筒，神色缓和了几分。
希望今的气只是个意外吧。
“咔哒”一声，房门被人打开，陈国强看了一眼来人，笑道：“老周，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某人连着熬了好几个大夜，我担心他今晚值班精力跟不上。”周队长翻了个白眼，一点没好气。
起这个事，陈国强脸色都不好了：“别提了，灵常教那些鳖孙子，一个个跑的跟老鼠似的快，最近也不知道听到风声还是怎么着了，连个人影子都找不见。”
周队长皱了皱眉：“确定是灵常教动的手？”
陈国强沉重的点零头。
“轩认出来的。根据当时的仪轨和波动痕迹来看，是偏向于召唤黑暗侧特殊生物的仪式，另一端应该通向灵界。”
陈国强低着头，两只手指夹着一次性烟嘴，缓缓把烟气吐出来，又吸了一口烟。
烟气缭绕间，对面老友的神情似乎有些模糊的古怪。陈国强疲倦的闭了闭眼，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又消失了。
都累的眼花了，这个案子处理完，真得好好休息几了。陈国强嘴里叼着烟，抬手揉了揉眼睛，语气有点沉重。
“轩当年在灵常教的时候，见人用过这个仪式。当时仪式的祭品是他母亲，我没敢多问，但那孩子的记忆应该不会有错。”
“原来是这样......”这话时，周队长背着手站在窗前，语气平静的像在点评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你......”陈国强只觉得古怪感更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吐掉嘴里的烟，从后腰抽出手枪挡在身前。
然而看清周围情况的下一刻，他瞳孔不由得一缩。
屋里缭绕的哪里是什么烟气？分明是另一个人不知何时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从窗外渗透进来的白色雾气！
这么明显的异常，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一瞬间的惊诧和后怕几乎席卷了他的神经，惊惧之余，又有混沌感自脑海袭来，陈国强手指一阵麻软无力，手里的枪几乎握不住。
这雾......
陈国强骤然一个激灵，猛的后退几步，腰部撞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他一手握着枪，色厉内荏的对准窗前的身影，手指徒劳的扣动扳机，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陈国强咬着牙，另一只手绕到背后，凭着记忆在座机的回拨键上按了一下，然后拿开听筒。
“这里是门卫队，陈队长有什么需要吗？”
模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而拨号的人却什么也不见了。
沉重的手枪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看见窗边的人转过身来，熟悉的身形上顶着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张脸姿容绝艳，哪怕配在一个完全不协调的身体上，也不能减弱他丝毫的风采，抬眸浅笑，不经意的一个表情都是写意风流。
不，那张脸也很熟悉。
很像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的脸。
他看着那人越过他倒下的身体，悠然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听筒。
“喂？......陈队长您在吗？”
“没事，打错了，你们继续工作。”
“好的，收到。”
陈国强倒在地上，不甘的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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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雾有扰乱神志的效果。”冷修宇弯着腰，依次检查身前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扒开他们的眼皮往眼睛里照。
闻青舟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神情有点怕怕的往时轩身后躲。
时轩没理她，补充道：“也不一定是被迷雾影响，也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我之前见过几个被怪物替换的人，外表看起来与人类无异。”
钟玉晴跟着冷修宇看热闹，正蹲在几个被绑起来的人身边，听到这话，不由得跃跃欲试：“披着人皮的怪物应该好判断吧？要不咱们砍一个试试？”
着她还一手往腰间探去，就要去拿挂在上面的刀。
“晴晴你别冲动......”
时轩错开眼神，没理那几个饶鸡飞狗跳，向冷修宇问道：“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况？”
被问话的人站起来，摇了摇头，“我以前没接触过太多特殊案件，但我记得上次看案宗的时候，陈队长在烂尾楼里也遇见过这样的迷雾。”
他这么一，时轩也想起来了。
“陈叔和我过，当时他们进了烂尾楼之后就被困在了那里，就好像进了另一片空间似的，记忆还有所缺损，耽误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被人捞出来的。”
时轩思索着，“这么来的话，当时应该也是李老帮忙，不过陈叔只提了一句雾气的事，你怎么确定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也不确定，这只是个猜测。”
察觉到时轩意外的眼神，冷修宇发出一点轻微的气音，似乎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大胆假设，心求证’而已，这虽然只是个猜测，但是个有依据的猜测，而且目前看来和现实状况很符合，不是吗？”
“做事不能只有经验，也要有开阔的思维和敏锐的洞察力。”
时轩没有反驳他，只是转头看向外侧的迷雾，认真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的处境只怕更危险。”
“李老的记忆恢复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被影响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谁也不知道局里被渗透到了什么程度——咱们需要速战速决。”
冷修宇从钟玉晴的刀下把几个俘虏抢救出来，将绑的像螃蟹一样的几人扔进了后备箱里，然后打开车门，坐进这辆黑色的战利品。
钟玉晴饶有兴致：“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走路了，快点去特情局里看看情况吧，除了上次被押进去，我还没去你们局里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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