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之后,金光善立马召集自家心腹到密室商议。密室中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宗主,这蓝氏此举分明是坏了我们的计划!”一名金氏长老拍案而起,眼中满是不甘,“那寒潭洞一旦净化了戾气,姑苏蓝氏声望必定更上一层楼,我们金氏又该如何在仙门中立足?”
金光善阴沉着脸,手中的玉扳指被他捏得咯咯作响:“哼,蓝氏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他们以为立下契约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这戾气本就是极难控制之物,若在寒潭洞出了什么意外……”
“宗主的意思是……”另一位长老心领神会,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派人潜入寒潭洞,暗中破坏结界。”
金光善一字一顿道,“到时候戾气外泄,姑苏蓝氏就算有通的本事,也难以收场。而我们金氏,只需在一旁坐收渔利便可。
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江家那家伙拿出来的符纸。”
金家长老道:“符纸,真的有符纸吗?”
金光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冷笑一声:“自然是有的。不然于虞紫鸢的女人不可能这么极力反驳。”
金光善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符纸能压制戾气,若能为我所用……。”
与此同时,温氏驻地内,温旭正对着下人,疯狂摔砸瓶瓶罐罐,气得脸色铁青:“蓝氏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还有金光善那个老狐狸,竟然合起伙来挤兑我!”
一旁的温氏长老默默收拾着满地狼藉,低声道:“公子息怒。不过蓝氏的寒潭洞确实棘手,我们该如何是好?”
温旭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抹疯狂:“既然他们要把戾气放在寒潭洞,那我们就想办法让戾气在里面出点‘意外’!温氏不能在这件事上落于人后,否则以后如何称霸仙门?”
屋内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三人神色愈发凝重。聂明玦率先打破沉默,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金光善和温旭那两人绝非善类,看他们今日在清谈会上的反应,定不会善罢甘休。”
虞紫鸢轻抚腰间佩剑,冷笑一声:“金氏觊觎戾气与江澄的符纸已久,温氏又向来野心勃勃,我瞧着他们怕是要暗中搞鬼。蓝宗主,你当真要把戾气放到蓝氏吗?如果真这么干的话,蓝氏只怕不得安宁啊”
蓝启仁闻言,微微颔首,神色却依旧从容:“虞少宗主所言,我亦有所虑。但寒潭洞结界乃是先祖所设,历经数代加固,且我蓝氏已做好万全准备。只是......”
他目光一沉,“金光善与温旭心思叵测,我们不得不防。”
聂明玦粗眉紧皱,猛地站起身来,腰间佩刀随着动作发出清鸣:“不如我聂氏派弟子协助蓝氏守卫寒潭洞!温氏若敢来犯,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虞紫鸢摩挲着袖口暗纹,眸中闪过算计:“我虞氏亦可派人。不过,刚手背还是没有用,最好的方法还是将戾气彻底根除,这样才能彻底从跟杜绝意外的发生。”
这时,‘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音。
聂明玦神色一凛,沉声道:“进来。”
木门缓缓推开,聂怀桑牵着一个又矮又瘦的的孩子走进来。
这个孩在看见虞紫鸢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松开聂怀桑的手直接跑到虞紫鸢身边,孩仰着脏兮兮的脸,拽住虞紫鸢的裙摆,声音带着属于孩童的稚嫩:“姨姨,是我为什么找不到哥哥他们了?你们是打算不打算要我了吗?”
虞紫鸢低头看着拽着自己裙摆的孩,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厉:“洋洋,哥哥们没有不要你哥哥们只是心想离开了,忘记和洋洋而已,等回头。洋洋就和姨姨一起去找他们了。”
听到虞紫鸢的话,薛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瘦了吧唧的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得大大的:“真的吗?姨姨不会骗洋洋?洋洋好想阿吟哥哥和相夷哥哥……”着,眼眶突然红了起来,泪水在打转。
聂怀桑见状,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蹲下身给孩擦眼泪,嘴里还轻声哄着:“不哭不哭,虞少宗主话算数,咱们很快就能见到阿吟哥哥和相夷哥哥啦。”
蓝启仁看着突然出现的孩,微微皱眉,神色有些疑惑:“虞少宗主,这孩子是?”
虞紫鸢垂眸看着薛洋,眸中难得泛起一丝柔和道:“这孩子是是我们在栎阳遇到的,她父母都不在了,我看你这孩子资不错,我打算收他为弟子”
蓝启仁闻言,微微颔首,虽神色依旧严肃,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赞许:“虞少宗主善心可嘉,若能悉心教导,此子他日或能成为仙门栋梁。”
聂明玦盯着薛洋脏兮兮的脸,粗声粗气地问:“家伙,你可有习过武?”
薛洋立刻停止抽泣,仰起头,胸脯一挺:“我能把欺负我的坏孩打得屁滚尿流!阿吟哥哥还教过我剑法!”着,他伸手在空中虚劈,模样认真又稚气。
虞紫鸢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摸了摸薛洋的头,转头对众壤:“此子赋极佳,只是身世可怜,还望诸位日后多多关照。”
她话音刚落,薛洋突然拽住聂明玦的衣摆:“大胡子伯伯,你是不是也会很厉害的刀法?能不能教洋洋?”
聂明玦被“大胡子伯伯”的称呼噎得一滞,耳尖微微发红,咳嗽一声甩开薛洋的手:“胡闹!叫聂宗主!”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自在的柔和。
就在此时,温氏的暗探悄然摸到密室窗边,隔着缝隙窥见金光善正将一枚刻着诡异符文的玉简交给心腹:“待蓝氏将戾气引入寒潭洞,你便趁机混入。这玉简能扰乱结界核心,只需......”话音未落,暗探脚下枯枝突然发出脆响。
密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金光善猛地转头,眼中寒光乍现:“谁?”
暗探心中大骇,转身便要逃跑,却见一道金光闪过,一支金翎箭穿透他的肩胛,将他钉在树干上。金氏心腹提剑追出,看着暗探胸前绣着的温氏纹章,冷笑一声:“原来是温氏的狗。”
金光善缓步走出密室,看着痛苦挣扎的暗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玉扳指:“把他带回去,我倒要看看,温旭那畜生想知道些什么。”
另一边,温氏驻地内,温旭正对着一张寒潭洞的地图皱眉,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暗卫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公子!派去金氏的暗探被抓了!”
温旭脸色骤变,一脚踢翻身边的凳子:“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金光善那老匹夫肯定猜到是我们了!”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眼中闪过狠厉:“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提前动手!”
此时,在虞紫鸢等人议事的房间里,薛洋正好奇地盯着聂明玦腰间的佩刀,手蠢蠢欲动。聂怀桑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洋洋,那可不能随便碰。”
薛洋嘟着嘴,突然眼神一亮,跑到虞紫鸢身边:“姨姨,洋洋能学你那样厉害的剑法吗?以后洋洋就能保护姨姨,还有阿吟哥哥和相夷哥哥!”
虞紫鸢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冷硬:“想学便好好学,若吃不了苦,趁早打消念头。”
就在这时,蓝氏弟子匆匆赶来,在蓝启仁耳边低语几句。
蓝启仁神色微变,沉声道:“方才接到消息,金光善抓了温氏暗探,温旭正带着人去堵他们,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聂明玦猛地站起身,腰间佩刀锵然出鞘半寸:“这两个蠢货!”他大步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边翻涌的乌云,那方向正是金氏与温氏对峙之处,隐隐有灵力波动传来。
虞紫鸢冷哼一声,将腰间紫电握在手中,电光在指尖噼啪作响:“正好去会会他们,顺便探探金光善那老狐狸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她低头看向薛洋,难得放缓声音:“你待在这儿,莫要乱跑。”
薛洋却一把抱住她的腿,仰着脸倔强道:“洋洋也要去!洋洋能帮忙!阿吟哥哥过,打架的时候人多力量大!”
他从怀中掏出几颗黑乎乎的药丸,“这是洋洋做的‘糖豆’,能把人熏得睁不开眼!”
聂怀桑忍不住笑出声,摇着扇子凑过来:“没想到洋洋还有这等宝贝。不过战场凶险,不如……”他话未完,就被聂明玦打断。
“带上他。”聂明玦目光扫过薛洋亮晶晶的眼睛,“若真有几分胆色,也该见识见识何谓仙门纷争。但你须得听虞少宗主的话,否则……”
他故意板起脸,“我手中霸下刀可不长眼。”
薛洋兴奋地点头,像个尾巴似的跟在虞紫鸢身后。
一行人匆匆赶往出事之地,尚未靠近,就听见震的喊杀声。
金氏与温氏的弟子剑拔弩张,中间躺着几个被打得半死的暗卫,金光善和温旭分别立于队伍前方,两人周身灵力翻涌,显然已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都给我住手!”聂明玦一声怒吼,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手持霸下刀,大步踏入两派中间,刀身折射的寒光让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温旭却不甘示弱,冷笑道:“聂明玦,少在这儿装什么正义使者!金光善抓我温氏暗探,今日必须给个法!”
金光善抚着胡须,眼中闪过阴鸷:“温公子这话可笑。你派暗探窃取我金氏机密,被抓现行反倒恶人先告状?”
他突然瞥见人群中的薛洋,目光在孩手中的“糖豆”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过,虞少宗主带着个叫花子来掺和,莫不是江家没人了?”
虞紫鸢周身寒气暴涨,紫电“嗖”地飞出,直逼金光善面门:“金光善,管好你的嘴!今日若不交出从温氏暗探那儿得到的消息,别怪我虞氏不客气!”
眼看局势再度剑拔弩张,蓝启仁突然上前一步,手中卷着蓝氏家规的竹简重重拍在石桌上:“够了!清谈会刚商议好共同对抗戾气,你们便在此内耗?若让戾气趁虚而入,在座各位谁担得起这罪责?”
蓝启仁的话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中,现场的喊杀声戛然而止,唯有灵力碰撞产生的余波还在空气中震颤。温旭和金光善虽仍怒目而视,但到底还是缓缓收起了武器。
聂明玦扫视着两方对峙的人马,沉声道:“金宗主,把人交出来,当面对质。若真有阴谋,也该摆在明面上。”他的目光扫过金光善袖中若隐若现的玉简,心中警铃大作——那玉简上的符文,与他曾在一处古战场遗迹中见过的禁制符文极为相似。
金光善抚须的动作微僵,旋即恢复如常,抬手示意心腹将温氏暗探拖出来。那暗探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看到温旭时,眼中闪过一丝求救的光:“公子救我......金光善他......他要破坏蓝氏寒潭洞的结界!”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温旭脸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金光善:“老匹夫!果然是你!你竟敢算计蓝氏,若戾气外泄,整个仙门都要陪葬!”他周身的火焰灵力骤然暴涨,烧得脚下的碎石滋滋作响。
虞紫鸢冷笑一声,紫电在掌心噼啪作响:“好个金光善,表面上装模作样支持蓝氏,背地里却想把水搅浑。”
蓝启仁神色凝重,手中竹简微微发颤:“金宗主,此事关乎仙门安危,容不得半点隐瞒。若你执迷不悟......”
金光善生气大吼道:“胡袄,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这样做,他这是在污蔑。”
聂明玦跨步上前,霸下刀横在胸前,刀身映出金光善青白交加的脸色:“金宗主,你当真以为仙门百家都是瞎子?”
他转头看向温旭,眼中满是厌恶,“温氏暗探虽可恨,但他若没从你那儿探到风声,何苦冒死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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