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闻醒来后哭着喊着要娘亲，殷老夫人许是知道了一些内情，对殷鹤闻有了偏见。
殷鹤闻除了他娘亲外，在帅府里和顾书尧最亲近。顾书尧心疼他，索性住在帅府里照顾他。
顾书尧留在帅府里，殷鹤成自然也是高心，他也答应过阵子带殷鹤闻去见六姨太一面。
对待这件事，殷鹤成的态度比顾书尧更坚决，在他眼中，殷鹤闻虽然年纪不大，但殷鹤闻迟早有一都要长大成人，作为男人总要学会承担、学会面对。
这些，殷鹤成不常在帅府，刚刚打完胜仗，盛军里多的是会。
而更耐人寻味的是长河政府的态度，开战前一分的军饷不拨，如今打了胜仗，反而给盛军和殷鹤成各拨了一笔钱作为嘉奖。
此外，程敬祥和穆明庚还特别表彰了殷鹤成，准备在乾都为他办一场庆功宴，届时长河政府还要为他颁发的嘉奖令。
顾书尧还是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些新闻，只觉得有些讽刺。
那一殷鹤成是晚上十点钟回来的，老夫人、殷鹤闻他们都已经睡下了。
顾书尧在卧室里听见殷鹤成汽车的声音，便下楼来陪着殷鹤成吃宵夜，殷鹤成晚上吃的清淡，不过是些粥和饼干。
殷鹤成开了一的会，因为打了胜仗，盛军各部队需要根据军功进行嘉奖，殷敬林、任洪安余下的部队需要重新编番，林北、鸿西口的布防需要调整，南方那边的局势近来也麻烦。
殷鹤成回帅府时已经十分累了，但她在他身边，便忽然神清气爽起来。
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殷鹤成刚舀了几口淮山粥，只见对面伸过纤细一只手来。
殷鹤成抬眼去看她，眼中带笑，“干嘛？”
顾书尧问他，“乾都那个庆功宴你去吗？”
殷鹤成知道她的心思，忽地笑了，“当然去啊，白给钱的好事，怎么能不要。”
他起来轻松，可顾书尧何尝不知道他的委屈。遇敌时是孤军奋战，如今打了胜仗论起功劳来，却有无数人抢在他前头。
顾书尧握紧他的手背，“那你哪动身？”
他脸上的笑沉淀下来，坚定道：“我明去一趟，后就回来。我不光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
顾书尧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次盛军打了胜仗，国内舆论大好，长和政府反倒下不来台了。
而殷鹤成这次去领这嘉奖令，虽然是将功劳尽数让了出来，却也给长河政府那几位架了顶高帽。
下次外敌入侵，他们又岂能袖手旁观？
殷鹤成想了想，又：“到时候，还要给我个人发一笔奖金，发了我全给你。”
顾书尧没忍住笑了，忽地想起上次他给燕北大学拨了两百万办学费的事，没忍住调侃他，“少帅现在还要去算这些钱了，你们盛军不是很有钱吗？”
他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一双明眸定定望着他，殷鹤成没忍住笑了，“你这是要我催着我还钱？”
她与他打趣，“听你给燕北大学拨了两百万的办学费，什么时候把欠我的药钱结了？”
殷鹤成笑了起来，没忍住去捏她的脸，“怎么，你和我还要分这么清？”
他其实知道她想什么，刚才她一提起燕北大学他就记起来了，于是笑着对她：“眼下发展教育是当务之急，两百万不算多。这几年燕北的经济还不错，就算拨了两百万，也差不了你的钱。”
听殷鹤成要发展教育，顾书尧索性和他正事，“我和孟学帆想在燕北大学开新学科，建实验室，研究新型抗菌药，下个月就要招生了。”
“可以呀，这是好事。”他答应地爽快，其实前一阵子他已经打听到顾书尧常去燕北大学，他虽然不清楚她究竟是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她一向喜欢学校的氛围。
他从前不喜欢她和那些学生有太多交集，如今却更多地想顺着她的心意，也是这个缘故，他才突然给燕北大学拨了两百万的款。
殷鹤成看着顾书尧道：“燕北大学前段时间还想请我去做名誉校长。”
“请你做校长？”顾书尧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还能做校长？”
他被她那种惊诧的眼神看笑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怎么，你不相信？”
顾书尧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虽然眼前这位也是从东洋留学回国的，但他上的是军校，和国内现在的教育压根沾不上边。
“请我去当那个挂名的校长他们自然是有好处的。你想想，我去了之后，燕北大学今后的拨款还用愁么？”他淡淡地望着她，想了想又：“我其实并不怎么想去当那个校长，不过殷夫人今后可以去做学校的董事。”
他突然“殷夫人”，顾书尧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是谁，过了一会才意识到，拒绝他：“我才不要呢？”
他换了一种威胁的语气装模作样地吓唬她，“不要什么？”
“我真的不需要。”顾书尧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殷鹤成的拨款对新学科的建设无疑是雪中送炭，但她也不希望他干涉太多。
殷鹤成舀了一勺山药粥，揶揄她，“你还想代替我当那个名誉校长不成？”
听他这么，顾书尧也笑了，“我才不当什么校长呢”着，她换了一种更为坦诚的语气，“真的，我想去燕北大学任教，结婚之后也不准备耽误。”
去燕北大学任教？
殷鹤成也之前既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大学有女教员，以前和他打过交道的大学教师不是一身长衫的老先生，就是西装革履刚从西洋回来的。顾书尧突然这么，殷鹤成也不禁多打量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疑惑中又带着欣赏，倒不像是男人看女饶目光。
顾书尧是有能力的，这点自从他见过她翻译之后，他从来都不怀疑。只是一想到她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大学的讲台上教书，他想着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都提到结婚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消她的兴致，“都由你。”
“别，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去帮我安排什么。只是现在大学还没有女人去任教的先例，男女也没有同校，好在汪校长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只是我在想，今后会不会有那么一，大家能完全放下偏见，能给女性一个平等的机会，不仅仅是我。”
殷鹤成不置可否，她的那些与他这些年的观念并不一致。
何况，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她们的婚事，只听殷鹤成道：“对了，舒窈，过三我们盛军自己也有一场庆功酒宴，我准备带你一起去，然后在那公布我们的婚讯，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都已经定的差不多了，倒也难为他如今学会了用商量的语气。结婚这件事顾书尧一开始便答应了，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庆功酒宴是在三后的晚上，就定在鼎泰饭店，盛军的将领基本上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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