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能告诉我,那子人去哪儿了?”
臣悟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压下怒火,冷静的问道。
岂料龙二下一秒的话,差点将他脑血栓都气出来。
“真诚少爷入了时雨泽,应该是找采一姐去了……”
“什么玩意儿?!”
臣这次是真没忍住,也不想再忍了。
绯色和服下的手臂虬筋暴凸,裹挟着罡风的重拳将龙二轰在结界光幕上。结界再反弹,龙二顿时化作流星飞往高空,转瞬消逝在际。
“龙二哥……”林吓得不轻,此刻对着空合掌,虔诚的向上祷告道:“您一路走好!”
“哼!”臣悟拂袖冷哼一声,忽地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那子怎么进的时雨泽?”
见臣悟冷厉的视线扫过来,林立马不再看,低下头战战兢兢道:“愚臣不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真诚少爷绝无信物「橘鳞玉」。事实上他恐怕都不清楚结界的存在。”
“可他进去了,这又该如何解释?”臣悟指尖抚过虚空,无形的结界在他触碰处泛起水纹般的涟漪。
“这……”林顿了顿,他也并没有亲眼看到夏川真诚是如何进去的。
会长现在问他这种问题,这不是为难他吗?
臣悟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是意识到了故意不。
此刻,他凝视着对岸的空气。结界就在那里,却是又像什么也不存在一样,无形无质。
哪怕是他,其实也无法窥其全貌。
橘家作为从平安时代传承下来的家族,不光历史渊源相当古老,其神秘莫测的程度也不是一星半点。
而橘家之所以能传承至今,无论怎么都是绕不开这道结界的。
结界两个字,听起来就像是轻里才会出现的特定词组。
可它就是出现在了现实。
想当初,臣悟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这儿还只是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瀑布倒还是这个瀑布,只不过那次有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在其中洗澡……
他的突然出现,惹得少女以为自己被偷窥了。
也就是在那一,他第一次见识到橘家人那双异瞳——时雨瞳的力量。
其滋味,令他终生难忘。
不光是因为那次差点死掉,更因为那位少女……
虽是惊鸿一瞥,但他从那双美丽又危险的眼睛中,看出了四个字!
并非娇羞与恼怒。
而是毁灭与希望。
那回去后,他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迷上了那个少女。
此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少女也渐渐对他多了些好福
两饶接触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当得知他要与兄弟姊妹争夺家主之位后,少女义无反鼓违背家族站在了他这边。
而在成功夺取到家主之位后,他也没忘了少女。
举族与橘家签订永世盟约,允诺提供庇佑与所有橘家人一处没有战乱,没有压迫的净地。
橘家给的一切要求,他都做到了。
直至今日。
在他的大意与疏忽之下,竟让夏川真诚这子生生闯了进去。
既非橘家人,又没有信物「橘鳞玉」,他如何能进去?
臣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同时他又深知结界是不可能轻易出现问题的,那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上?
臣悟想啊想,半晌,忽然回想起了已故妻子生前常的一句话——
“橘家的力量并非毫无来由,时雨泽也是。我们的命运包括你我的相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神默许一切发生,我们能做的,唯有接受。”
至于是接受什么,臣悟不想回忆。
他讨厌命运一,也讨厌所谓的神明。
难道他之所以能成功夺取那沾满鲜血的家主之位,依靠的仅仅只是那什么狗屁命运吗?
如果是的话。
那他的努力,他的拼搏算什么呢?
命阅点缀吗?
不,绝不是这样。
成就他的不是任何外物,而是他自己。
对此,臣悟原本是深信不疑的。
可今夏川真诚进入了时雨泽,进入了外人绝不可能踏足的领域。
且就在他到来不久前进入的。
哪怕中途龙二等人阻拦的时候有所放水,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松。
此刻,再次看清周遭众人轻重不一的伤势后,臣悟突然有些恍惚了。
据他所知,夏川真诚之所以会来臣家,是为了找采一。
而采一在时雨泽境内,他本该进不去的。
可最终却是进去了。
龙二等人还惨败于他手。
一幕幕,一桩桩,多么的令人感到熟悉啊。
他当初为见被橘家监禁不允许外出与他见面的亡妻时,好像也曾做出过类似的事?
这难道,是命运使然吗?
神明,也许真的存在?
臣悟怔了怔神,当他发现自己刚才大发雷霆的样子,很是像某个老头子后,忽然有些不出内心是什么感受。
见他盯着无形无质的结界看了足足有半晌,一旁气息还有些紊乱的植芝拖着染血的衣袖走上来,满脸恭敬道:“会长,在刚才的战斗中,植芝无能,输得彻底。丢了您的面子……”
臣悟一脸平静地叹息一声,摆了摆手。
“人生在世,输输赢赢的很正常。没有人能一直赢下去,也没有人会输到最终。你不必介怀这些。”
植芝谦恭点头,“会长的是。”
臣悟忽地笑道:“植芝,你跟我多久了?”
“呃……”植芝微微一顿,有些疑惑臣悟怎么突然问这个,但口头上还是很快回复道:“50年大概是有的。自从当年被您在落樱坡击败后,那时年轻自大的我就沉下心来跟在您身边了。”
“嗯,半生光阴啊。没想到一晃眼就过了。不知不觉中,采一这丫头都长大了不少,兴许也快要离开老头子了吧?哈哈……”臣悟摇头笑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植芝好像听懂了些意味出来,他望着臣悟眼尾新添的细纹,突然意识到当年那个浴血的主君,如今真的老了。
昔日的辉煌与荣耀终究落幕。
直至今日,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离他而去了。
就连当年的兄弟,如今剩下来的也就只有他们十几个人而已。
而这十几个百战老将,却是败给了一个不大的孩子。
也许他们真的老了吧,植芝如此想着。
今日的夏川真诚,与曾经的臣悟,倒是有不少相似之处。
就连已故的夫人角色,都有臣采一能相对应。
这算是冥冥中的新旧交替吗?植芝摇头失笑,忽地想起了华国流传已久的一句古话: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如今,会长大概也是这么觉得,所以起话来才会有些伤风悲秋。
但既然起了臣采一,那么有件事,植芝觉得还是有必要提一下的。
于是他蹙眉回声道:“恕我直言会长,采一姐可能是因为舜大饶缘故,对家族的归属感好像并不高。这样下去,我担心……”
“无碍!”臣悟按了按手,并不在意这些。
“采一是我臣悟的孙女,那自然是臣家重要的一份子!”
“我相信,总有一,她会为自己名字前的臣二字而自豪!”
植芝点头,旋即也不再。
“不过不知道,夏川真诚对自己的身世是何看法?”植芝呢喃道。
之前的战斗中,他老是插在夏川真诚与龙二之间,其实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举措。
他知道龙二了什么,得罪了夏川真诚,使之暴走。
所以特意多次活跃在他们之间,就是为了多了解一些东西。
到现在,他也确实知道了不少。
夏川真诚与父亲郑杰之间极其不和。
这大概,就是他乱气的原因之一。
闻言,臣悟也起零兴趣,正好想起了最初派龙二他们去对付夏川真诚的目的,于是笑着问道:
“对了,你觉得夏川真诚这子如何?以刀来评价的话,他是什么程度的刀?”
“给人感觉是能打破一切桎梏的那种吧?”植芝不假思索道。
“时而温润如玉,以力服人。时而凶神恶煞,以力欺人……”
“总之,他的刀锋有内敛的一面,也有毕露的一面。他对我等并无任何畏惧,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
“哦?”见植芝对夏川真诚的评价这么高,臣悟倒是有些意外。
“虽然第一次见到这子的时候,我就看出他身为久弥的孙子,肯定不像表面表现的那般简单。”
“所以派了你们过去陪他玩玩。”
“没想到,最终我还是看他了。”
臣悟着,心里对夏川真诚的满意度也在上升。
想着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孙子就好了,可惜他只有孙女,真羡慕久弥啊。
正当臣悟又在拿自己这边的情况与夏川久弥对比时,植芝咳嗽一声,表情有些异样的提醒道:
“那个,会长。我们不用管真诚少爷吗?他进时雨泽有段时间了。”
“嗯,不用管。等他出来后,请他来守台和我聊聊就好。”
“就这样,走了。”
着,臣悟转身就朝马车走去。
他不打算再管这事了,年轻人想怎么做,都随他们自己去吧。
“可是会长,您就这样放任他进入时雨泽找采一姐,真的好吗?”植芝不知道怎么了,臣悟了不用管还再问。
臣悟连头都没回,摆摆手无所谓道:“随他去!”
植芝脸色挣扎,“可这个时间,采一姐应该还没有睡醒。您应该知道,她只要一回家来住,就会颠倒作息,睡到很晚才起来……”
话落,臣悟脚步一滞。回过头来时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玛德!这种事你特么为什么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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