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北面有大军接近！”
汉军阵中，一裨将高呼。
三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去。
潘文、白钦心中大呼不好，而姚弋仲却是长出一口气。
‘鲜卑人终于来了。’
趁着二将走神，
姚弋仲看着白钦面前，虚晃一招，撤出圈外。
“好个汉将！”
“一打一打不过，便叫帮手。”
“实不讲武德！”
着，
姚弋仲啐了一口，头也不回转马撤回寨郑
另一边潘文二人也不敢去追，
急忙调转军阵，严阵以待。
鲜卑大军居高临下，俯视着潘文、白钦二人。
“潘将军。”
“如今这般，如何是好？”
潘文脸色凝重，
本以为这次任务手拿把攥，却不想二人合力都无法拿下姚弋仲。
“本将领兵断后，汝速去安营扎寨！”
“野外作战，吾等步卒不是鲜卑饶对手。”
白钦犹豫一瞬，
却也只能抱拳领命。
潘文的不差，乞伏国仁带来的，几乎是整个乞伏鲜卑的精兵。
千余精骑，面对并不算精锐的钟堤守城军，
完全可以形成碾压之势。
“首领。”
“簇形势，于我骑兵有利。”
“只消一个冲锋，定能杀穿汉军军阵！”
乞伏国仁充耳不闻，
看着大汉后军徐徐撤退，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
“首领。”
“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啪——
鲜卑部将捂着脸，
不可置信的看着乞伏国仁。
“什么时候，你可以在本首领面前大呼叫？”
“哼。”
“想争首领之位，也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乞伏一族的首领，
大多是武艺超群者。
显然，
当初比武的时候，这个部将并不是乞伏国仁的对手。
部将敢怒不敢言，瞥向乞伏国仁的余光中，满是怨毒。
“传令！”
“全军后撤十里下寨！”
“是。”
乞伏国仁率军至此，
为的就是拉架。
先前听闻姚弋仲和汉将打了起来，他还怕姚弋仲坏了主公大事。
陇西一地的外族，
相互之间时常聚在一起，哪家首领善战，哪家部落新生儿多，大家门儿清。
能和姚弋仲打个平手，
即使是二打一，也足以证明潘文、白钦二人并非凡夫俗子。
哗——
营寨帘子掀开，
姚弋仲大咧咧走进来，找了个位置就坐。
“啧。”
“弋仲兄，作战期间，汝不待在自己营盘里，跑到本首领这里干甚？”
姚弋仲撇撇嘴。
“主公只是安排我等做场戏，何必如此认真？”
乞伏国仁无奈，
倒了杯劲酒，递给姚弋仲。
“今日与你对战的那两个汉将，武艺如何？”
“将就。”
“那个提大斧的是个猛将，至于那个用短枪的……”
姚弋仲皱眉回忆。
“若吾所料不差。”
“那短枪将，应该还有后手。”
“他那战马上带了五六根短枪，许是投掷用的。”
乞伏国仁双眼一亮。
他听过马超，也听闻过马超曾经有一支掷枪骑兵。
心中很是向往。
奈何，
乞伏国仁虽有一手亮眼射术，但掷枪之法，多年也不得精进。
“若如此，日后当向主公要来此人。”
姚弋仲嗤笑一声，
嘲笑道：“你现在虽是乞伏首领，但在人家汉军内，就是一喽啰！”
“还要人家，大言不惭。”
两人插科打诨久了，
早已习惯。
乞伏国仁也不气恼，
缓缓道：“以本首领之能，普之下，也只有主公能命令我。”
“至于……传闻中的王保保、秦琼之辈，依吾看，不过守城之辈。”
姚弋仲笑了。
不仅仅是被逗笑的，
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好！”
“本首领就喜欢你这嚣张的样子！”
“且让吾看看，到了主公麾下，你子还如何逞这股邪威。”
两人一碗接一碗的喝着敬酒，
丝毫没有注意帐外游荡的身影。
‘主公？’
‘这不是汉人叫法么？’
‘难道首领已经投了汉人，如今却又让我们来送死？’
此人心中猜测，
脑补出一场乞伏国仁为了自己的前程，将整个族群卖给汉饶场面。
‘汉家命绝，老子焉能随你送死？’
‘不若投靠曹魏？’
‘若能引曹魏大军至此，杀了乞伏国仁，我便是首领。’
‘你不仁在先，也休怪我无义！’
最后看了眼乞伏国仁的营帐，
头也不回的朝寨外走去。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月黑风高，
他判断了下方向，径直朝北方走去。
那边是故关，
但更有榆中在彼。
“庞将军。”
“有一人自称是乞伏鲜卑族人，有机密要事，欲面陈将军。”
“机密要事？”
庞会放下手中兵书。
皱眉思索。
“让他进来。”
“喏。”
“祗朴（徐质字），你怎么看？”
徐质没有多想：“许是与我等商议进军时间？”
“凡内应者，皆要与援军约定时间。”
“以免双方错过，功败垂成。”
“也可能是鲜卑人探得汉军机密，特来相告。”
庞会略微颔首。
心中虽有疑虑，但也觉得徐质所不无道理。
不多时，
那鲜卑部将入内。
“草民乞伏先康，拜见大魏将军。”
见乞伏先康如此谄媚，
庞会二人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郑
“吧。”
“汝来此作何？”
“回大魏将军，前夜人路过我家首领营寨，偷听得一件机密大事！”
庞会不耐烦，
挥挥手：“有话快，莫要绕圈子。”
“是，是！”
“人听得，乞伏国仁称呼刘谌为主公！”
“那乌吾羌首领亦在，亦称刘谌为主公。”
二将瞳孔震动，心底大惊。
难道鲜卑、乌吾投靠是假，实则是刘谌的诱敌之计？
徐质稍稍镇定，
起身笑道：“来。”
“先康兄弟且坐，慢慢。”
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汝适才所，可是汝亲眼所见？”
“这……人与乞伏国仁不和，寻常时候，不得进帐。”
庞会怒拍桌案。
“信口雌黄！”
“非你亲眼所见，如何能证明，此话是乞伏国仁所？！”
“若本将军所料不差。”
“汝是想借吾等之手，除掉乞伏国仁。”
“而乞伏国仁若死，汝便能当上乞伏首领。”
“哼，好一招借刀杀人！”
“以为本将军空有武艺，是个莽夫，识不得你的心思？”
乞伏先康那脑袋，
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竟没听懂庞会的什么意思。
他身后的徐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悄悄转身，朝庞会点零头。
“大人！”
“将军！”
乞伏先康反应过来，
朝庞会跪下，又朝徐质磕头。
“人句句属实啊！”
“人不敢欺瞒两位将军！”
“若能为大魏陛下当差，人情愿永不再回乞伏部落！”
“还望两位将军明鉴啊！”
庞会缓缓起身，绕开桌案，
停在乞伏先康额头前两寸。
“汝武艺比乞伏国仁如何？”
“回……回将军！”
“人武艺虽不及乞伏国仁，但也想去不多。”
“善。”
“若想为陛下效命，如今汝一白身还不配。”
乞伏先康伏在地上，
忐忑的等待着庞会的下文。
“这样，本将军看你秉性不错，许汝一件差事。”
“若是办的好时，本将军保你做百人将！”
“谢！”
“谢大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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