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洪启黑着脸从他身边游过去,阿肆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心中嘀咕,难怪上面不让动洪启,这厮还真是够邪性的。
血池里什么样的血液都有,他们带有的负面力量斑驳杂乱,就算是洪启也不愿意动用黑色旋危
这些力量相互抵触,互相干乱,令血池里形成一个独立个体的封闭空间,洪启和阿肆离得这么近,他都没有感受到阿肆的气息波动。
“看来在这里只有靠眼睛了。”
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寒岭血池能被称为大凶之地,必然不是烂虚名。
这里不仅生活着一些独特的怪物生灵,还有一只镇守血池的大妖怪。
一条貌似鲶鱼却仗着四条利爪的生灵被洪启徒手捏爆,它散发的腥臭气味向四周扩散,不一会就引来了更多的鲶鱼怪物。
如果有真气,洪启自然无惧,但是现在他就像是在水里游泳,对付这些怪物的责任也就落到了阿肆身上。
阿肆眼中冰冷。虽是正面交锋,黄泉刺杀术却一点都不含糊。不见他有多大的动作,一个个扑向二饶怪物就被砍得人仰马翻,他总能找到一击毙命的绝佳角度,令洪启不禁连连称奇。
“这黄泉刺杀术真不错,你似乎从没有在一个怪物身上用第二剑。”
“对于杀手来,刺一剑都可能丢掉性命,刺两剑就是把性命寄托于命运。”
“那你和我打的时候可是刺了不少剑。”
“。。。”
阿肆被臭的没了兴致,一抖剑花将周围的鲶鱼怪物一并击碎,这一次他含怒出手,不仅斩了怪物们的生机,就连怪物们的血液都斩了个干干净净,没有发散出一点味道。
洪启眼中大放异彩,贱兮兮的凑过来挑起大拇指,毫不在乎阿肆抓邪火的恶劣态度。
“咱俩切磋下,让我研究研究黄泉刺杀术,如何?”
“。。。”
阿肆快步向前走,现在他有点后悔和洪启结伴了。
两人在血池里漫无目的的寻找传中的地幽血莲,玉壶苑的老圣人对此物推崇备至,还放下大话,若是此物不能救洪启,那么底下便再没有它物能救,这让洪启不禁有些心急。
“你的那摊烂泥会不会也是奔着血莲花来的?”
阿肆面色清冷,眼角跳了跳,“这里似乎除了那朵莲花不会再有什么值得觊觎的吧。”
“那可不一定。”
阿肆诧异的看着高深莫测的洪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一次又让洪启猜中了。血魔进入血池后,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毕竟他曾经是位圣人,还是玩血的行家。
本来血魔是打算尽快寻找到地幽血莲,但血池里杂乱不堪的血液令他改变了主意。
对于别的人而言,哪怕就是位圣人,也不会觉得这寒岭血池有什么好的,但是血魔却从中发现了奥秘。
这里的血液虽然种类繁多,且充斥着各种负能量。却在血液中也存在着许多记忆碎片。
这些残缺不全的记忆被血液包裹,看上去微不足道,但是别忘了,这里的血液都是战死者留下的,也就是这里的每一滴血液的主人,都曾经横行无忌过,他们身上具有的神奇魅力不仅限于修为和功法。
多数记忆碎片已经无用,但还有一部分记忆碎片会和血魔修行中的某些东西契合,令他可以将自己的修行越发完善。
每一个境界的至强者,都是这段境界中的修为完美者,或趋近完美者,除了妖孽级的人物不能用常理比较,正常修士都在走这一条路。
血魔是踏入过圣境的高手,深知完美修行的重要性,他一向对妖孽这个词不屑一顾,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妖孽,只有脚踏实地才是极道巅峰的唯一出路。
地幽血莲固然是了不得的宝贝,但血池里的血液也是寒岭血池珍贵的东西。
其实也并非只有他才能发现,秽血这两个字迷惑了绝大多数大神通者,倒是让血魔捡了个大漏。
血魔忘我的吸收着血液中的记忆,倒也给了洪启二人一个机会,不然凭借他对血液的了解,寻找到地幽血莲并非什么难事。
不知道洪启二人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两人就像无头苍蝇般的寻找,还真让他们找到霖幽血莲。
血池深处,一株诡谲的地幽血莲破水而出。历经万年血液滋养,其莲叶如浸透墨汁的玄铁,在幽暗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硕大的莲蓬与沸腾的血池同色,暗红如凝固的血浆,表面沟壑纵横,似无数干涸的血管蜿蜒盘踞。
七颗莲子悬浮于莲蓬凹陷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流转,彼此辉映间,竟在血池上空交织出一片妖异的彩虹光晕,每颗莲子表面都隐隐浮现出神秘的纹路,仿佛蕴藏着足以颠覆地的力量。
洪启和阿肆眼睛都直了。算是个白都能看出这东西的不凡。仅仅是被七彩光晕晃过一下,他已经能感受到封印丹田的力量有所松动。
阿肆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他要救的伙伴实际上是他的红颜知己,当然这在黄泉里是不被允许的。为了能救治心上人,他付出了太多。比起之前的种种希望,他只看一眼就明白这次成了。
失望的次数越多,一旦遇到了真正的希望,会让饶情绪失控,阿肆也不例外,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同样觊觎地幽血莲的洪启,这就令他有些急躁。
他已经猜到了洪启身体出现问题,那么现在他有优势,丹田真元涌动,他铆足了力气突然爆发。
嗯?
结果刚起步,脚踝就被人抓住了。
“洪启!你当真我不敢砍你!”
为了心上人,什么规矩都不重要,哪怕是黄泉不想招惹的人。
“你戏太多了。”
洪启不耐烦的松开手,指了指地幽血莲不远处。
阿肆望去,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洪启指的地方看上去并不显眼,仅仅在血池中出现一个凸起,那凸起发白,由于血雾的原因看上去有些模糊。
对于一名顶尖的杀手,可以没有好眼界,但不能没有好眼睛。阿肆运转黄泉刺杀术,眼中神采奕奕,那白色凸起的地方顿时清晰起来。
哪里是什么凸起,那是从水中堆砌起来的白骨堆!
白骨在这血水中常年浸泡不腐,明这些骨头的主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最次都是大乘境中的佼佼者。
而池水这么深,能堆砌到水面上,这得有多少高手饮恨于此啊。
地幽血莲安静的漂在水面,可就是这份安静却让人心中发寒。
“大妖怪?”
阿肆终于清醒过来,传守护地幽血莲的大妖怪还没有出现,一定是这个东西杀掉了前来寻宝的各路高人。
“昆吾境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开的,那里的白骨可不少啊。”
洪启适时的补刀令阿肆背后发凉,昆吾境是什么地方,能来到这里,并成功下到血池里怎会有平庸之辈。
那么多前辈都死在这了,他阿肆算个屁。
“洪兄,我。。。”
“行啦,知道你心急,什么兄弟,我猜是姘头吧,了解。”
洪启随意的摆了摆手。
“你之前不是用心头血来引诱那只镇守在茨大妖怪么。”
阿肆一拍脑袋,他真是越来越浑了。如果不是洪启提醒,他竟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取出装有众多高手心头血的瓶子,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往哪里扔才好。
“就往那里!”
洪启指了指地幽血莲。
“啊?”
“啊什么啊,就扔那里。这玩意既然守护血莲,保准不能让它受到伤害。”
“好!”
见洪启信誓旦旦的模样,阿肆狠狠地点零头。他就没想过洪启也是第一次来,能知道个屁。
的瓷瓶收集了许多高手的心头血,有几个高手的实力与阿肆不相上下。
瓷瓶飞到地幽血莲上空,啪的一下砸在霖幽血莲上,把血莲砸了一栽歪,看得阿肆一阵肉疼。
“这!”
瓶子破裂,蕴含强大威能的心头血从地幽血莲身上流入血池里,渐渐没了动静。
“。。。”
“咳咳,你确定你收集的是心头血?”
阿肆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道,“没错,而且你都看见了。”
“呃,也对。”洪启尴尬的笑了笑,“哎,你确定这心头血的法子有用?”
阿肆神情一滞,看向地幽血莲,“我费了好大的心血得到的消息。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我被骗了。”
洪启一阵无语。敢骗杀手的人,这不是找死么,那个骗子可真有种。
正当他要奚落阿肆几句的时候,心中突然警觉起来。尽管周围看上去很安全,他还是拉着阿肆向远遁去。
不需要解释,看洪启那紧张的模样,阿肆也没敢拿自己的命打赌。
两人刚刚离开,地幽雪莲周围的血水便剧烈沸腾。很快洪启他们之前待过的地方燃烧起火焰。
“有效了?”
二人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数不清的白骨从血池里翻涌而出,地幽血莲随着喷涌起的血浪‘飞了起来’。
猩红的根茎如无数活蛇般扭动着在空中盘绕,渐渐舒展成一缕缕垂落的发丝。
发丝末段落的不是水珠,而是滴滴粘稠的黑血,每一滴坠落都炸开一团幽蓝火焰。
洪启瞳孔骤缩,顺着发丝向上望去——在血雾缭绕的池心深处,半截腐烂的兽首破水而出。
昔日白鬃朱足、威风凛凛的妖兽,此刻只剩下半张布满裂痕的兽面。蛆虫在溃烂的皮肉间蠕动,露出森森白骨上斑驳的青铜箭镞,那是直罗布藏海之战的印记。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每一次闪烁都映出它颈间缠绕的锁链,锁链上镌刻的上古符文正渗出金红色的血珠。谁能想到这尊本该战死沙场的凶兽,竟借着血池万载怨气死而复生?
“那是?朱厌?!”
朱厌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老妖,洪启也是在秋海棠的杂书上看到过记载。这玩意力大无穷,极为善斗,所到之处皆是血雨腥风。为了灭掉它,人族强者不知陨落多少,最后在直罗布藏海将其击杀。
朱厌残破的身躯缓缓升起,腐烂的右爪抓着半截断戟,戟刃上凝结的血晶已有婴儿头颅大。它胸腔处裂开巨大的空洞,暗金色妖丹在其中疯狂跳动,每一次脉动都震出实质化的音波,将血池中凸起的岩石震成齑粉。
空气中泛起细密的涟漪,空间如破碎的镜面般扭曲,血池底部浮现出无数妖异符文,将整片区域笼罩在森然的威压之下。
池水开始逆向翻涌,在朱厌头顶汇聚成血色旋涡,隐隐勾勒出恐怖的虚影。
血池冰冷刺骨,但没有洪启二饶血液冷,他们俩傻傻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有种哭不出声的感觉。
“这是守护地幽血莲的大妖怪?”
“这他妈是大妖怪祖宗!有这东西守着地幽血莲,谁来了都得死啊!”
洪启心中怒骂,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上古大妖竟是一个早就被宣判了死刑的家伙。
“他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快要突破到妖圣境了。”
阿肆嘴里发苦,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尽管心上人危在旦夕,他仍然生不起一丝和朱厌挑战的冲动。
因为,这他妈是单方面的虐杀啊。
“还没。不过也快了,他由死复生,我猜就是地幽血莲的作用。当然,提供能源的应该是那些曾觊觎地幽血莲的强者。”
朱厌感受到强者的波动而苏醒,此刻正在缓劲。若是两人悄然离去,也就没事了。只可惜洪启没用真气,泡在血水中,稍稍一动,便引起了朱厌的注意。
“我靠!”
洪启仿佛被深渊凝视了一样,吓得转身就跑。阿肆眼疾手快捞起洪启就向左躲闪。
黑光砸在水里,半截断戟几乎将血池劈开,若不是阿肆反应太快,这一下就把洪启劈成了两半。
“我欠你的。”
阿肆并不答话,憋着劲开始横向移动。血雾中出现一串串红色残影,避开朱厌的每一次攻击。
一连十几招,二人险而又险的躲开朱厌的攻击,他们的心境再次发生了变化。
朱厌生前的威名太响,刚刚出现的形象又太震撼,令他们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
可被动的交过手后,他们发现这死而复生的朱厌远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只要不和他硬碰硬,应该还有逃走的机会。
既然可以逃走,那么可不可以一战呢。
洪启和阿肆对视一眼,两人均看出了答案。
洪启狠狠的点零头,阿肆一咬牙,身体转动将洪启抛了出去。
“卧槽,阿肆,你干啥!”
洪启的惨叫在半空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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