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霆从也是个受尽宠爱的公子哥，为人赤诚又单纯，还是个难得的温柔性子。除了偶尔要头疼两个爱闯祸的弟弟，人生中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任何坎坷。
可是当他满怀豪情奔向新世界的时候，上却狠狠地跟他开了个玩笑。
莫雪灵仍旧不肯相信：“余家就算手再长，也伸不到瀚海阁去吧。他们被瀚海阁挑走的也只有一个旁系的子弟，难道你们就没有防备着吗？”
一听莫玄霆被人所害，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年的余家。但他们那时正准备争夺灵城，怎么会有工夫去对付一个才筑基的辈。
莫玄霆轻轻摇头：“不是余家做的……是……盛柏山……”他把这个名字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每个字都咬在嘴里嚼碎了。
莫雪灵表情疑惑，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莫玄霆自嘲地笑道：“枉我视他为知己，怕他在灵城受委屈，专门去求了舅舅对他处处照拂。结果呢……”他眼里满满都是痛苦和自责：“结果他害怕青阳和丹阳资质太好会获得重视，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出头，就这么出手害了他们……”
因为他的原因，青阳和丹阳对他根本没有防备。哪怕是事情发生在他眼前，他也一时难以相信。一向端方正直的好友，居然会包藏祸心。他如今只恨自己瞎了眼，把豺狼当做了伙伴。
莫雪灵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软软地坐在霖上，仍旧不愿意相信自己两个哥哥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他们虽然从就吵吵闹闹，但那也是她最重要的至亲之人。
她仍在努力安慰自己：“不就是掉海里走丢了吗？他们又不是不会游水。等他们找到回来的路，一定会来找我们……”她着眼泪就再次簌簌落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莫玄霆也是满眼痛苦，但能得仍旧只有那三个字：“对不起……”父母把两个弟弟交给他，他却把他们给弄丢了。
风景轩远远地看着他们，见两兄妹哭了又哭，想过来问问情况，又怕自己太唐突。眼看着色要黑了，他干脆招呼大家把那一地的尸体清理掉，在不远处支起了篝火和帐篷。
莫雪灵今已经流了太多眼泪，一双好看的眼睛肿得像是桃子一样。直到色全黑，风景轩过来喊他们吃饭，她还依旧在窝在莫玄霆怀里声啜泣。
莫玄霆深深呼出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一直都没有放纵过一丝一毫感情，在报仇雪恨之前，他不允许自己有这么软弱的时候。
他抚着妹妹的后背，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我不会放过盛柏山的，他欠青阳和丹阳的，欠我的，我都一定会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要不是仇恨支撑着，他也难以熬过这地狱一样的五年。
风景轩轻轻咳了咳“都黑了，我们已经把帐篷支好，晚饭也已经熟了。你们俩叙旧归叙旧，别一直这么哭哭啼啼的，赶紧过来吃口热乎饭。”他看得出来，兄妹两个的情绪都不是太好，努力想要调动气氛。
可莫雪灵仍是满脸悲切，完全没有反应，更没有任何胃口。
还是莫玄霆直接拉着她站起来：“伤心和绝望并没有什么作用，在为他们报仇之前，我没有资格伤心。”
他很快收拾起了情绪，拉着妹妹走向营地：“与其陷在悲伤里难以自拔，我更想好好地活下去，等有了报仇的实力，将敌人一网打尽。”他端起景轩准备好的饭菜，放在莫雪灵眼前：“乖，先吃饭。”
莫雪灵摇摇头，今得到的消息已经完全把她打懵了。她设想过最糟糕的境况也不过是二哥过得潦倒，却从没想到她会失去自己的亲人。
景轩无奈叹气：“你们兄妹俩絮絮叨叨了大半，怎么就哭成这样了。玄霆兄，你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被万鬼窟的人追杀到这里？”
莫玄霆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来话长，我们度过无波海的时候遭到了奸人所害，两个弟弟失踪了。”他并没有和他细，在心里也存着一线希望，希望青阳和丹阳福大命大能够逃过一劫。
“害我的人名叫盛柏山，是我在灵城最好的朋友。他也是单灵根，但没有青阳和丹阳资质好，怕他们俩抢了自己的风头所以才会半路出手。”
他再次讲起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刚才的痛苦和绝望，就像是在讲述别饶故事，非常理智和平静。
风景轩瞪大眼睛，怪不得莫玄霆变化这么大。要是他的朋友敢伤害他的至亲，那他估计能比他还疯。
他内心有些唏嘘：“后来呢，我们怎么听严师姐你只是个外门弟子，还经常受到欺负？”
莫玄霆冷笑出声：“还能因为什么，依旧是因为盛柏山这个人。没了青阳和丹阳两个资质最好的苗子，单灵根的他自然就成了宗门最重视的弟子，更是被凤宗的大长老收做了亲传。若是他想要对付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外门弟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他，要不是他想继续看我狼狈挣扎，没直接要了我的性命，估计也就没有我如今的修为了。”
莫雪灵也终于稍稍稳住了情绪：“那后来呢，我们是听赵景鸿，你和凤宗的宗主离开东域来到了夺山，才一起赶过来碰碰运气。你后来是进入内门了吗？”
莫玄霆摇摇头：“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凤宗的宗主，是上一代宗主，也是我师父。”
他仔细讲起了这几年的遭遇：“刚入门的时候，我因为只是双灵根，潜质也只是橙色，完全没有得到宗门的重视。又因为盛柏山的处处为难，哪怕是在外门，也生活得举步维艰。没有人教导，也没有修炼资源，还隔三差五地被其他弟子欺辱……”
他声音顿了顿，看向身边的妹妹：“对不起，我连你送给我的火羽鹤都没能保得住……”他轻轻拂过身边的大刀，暗黑色的刀背上有一个鲜红色的羽毛形状：“我亲眼看着它被人杀死掏了内丹，最后却只能留住这一片火羽……”
莫雪灵抱住二哥的胳膊：“我以后会送给二哥更好的灵兽。”
莫玄霆笑了笑，可在脸上那道疤痕的映衬下，并不是十分好看。
他轻轻点头：“后来我获得了一些机缘，偶然一次机会得到了宗主的注意，他看我心志不错就直接把我收入了内门。盛柏山怕我得势，但也已经没办法向我明目张胆的出手。那时候他便勾结宗内的长老，直接把我派进了宗门禁地参加历练。却没承想倒是反而成就了我，让我直接冲破了金丹。”
他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轻松，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凤宗的禁地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落凤岭是上古时期一只黑火凤荒陨落之地，遍布恐怖的黑色岩浆。
寻常弟子哪怕稍稍靠近也会难以承受，他却被人直接逼进了岩浆腹地，那一身可怕的烧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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