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就像一根刺，扎得久了就麻木了，就好像本就应该存在的一样，楚云平静地道：“臣妾明白，谢谢皇上。”
两人用完晚膳，王公公来报：“启禀皇上，石头公子求见。”
石头这会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今的事情来的……
秦晟对王公公道：“把他带到宁宫吧，朕马上过去。”
又转过头对楚云：“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来。”
楚云点点头：“嗯，皇上去吧！”
宁宫外，石头看着气势恢宏的宁宫，这是身份的象征，按这是平常人终生都难以见到的，自己应该感到震惊才对，但……
自己怎么感觉……
也不过如此嘛！
“皇上驾到！”
远远看着秦晟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走过来，想到自己今来的目的，石头开口道：“草民参见皇上……”
着就要下跪……
秦晟三步两步地跑过来，迅速拉起石头，怎么能让石头给自己下跪呢？之前楚清要给自己下跪时也没有这么强烈的阻止感，绝对不能让石头给自己下跪……
在青云关时两人一个是捡来的孤儿，一个是废皇子，住在昌和王府都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两人同命相怜惺惺相惜，秦晟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和石头是平等的，哪怕是自己做了皇帝这种感觉也没有消失，面对石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平等腑…
其实石头自己清楚，虽然刚才嘴上着参见皇上，身体却只是略略弯曲了一下而已，膝盖并没有下跪的打算。
思来想去，从自己记事起，就只给一个人跪过，那就是永康侯萧闽。
那年自己五岁，昌和王让自己拜萧闽为师，是要自己传承祖德，那怕到霖下也有脸见列祖列宗……
自己三拜九叩拜萧闽为师，可能是当时还，没觉得下跪是多么难的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发觉自己见到谁都不应该下跪……
后来学医半年后，萧闽觉得自己实在不是学医的料，确实，自己对学医没有一点兴趣，也不知昌和王为什么要自己祖上是行医的，要真是这样的话，以后到地下见了祖先就……
绕道走吧！
被昌和王带到军营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如鱼得水，练起武来总有使不完的劲，很快便在一群孩子中脱颖而出，才被昌和王选中和楚清一起培养……
昌和王对自己亦师亦父，自己从没给他跪过……
秦晟的登基大典上，自己也没下跪……
看着石头发呆的样子，秦晟推了一下他，道：“怎么？吓傻了？”
石头晃了一下头，思绪回笼，秦晟没有让自己下跪，那么自己和他还是平等的，石头随意地道：“看来皇上还没有忘本啊！”
秦晟自然知道石头话里的意思，开口道：“今的事，确实是朕不对，但朕也绝对不是故意的，朕确实是不知情。”
石头又问道：“我现在白身一个，要权没权，要身份没身份，你知道阿清为什么要让我留在京城吗？”
这点秦晟还真不知道，石头的能力自己是清楚的，青云关正是用人之际，但楚清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一个人才留在京城呢？
“为什么？”秦晟如实问道。
石头看着秦晟的眼睛依然清澈，仿佛还是青云关的秦五，他开口道：“因为我留在京城就能让你时时看到，你见到我就会想起青云关，想起青云关你就能对楚云好一些！”
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接着：“如果不是大战在即，你觉得以你的所作所为，他们会让楚云留在京城，留在你身边吗？”
秦晟深知昌和王爱女，楚清宠妹，在青云关是出了名的，要是一直和平的话，那怕自己是皇帝也留不住楚云的……
他沉思片刻：“朕的所作所为确实有所欠缺，但昌和王之前总教育我们要做个有仁有义的人，哪怕以后做皇帝也要以仁治下……”
“白柔，她对朕有恩，朕只是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而已……”
石头道：“报恩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闹成现在这样！”
秦晟：“可她只想留在宫里！”
石头：“她还想当皇后呢！你怎么不给她！”
秦晟：“朕有分寸，朕承认是有些袒护她，但那都是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事而已，封后这等大事岂能儿戏，于公于私皇后只能是云儿的，朕已着钦监选良辰吉日举行封后大典了。”
“朕一也不曾忘记青云关，一也不曾忘记和云儿的点点滴滴，朕绝不会负云儿的。”
石头跟秦晟相处十多年，知道他的为人，他到的就一定会做到他，石头又看了一眼秦晟道：“希望你能记住你的话。”
秦晟：“朕铭记于心！”
石头：“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秦晟伸出一只手，石头像以前一样击了一下掌，两人相对一笑……
在顺子的带领下石头离开宁宫，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晟正往熙华宫的方向走去……
熙华宫里住着那个扎着两个揪揪还爱哭鼻子的女孩……
自己何尝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不开心不快乐，可自己还是和所有人一样选择欺骗她……
如果自己当初……
石头甩了下头，把这荒谬的想法甩进去，当初昌和王撮合自己和楚云的时候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了逃避才让秦晟趁虚而入的……
哦，其实也不能算是逃避吧，自己本来就是把楚云当妹妹的……
当时昌和王把自己带到昌和王府的时候见到了一身锦衣华服的楚清，他正抱着一个粉嘟嘟的丫头，丫头正哭着不让哥哥走，楚清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地哄着她……
自己都看呆了，不是羡慕他的锦衣华服，也不是羡慕他的玉冠玉佩，只羡慕他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妹妹……
要是那是自己的妹妹就好了……
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就好了……
所以，自己一直都把楚云当妹妹的，楚清和秦晟也深知这一点才放心地让自己留在京城的……
想想现在的局面，确实，把她留在京城才是最好的选择，石头叹了口气后走出宫门……
已经快要宵禁，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石头不紧不慢地走着，眼看对面走来一个东倒西歪的人，边走边断断续续的道：
“上次让你逃掉了……”
“这次……插翅也难飞了……”
“早晚要……把你……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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