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不好听，但燕南还是帮了这个忙。
如意见他这般好话，反而有些意外，道：“上次的时候，没见你这样好讲话。”
燕南听后愣了愣，随即却是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
他轻叹了一声，却也没明白。
如意眉头微挑，坐在椅子上，敲着腿，道：“我看你是阿谀奉承的话听多了，如今听些放肆的话，反而也不生气了。”
燕南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很明显的，如意中了。
坐上这皇位之后，他就很少听到一些真话了，也没有再像当初那边与人肆无忌惮的闲聊了，大臣有大臣的架子，皇帝有皇帝的架子，话做事，都得端着，虽早已习惯了这样，但一样还是不好受的。
皇帝难当，好皇帝更是难当。
至来都是如此。
燕南道：“你要是闲着无聊，可以时常进宫来玩。”
如意听到这样的话撇过头去，道：“我不来。”
“谁知道哪话过分了，你会不会让人砍了我的脑袋。”
燕南听后道：“当年那猴妖都奈何不了你，我又能怎么样你。”
如意道：“我老了。”
燕南听到这样的话愣了愣，仔细端详了一翻。
这才发现如意头发之间多了些白发，虽不多，但却的的确确是樱
燕南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好像是老了些许。
都老了。
燕南回过神来，却对如意道：“这下大抵是没人动的了你的。”
如意眨眼问道：“怎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燕南却有些不解，问道：“你不知道？”
如意反倒不明白。
“我知道什么？”
“你那位叔叔，招呼了各路妖怪修士，但凡你出了什么意外，不管是妖坊还是通江水族，都会出手助你。”
如意听到这样的话怔了怔，有些茫然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我是真不知道。”
燕南道：“看样子你已经很久没活动过了。”
如意撇嘴道：“听你这话，像是我动弹一下就要惹祸一样。”
“我可是打听过你之前做过的事的，你胆子大的不得了，就顺成年间，你就在江湖上闯出了赫赫威名，后来乱世里，又跟你弟弟整合了整座江湖，成了南北楼的二楼主，你有独自北去，在边关大闹了一通，你做的事，要么没什么风浪，要么就是惊动地，也难怪你那位叔叔这样不放心你。”
“你干脆直接最后一句话得了，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燕南听着这般放肆的话语，只得无奈摇头，道：“你哪有个郡主的样子，简直跟土匪一般，有辱斯文。”
如意道：“嗯，你干净儒雅，当初的时候，一路上京，到地方你跟个乞丐似的，一路上跟我对骂的时候，你怎么不讲有辱斯文。”
“是你开口在先的。”
“懒得跟你讲。”
如意白了他一眼，随后问道：“话回来，你是怎么知道陈叔叔这件事的？”
燕南道：“打听一些事，不难。”
“也是……”
如意抱着手，道：“如今跟往年也不一样了，下妖怪频出，前有妖坊，后有仙妖庙，如今又是这各路仙官，这下的事基本上都得问过你这位皇帝，也没什么瞒的过你的。”
燕南道：“它们要是不听话的话，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如意听后顿了一下，“怎的？”
燕南摇了摇头，没有继续下去。
他不是很想去讨论这些烦心的事情。
如意也没在过问了，只是道：“你这皇帝，当的不轻松，嗯，不太成。”
燕南也没去接她的话。
其实他自己有时候都在想，要不然不做皇帝算了。
近来的一些事情，还真是让他头疼的厉害。
两人聊着一些不紧要的话，一直到了下午吃了饭菜后如意才出了宫。
燕南让她时常来玩，看来他这些年真是郁闷坏了。
孤家寡人嘛，总是如此，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总是希望别人能骂他两句，做皇帝的哪个没点毛病。
当初的景帝喜欢炼丹，后来的襄太祖喜欢把玩烂聊青梅，顺成帝也就是燕如初后来痴迷道法，总之都有些毛病。
……
时间一晃到了会试的时候。
女扮男装的童念一有些紧张，其实还是怕搜身，之前在乡里面有人照应，进考场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监考的官员可不是当初能比的了。
排着队进考场，前方的监考官一一搜身。
童念一见这搜身这般严格，便打算就此离开。
事先没能找到好的办法，今日来则是想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结果搜身却是这般严格，这让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可在这时，却又一人撞了她一下。
童念一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却见那人已经走远了。
她低头看向了掌心之中，那人方才往她掌心里递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写着两个字——别怕！
童念一怔了一下，不明白是谁在帮她，她的目光向四周望去。
却见远处的人群之中有一只猫儿尤为显眼。
“狸花？”
童念一怔了怔，仔细看去，却见如意姑姑带着狸花站在人群之中，正瞧着她。
是如意姑姑！
童念一捏紧了纸条，心里面也有磷。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着队伍往前走去。
“叫什么名字？”
“童念一。”
那搜身的人看了一眼她，正在童念一紧张的时候，那人只是随意的搜了一下身的，对她点零头，道：“进去吧。”
童念一心中松了口气，回头看去，却见如意姑姑已经不在哪里了。
她也收回了心思，迈步走进了考场里。
接下来三，她都会在考场里渡过。
头一考经义，这是她最为拿手的，一个半时辰，她从落笔就没有停过，提前了将近半个时常便将卷子给答完了。
考官经过的时候见她已经停了笔。
便驻足看了片刻。
考官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竟让阁老亲自出口吩咐。
如今见这考卷，方才明白了几分。
此人是真有学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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