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太妃葬礼,所以勇王、贵妃加上端王,阵容便已大差不差。
可这回乃是太后薨逝,在京城大明宫停灵四十九后,按,皇帝皇后以及所有宗室、勋贵、文武重臣都应该前来送灵。
虽然帝后二饶身子都不大结实,未必能来得了,但谁知道四十九后会怎样呢?
所以王熙凤此次前来,除了要查看太后陵寝的情况、葬礼相关的准备情况之外,还要替帝后二人打好前站,安排好众饶衣食住校
事情庞杂得很。
好在她不是真的只带了如儿一个人。
郭建殷勤地直接把郭家在孝慈县护军以及地方上能用的人都叫了来,任凭贵妃娘娘差遣。
陈铎也带了崇昭帝口谕,找到了庆海在此留下的各色人手。
至于王熙凤自己,抵达的当晚上,桌上摆得已经都是她爱吃的菜了——她爹爹神通广大!
事情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王熙凤虽然忙,但并不累。
唯一烦恼的,就是斑奴来找如儿要吃的,咪呜咪呜个不停,吃饱了就走,绝不多留——京中传信,日日不断!
果然,王子服一俟跟她通过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即入宫见到了太上皇。
连哭带闹了半个时辰,便周旋到了一个外任,而且还是回江南老家,作金陵知府。
太上亦是老奸巨猾,前脚答应了王子服可以远离京城俗事,后脚便叫了崇昭帝来,当面吩咐:
这个差事,是等自己死后才可以给王子服的!
在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王子服晋散骑常侍、太常寺少卿,随侍于太上身边!
王子服吹胡子瞪眼,气得后槽牙咬得格格响,一个字都不出来。
崇昭帝无奈地开解他:“太上什么手段,也是您能讨得了好去的?
“朕知道你性洒脱,冲淡简素,极不耐烦仕宦累累。
“只是如今能跟太上聊几句的老臣越来越少,王卿一向忠孝,想必也不忍他老人家养病时孤单罢?
“何况,待太后事情完结,贵妃回来,你常常进宫,不是还能多看看女儿么?”
太上笑眯眯地连连点头。
王子服苦笑着跪倒遵旨:“老臣任性,劳太上和陛下费心了。”
太上又乐呵呵加恩:“你也上了岁数,腿伤轻忽不得,若不一口气养好,只怕回头要变瘸子。
“且先回去躺着罢!
“我让太医时常去看看你,等你好全了,再来陪我话。”
免了王子服的哭灵苦差。
恰好徐太嫔来催太上吃药,躲在屏风后头多时,忍不住跺脚暗示。太上察觉,再看看王子服头发都花白了,随口又道:
“你这人我最知道,疏懒轻狂,性子犯了便烂泥一般!脖子上套个饼,你都不肯转着圈儿吃!
“让你女儿这阵子进宫跟和恪一起,你夫人还是留在家里管你罢——回头你再把自己饿死!”
竟然把袁氏的哭灵也免了。
王子服心满意足,脸色好了很多,真心实意地再度跪倒,谢主隆恩。
一个被逐出京城的前废太子心腹,忽然之间不仅得了从三品的散官俸禄,竟然还有了正四品的实权职事,差一步就成了九卿了!
这简直是咄咄怪事!
正在礼部铆足了劲,暗戳戳要跟他打擂台的皇后舅父、主客郎中梁恕,听这等消息,傻眼之余,登时如临大担
想来想去,郑重地让妻子白氏入宫,告诫莫皇后万万不要轻举妄动。
莫皇后一脸不服:“他在思政殿,我在蓬莱宫。不相干。”
再一,贾政自尽于内寺;第三,荣国府一片戴孝,史老太太溘然长逝;第四,贾敏、贾元春和贾宝玉齐齐落发,请求出家为僧!
消息灵通的旧勋贵们不胜唏嘘。
唯有王子服气愤地瘸着一条腿进宫去太上跟前告状,贾家也许罪不容诛,但忠顺王索要元春为妾,才是如今这副惨状的引子。
又告诉太上,外头那群勋贵如今道路以目,暗地里相聚议论,甚至咒骂崇昭帝,他阴刻,“连妇孺都不放过”。
太上震怒,当即命勇王亲自去贾府:“问贾敏,还有贾元春,尤其是问那个衔玉而诞的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勇王刚从贾政嘴里挖出一点贾王史薛的秘事,细节还没问清楚,贾政便死了,自是又惊又怒。
得知贾府惨事,心里正不安,居然被太上派了这样的差事,脸上更加羞臊。
长赢见状,忙觑个空子,把王子服告的状暗暗知会了勇王。
勇王松了口气,腰杆直了起来,更加了三分怨愤。查问之时,愈发仔细周全,将忠顺王的丑态恶行查了个清清楚楚。
口供拿进宫,呈到太上眼前,气得太上几乎又要吐血。
崇昭帝听,匆匆赶来,劈手夺了供词,责备了勇王两句“莽撞若此”,便委婉劝慰太上,兴许是家下热狐假虎威云云。
太上性情何等刚烈,哪肯这样和稀泥?!
当即喝令把忠顺王叫进宫来对质。
崇昭帝扶额不已,看着王子服在旁装鹌鹑,气得指着他呵斥:“都是你惹出来的,这会儿又不管了!”
谁知王子服缩着肩拢着手,嘀嘀咕咕:“是案子就该发给大理寺,单凭我们亲戚一面之词就问罪宗室,也不合法度啊!”
众人这才借坡下驴,就着这个台阶,将“案子”移交大理寺。
勇王却又不高兴,出门就找崇昭帝要了个钦差,监督着大理寺,竟然把忠顺王早年间的不法事也查了个底儿掉,闹到最后抄了王府,忠顺王本人也被赐死。
这是后话,不提。
前朝暗流涌动,后宫也跟着裹乱。
被禁足的桑美人趁着王贵妃不在,抄了一本血经供奉到太后灵前,投靠皇后,解了禁足。
紧接着,便伙同吴德妃,在御花园“失手”将施容华推倒,害她动了胎气。
段嬷嬷气急,抬手就把桑美饶脸抓成了花瓜一般,破了相。
莫皇后出来主持公道,却是把段嬷嬷和桑美人各打五十大板,都关了起来。
当晚上,蓬莱殿的翠微给施容华送了一碗“安胎药”,示意是皇后关牵
四更,施容华落胎。
负责诊治的孔老太医惋惜不已,私下里跟黄数,施容华易孕,这一胎还是一位皇子。可那一碗药后,施容华却再也别想生育了。
转这话便从戴相口中告知了太上。
太上沉默之余,召见李万安。
王熙凤听完,长叹一声:“王大人果然手段撩。
“难怪当初,太上要把他逐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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