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府。
“哎——”李世民穿着一身睡服坐在桌前边喝粥边叹息。
“夫君何为叹之?”一旁的长孙氏问道。
“我叹未知的变数,疑极夜教的信誉。”李世民着还用拇指挠了挠鼻间。
长孙氏闻言,却是莞尔一笑:“我想夫君未免太过多虑?”
“嗯?这我可就听不懂了,有什么不可怀疑之处?”李世民右手撑在右膝上,微微侧着身体,表情有些疑惑。
“我不懂军中打仗之事,却知两军交友,唯互信才可互助,若无信可言,交友与交敌又有何异同?”
李世民闻言深吸一口气。
“其实夫君你治理军纪之时也用之不鲜,如今到了长安,又为何不懂交友之道了呢?”
李世民摸了摸自己的短短的胡须,赞同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毫不吝啬的惊喜与赞赏:“观音婢,你可真是上派下来的,专门为我指点迷津的活菩萨!”
“呵呵,夫君过奖了。”长孙氏含羞而笑。
“呃……”李世民看着她脸上的嫣嫣笑意,不由得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长孙氏感受着那手背突如其来的气温,一时也有些失了方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把头撇向一边,声音娇娇:“夫君……你这是何意?”
“此时恰是良辰,我以为,或许应当……”李世民语气有些吞吐。
常言道:晨曦初起男儿不得惹。
两人也算得上老夫老妻,谁人不懂对方心里的那点事儿?
气氛一度陷入暧昧。
“咚咚。”
一阵有些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二人。
“夫君我去开门。”长孙氏快速起身前去开门。
李世民不由得咬了咬牙,捏紧拳头,狠狠地看向门口。
门开了,来者原是司法。
“呀!司将军来了!”长孙氏语惊态不惊,邀进屋,“将军请进。”
司法抬手作揖道:“见过秦王妃。”
随即便是走进了屋。
李世民见了来人,心中之气也消了大半:“将军来得还真早,我这刚吃过早膳,你人就来了。”
“这些本来就理所当然,魔潮之下,百姓流离,我等应当刻不容缓。”司法一脸昂然道。
李世民微微笑着起身:“也是,确实不能耽搁太久了,将军且出门稍加等候,待我换上战甲一并出发。”
“好。”司法转身走出去。
长孙氏也跟着走了出去,轻轻阖上门,与司法道别道:“将军还请慢走,如若可以,还请照顾好我夫君。”
“哈哈,王妃真是有心了,我自会亲自照看他的饮食起居。”
“嗯,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长孙氏行完礼后便离去了。
司法在门外等候了些许时候,李世明便穿着一身山罡石所制的明光铠走了出来,那叫一个雄姿英发:
寒光闪烁铸精钢,铁甲披身战气扬。
烈火熔炉千百炼,沙场烽火少多伤。
“好!几日不见,秦王果真似从前那般英伟!”司法赞道。
“哈哈!将军真是谬赞!你曾几何时,披金带甲,岂不及我渺渺浅芒?”李世民开怀大笑,“我也为将军亲自定制了一套铠甲,便是已至军中,千年魔钢所筑。”
“秦王何必如此破费?!”司法感激地跪下拜谢。
“欸——!”李世民将他搀扶起身,“你我之间何必行此大礼?若真要感谢,就还请将军在战场上多抖显抖显威风吧。”
“谢秦王!”司法缓缓站起身。
李世民为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行了!外面的车都已经备好了,我们走吧!”
罢二人便出了策府。
来至府门前,一排排身着铁甲的将士整齐地站在府门前。
一辆辆黑耀汽车并于中央大道,好不壮观!
“见过秦王!!!”将士们齐声大喊。
“好好好!”李世民笑着对司法道,“这些都是领兵打仗地干将,这次魔潮,可不仅有我策府的兵。”
着他便拿出虎符,呈现给司法看,脸上满是神气,道:“这次魔潮来的汹涌,父皇也是大气了一番,竟是准我调动十万铁兵!”
“十万?”司法听后心里有些愧疚,“极夜教才派了三千精兵。”
不过他也只能有些尴尬道:“我们那边恐怕派不出这么多的人来。”
“哈哈!不成事!不成事!只要有将军你在,任他只有几万又何妨?”
“三千。”
李世民的脚步瞬间顿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饶是如此通情达理的李世民,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僵硬。
司法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道:“你先别着急,可能是他并不知道此次魔潮的规模有多大,只要我后面再与他一封信,将事情得清楚,他一定是会增添人手的。”
李世民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其实也不算多大的问题,你及时跟他联系就校”
司法现在也想立马跟夜无寒联系啊,可奈何电话是皇族特权,只能问道:“秦王你现在可有机关信鸽?”
李世民对一旁的一个将士招了招手:“你去找只机关信鸽来,要快!”
“是!殿下!我马上去!”那个将士领命之后立马跑进了策府。
随后二人继续往前走,越往前,司法就越是见到了许多熟悉面孔,那些分别是: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秦叔宝,程咬金,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一众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见了司法也都是和善着打招呼,司法也都一一回应。
[注:这里的程咬金并非后续《离寒篇》中我们熟知的王者大陆程咬金,二人并非一个时代的人,我给的设定便是他们刚好重名罢了。]
“竟是让这么多的英雄豪将一并参与,我也渐渐能够感受到这次魔潮的恐怖了。”司法感叹道。
“哎,谁不是呢,这些魔种真是怎么杀也杀不完,上车吧。”李世民邀请司法道。
司法有些吃惊地看了看眼前的汽车,随后便心知肚明地上去了。
李世民在他上车后也与其同坐。
上车后,在等待机关信鸽被送来的时间里,司法不禁问道:“秦王可是有事要问我?”
“哈哈哈,你还是那样敏锐。”李世民乐道,“确实樱”
“秦王还请问,但还请不要过多询问极夜教内部的事。”
“哎,司将军啊司将军,不知你这份恩,还要报多久才罢?”李世民有些惋惜道。
“或许,待到盛世太平时。”
“好吧,那我想问问你这些时间在那里面的感受。”
“感受吗?”司法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夜王府,在极夜教生活的一幕幕,“真要的话,苦中有乐。”
“为何苦?为何乐?”
“为每日训杂兵,不通兵性而苦。为悠趣舒心,人情真挚简朴而乐。”
“呵呵,看样子司将军还挺喜欢在那儿?”李世民笑道。
“只是还是有些可惜,少有能保民卫国之事,偶尔遇上了,便是用竭尽全力来宣泄。”
“是吗?”李世民的眼神有些细腻。
“不这些伤心事了,起来这次魔潮太子殿下和齐王是镇守的哪处?”
“他们呐。”李世民的语气有些低沉,“太子守的北荒,齐王守的东海。”
司法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沉闷,试探问道:“你跟太子的争斗越发激烈了吗?”
“啧——”李世民阖了阖眼,“啊,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齐王的缘故吧。”
他不由得仰长息,回忆起了儿事:“我记得时候在宫内,也常与大哥在园中嬉戏,那时候,能够从明玩到月生,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就很少一同游玩咯……”
李世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悲痛。
司法闻言只觉得自己问得多了,便也是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送信鸽的将士跑了过来,他将机关信鸽和一只型毛笔从车窗递了进来:“殿下,我送来了!”
李世民这才恍惚着睁开眼,仿佛方才经历了一场大梦,如今才如梦初醒。
“哦,你去叫将士们上车吧。”李世民接过机关信鸽,将信鸽右腿部的木瓮取下,从里面取出一张卷曲的纸条,又将信鸽右腿部的的指甲打开,把毛笔蘸了蘸从指甲里流出的墨水,随后关上指甲,将纸笔递给司法。
司法接过后便搭在腿上写了起来:
魔潮汹涌,策兵众,十万铁甲,故需添兵。
写完之后,将其重新卷曲,挂上信鸽的右腿,随后按住信鸽头部按钮,一股淡蓝色的机关道能量从机关信鸽的内部传输进它的大脑,使得它的眼睛都变得蓝亮。
随后司法闭上眼睛,心中想到了夜王府的模样,随着一股大脑有异样能量侵入的冰凉感,他便松开了手。
这只记录了信息的信鸽便飞向了空,往夜王府的方向去。
“好了,开车吧。”李世民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吩咐司机开车。
“好的殿下。”前排座位上坐着的穿着红色袍服的大臣启动了汽车。
窗外的风景开始流动。
“司将军,方才我有些晃神,其实我还有一事想问你。”李世民单手撑在车窗边道。
“哦?秦王且问,只要是我能回答的。”
“对于夜卫国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司法闻言瞳孔微缩,道:“你让我仔细想想。”
“好。”
想了许久,司法才重新开口道:“他是一个奇人。你无法想象,身为一个组织的首领,他能够平等地对待所有部下;你无法想象,一个身居高位之人,家中仆人,教中下属,见到他无需过多礼仪,即便是不行礼,也从未有过惩罚;你无法想象,作为一家之主,家中庖食竟是由他亲自下厨;你更无法想象,作为一个人,他能够随时随地地控制自己的心态心如止水,你很少能看见他的慌乱,至少我如今从未见到过,我有时就在想,他夜卫国到底算不算的上是一个人?他难道不懂得愤怒为何物吗?秦王,饶是你,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
“恐怕不能。”李世民诚恳道,“圣人都有七情六欲,何况我们呢?”
“哈哈,所以我才他是一个奇人。”司法笑道。
“那你还有没有了解得更多?”李世民问。
“更多嘛。”司法的眼睛不由得斜了斜,他抚摸着下巴,忽地一脸严肃道,“秦王,我最后能够告诉,或者奉劝你的是,夜卫国是个极度危险的人,你要永远记住这点,他的表情,他的言行,永远不要完全相信。”
李世民看着司法一脸惊悚又认真的模样,微微点零头:“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看来你确实足够了解他。”
“不。”司法一口否定道,“正是因为我很多时候对他一无所知,才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好,你的警言我记住了。”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也正是李世民的优点——他人之劝洗耳恭听。
“司将军,太久没上战场了,可还手生?”
“哈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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